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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全世界寒冬,唯他风度翩翩

  沐钧年敲的食指关节都疼了,里边的女人居然真的没有半点反应。

  他闭了闭眼,五个手指一次搓了一遍,最终是老老实实的下楼找钥匙。

  而他上楼刚要把要是插进锁孔,门却一碰就开了。

  尉双妍冲了个澡,洗了个头,这会儿正在吹头发。

  所以,就算沐钧年说话她也听不见,正好免了听他唠叨。

  她这一吹还没个头,直到沐钧年一把将她手里的吹风机拿下来,“你还想吹到风干不成?”

  一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颔了颔首,示意她自己老实的上床。

  她哪那么听话?

  尉双妍伸手拿了一本厚厚的笔记,作势就往阳台走,“我还有工作记录要看。”

  男人悠然站在那儿,放好吹风机才走到阳台边,风轻云淡的一句:“说了少吃一口晚睡五分钟,那么长时间都在床上确实没意思。”

  说罢有模有样的大量了阳台,微微勾唇,“阳台是个不错的选择。”走过去,骨感的指节划过玻璃,“就是玻璃有些凉。”

  她坐在那儿都快被说得热血上涌。

  人不要脸起来真是无敌。

  “啪!”的放下厚厚的笔记,她仰脸瞪着他,“你无不无聊?整天脑子里就是这些东西,没点涵养!”

  就算他今天没有跟唐尹芝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没脸没皮的,好像她天生就供他那什么的。

  没想到沐钧年不但不生气,反而轻轻勾着嘴角到了她身侧,“我整天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么?”

  他闲闲在和她挤一张椅子,一手环着她的腰,“每天只有生意和应酬,已经够枯燥了,回来还要把如玉美人供奉起来只能看着?你当我修仙呢?”

  她懒得理他,拿掉他不老实的手。

  但是刚要起来,又被他一把箍了回去,“我如今生活中所有的乐趣,就剩你了,你能这么残忍么?”

  话语间,温热的气息已经慢慢靠近。

  他对她之了解,知道她对什么敏感,知道她受不了什么,要蛊惑她沦陷,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

  别墅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反反复复的纠缠索取,无人打搅,窗外夜色窥探也毫不影响。

  沐钧年感谢自己的手机摔坏了,狠狠要了个够,没有任何人不识趣的打搅。

  但因为这样,昨晚的所有事,都堆积到了早上。

  言三一大早就送手机过来了,还一脸焦急,在楼下等着他起床穿衣服的时间,恨不得上去替他穿。

  一夜缠绵,沐钧年也不是铁人,睡得又晚,这么久以来好容易想睡个懒觉,还是被打破了。

  走进客厅接过言三给的手机,凉凉的一句:“你倒是称职,见不得人主子偷半点懒!”

  言三‘呵呵’的一笑,不接话。

  等他坐下喝了一口水,言三才看了看楼梯口,不见有人方压低声音道:“二少,医疗方面都准备好了,但唐小姐十分不配合,这事恐怕还得费些时间。”

  昨晚唐尹芝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一会儿试图曝光这件事,一会儿试图从窗户直接跳下去,反正一晚上没消停。

  沐钧年慢悠悠的开机,眼皮没抬,“一个女人有那么难搞定?”

  言三只得干干的一笑,心底想着:二少你自己还不最清楚么?她要是不难搞定,当初用得着费尽心思培养一个和二少神形十分吻合的男人?

  等再想说什么,尉双妍从楼上下来了,言三保持缄默。

  她往客厅看了一眼,见了言三,知道两人肯定有事,他们的事她从来不过问,所以干脆转弯进了餐厅。

  沐钧年从沙发起身,冲言三摆了摆手。

  言三就安静的去门口候着了。

  早餐桌上,她不说话,也不看他,自己吃自己的。

  坐在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的问了句:“还累着?”

  正好田帧从厨房出来,听到他问的话,那暧昧气息展露无遗。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

  见她这么个表情,沐钧年也就放心了,再一次申明:“昨天什么事也没有,不准给我胡思乱想,否则每天都和昨晚那么办你。”

  “你能不能不说话?”她拧着眉,耳根有些红。

  田帧倒是笑着,装作什么也听不懂,转身继续忙去。

  沐钧年只是弯着嘴角,看到她放下餐具,自己也优雅的擦了嘴角,顺势道:“今天不能陪你上班,言三会送你过去,下班再去接你一起回”

  “巴不得呢。”她动了动嘴角,起身离开。

  男人只在她身后淡淡的笑。

  言三送她去上班的路上,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昨晚的事。

  她看了看言三,“你倒是挺忠心的,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他昨晚跟唐尹芝真的什么都没有,不就完了?”

  言三讪讪的笑了笑,还真是顺着她的话,道:“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这可是二少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没办法。

  尉双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个沐钧年这样的主子,言三也跟着‘学坏’了。

  彼时,沐钧年已经到了专门提供给唐尹芝的住宅里。

  房子的机构和装修都没得挑,只是家具很少。

  他刚进去时,唐尹芝坐在沙发上,见了他猛然站了起来,“二少!”

  只不过她脸上的笑意也只持续了不到十秒,一点点的落下去,甚至防备的看着他,一手护着腹部,“你来干什么?”

  沐钧年没有换鞋,步伐轻缓又坚定,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腹部。

  唐尹芝甚至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看起来那么平淡,却是一片冰凉。

  “我不会拿掉他!”她满是坚定的盯着他。

  沐钧年走到沙发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沙发背上,几不可闻的敲了几下,然后看了她。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还留么?”好像这是她的权利,所以沐钧年会这么问。

  唐尹芝却拧了眉,不可置信,“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跟过谁你不清楚吗?”

  沐钧年神色平淡,略微挑眉。

  “鉴定就免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孩子不是我的,所以你必须拿掉,为了你最后一点声誉。”这已经是他最后一点劝告。

  她却笑起来,“当初薛北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孩子不是他的!……原来男人都一样。”

  沐钧年微微抿唇,“不是男人都一样,是你没变过。”

  她聪明,但把自己看的太聪明,把所有男人都看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为可以随意把玩于掌心。

  沐钧年搭在沙发背上的收了回去,也低低的一句:“孕期已经三个多月了吧?再晚一些手术会更难,受罪的是你。”

  他离开时,唐尹芝在身后歇斯底里的摔东西,但是门一关,所有愤恨都隔绝了。

  沐钧年在住宅门口的车上呆了好一会儿,一支烟点着了,半天没抽。

  果然人生没有平等这一说,也没有上天眷顾这回事,否则,唐尹芝至于从小没过过好日子,到现在还是这副悲哀?

  她跟了他这么几年,沐钧年几乎没有见到过她联系自己的父亲和继母,孤儿一般。

  ‘孤儿’两个字让他想到了每天会惹他生气,偏偏想疼都来不及的女人。

  她倒是命好,勇气可嘉的嫁给了他,鬼使神差让他爱得神魂颠倒,偏偏越来越不听话了!

  沐钧年微微弯起嘴角,手上的烟也灭了,缓缓启动车子,顺便给言三打了个电话。

  “给她安排手术,就这两天,不能再拖了。”

  “好。”

  如今荣京每一份报纸的头条几乎都是沐煌如何独占鳌头,再就是新上任某某官员种种优秀事迹。

  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但也就言三能看到沐钧年时不时的拧眉。

  新的政局关系庞大,权衡和维系都是一件很考验手段和智慧的事,更是一项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工程。

  深冬都接近尾声了,荣京又开始落雪。

  沐钧年站在落地窗前,马路对面的小公园人迹罕至,一片白皑皑中他倒是能清晰看到她和儿子坐过的地方。

  “唐尹芝怎么样了?”好半天,他忽然问了一句。

  言三坐在茶几旁边,手边是一份文件,听到问话才抬头,“就那样,精神不太好,手术影响比较大,上班可能是翻年之后的事了。”

  上班?沐钧年微微蹙眉。

  言三抬头,“哦,我忘了跟您说,前两天唐秘书亲口跟我表达的愿情,她明白您的用心,还想继续呆在沐煌。”

  其实可以理解,她一毕业就来了沐煌,除了这里,估计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但沐钧年略微思量后,淡淡的两个字:“再定。”

  当天下午,沐钧年就见了刚出差回来得苏靖林。

  很显然,唐尹芝的事,苏靖林是一概不知,也不关心。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沐钧年坐在他对面,大概是第一次说需要帮忙这种话。

  听完他说的,苏靖林却笑了笑,“你知道我一向不关心她,当初娶她进门,一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双妍。但后者似乎没什么用,所以这是你更不该找我。”

  再说明白点,就是这些时间过来,就是沐钧年和唐尹芝牵扯不清,他有什么资格让他管好唐尹芝?

  沐钧年态度是诚恳的,“其余我不便多说,但我可以保障一件事。”

  苏靖林想,无论他说出什么,他必然不感兴趣。

  但沐钧年还是说了,他说:“苏曜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同为父亲,我每天想的是怎么给沐寒声铺好一条路,想必你也是。”

  苏靖林不置可否,面色淡然。

  沐钧年继续道:“不是我自诩,但如今的荣京,你苏家虽然在商业也有一席之地,和沐煌却没有可比性,至于政界……这么说吧,无论以后苏曜从商还是从政,我都能保他几分。”

  苏靖林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起身告辞。

  沐钧年一个人又坐了会儿,安静的品着咖啡,侧首看着咖啡店外的落雪,但并不享受。

  而他刚出咖啡店就接到了玫瑰园打过来的电话。

  “妈。”他没有戴手套,站在雪地里,真是冷。

  “晚上回来一趟。”陆婉华就留了这么几个字,还带着几不可闻的愤怒。

  沐钧年略微蹙眉,不明。

  转手给妻子打电话,“下班了么?”

  尉双妍正在换衣服,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句,“不用来接我了。”

  沐钧年却听而不闻,声音温和,“我这就过去,十几分钟,乖乖等着,自己溜了试试!”

  她一脸无语,放下电话继续换衣服。

  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为了免收惨无人道的‘惩罚’,她也只好在前厅等了他十几分钟。

  沐钧年依旧是一身深色的西装,下车过来接她也不穿个大衣,看起来一点也不冷。

  她撇撇嘴,果真是天生冷血的人,都不怕冷。

  尤其,他牵了她的手,掌心依旧温热。

  “这是往哪开?”走出去一截,她才略微蹙眉。

  沐钧年微微侧首,“玫瑰园,妈让回去一趟。”

  为什么她没接到通知?

  “饿不饿?”路过一个小店,他柔声问,还莫名其妙的提醒,“回去兴许一时半会吃不上晚饭,最好先垫一垫。”

  她一脸莫名,并不当回事。

  但是沐钧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下去给她买吃的,就一身西装,站在一群大衣羽绒服的人里边尤其显眼。

  可他就风度翩翩的立着排队,双手插进裤兜,说不出的性感,似乎所有人都在过冬,就他身在春天。

  哦,她忽然笑了笑,他是在春天,他天天过春,满脑子春!

  她正微微笑着盯着他看,忽然就对上了男人侧首看过去的视线,被逮个正着,想躲都来不及。

  更要命的是,他就那么站在人群里冲她放电。

  尉双妍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坐在,忽然转过头不敢看他了。

  沐钧年站在原地清浅的笑。

  可能是错觉,总觉得结婚后他们反而年轻了!

  等他买完东西回来,她已经板着小脸,拿过去就吃,好像就怕他说些什么。

  沐钧年倒是配合,只是笑笑的看她,偶尔看一眼,多一句废话都没说,一路直达玫瑰园。

  也是下车时,她才看了看他,“你……不饿?”

  沐钧年一脸无奈,勾着嘴角拍了她的额头,“没良心,吃完才想起来?”

  她一脸无辜,“那我吐出来一半给你?”

  吐出来?还是一半?他一颚愣,一股子恶心都冒出来了,女人已经肆无忌惮的笑着下车走了。

  大概是跟他的小玩闹,尉双妍进门时略微笑意,打了招呼:“妈!”

  她并没注意到陆婉华脸上的异样。

  直到沐钧年缓步进了门,陆婉华端坐在沙发主位上,满目凌厉,对着沐钧年,“你给我跪下!”

  尉双妍愣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略微无措。

  沐钧年面色平静,并未照办,只柔和的看了一眼被吓得懵神的小妻子,然后看了主位上的人,“有什么事您说。”

  陆婉华见他这么忤逆自己,气得起来就给他一巴掌。

  尉双妍吓坏了,一下子将沐钧年护了过来,心疼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妈!有什么话您慢慢说呀!”

  她记忆里,妈打他已经是五年之前了,她怀寒声的时候,怎么忽然又这样?

  偏偏沐钧年一脸沉静,好像知道什么事,或者就算不知道也预料到了。

  陆婉华气得瞪着沐钧年,然后又看了还护着他的儿媳,“你还护着他!你知道他都在外边干了些什么?!”

  尉双妍皱着眉,这些日子沐钧年做了些什么她是不清楚,但他一直陪着她,每晚给她一起回家,还能有什么?

  “他那点哄骗女人伎俩,也就只能哄你这样单纯的了!”陆婉华是气急了,气得眉毛都快发抖。

  尉双妍挽着沐钧年,微微扯了他,声音很小,“你都干什么了?”

  沐钧年只对着她微微弯唇,“你先上楼去。”

  她怎么可能走?

  “听话,上去。”他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像她不走,妈也不说什么事,她只好抿了抿唇,暂时回避。

  但进了卧室,她又觉得不对,转过身又悄悄下了楼,站在楼口不让客厅的人看到自己。

  客厅里的声音传来:“唐尹芝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我警告过你多少遍?以为你真的收敛了,这么久没有新闻,可你!你、你竟然到现在还跟她苟且不断,甚至让她怀上沐家的种,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那样的货色,那样的诱惑你都抵挡不了,还做什么沐煌当家?”

  很显然,唐尹芝本事不小,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让沐夫人知道怀孕的事。

  沐钧年受了一巴掌,依旧是面不改色。

  “您说完了么?”他淡淡的抬头,“看来您也找过苏靖林了。”

  找过,自然找过。就算现在再愤怒,在外人面前,沐家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何况是唐尹芝魅惑成性,有夫之妇还想着攀高枝,她没有为难苏家已经很仁慈。

  但从此苏家她是入不了眼了。

  “我只能告诉你,那孩子跟我没关系,也已经拿掉了,这事我不想让双妍知道。”沐钧年继续道。

  女人心思都是变幻莫测,就算他真的没做过,知道了她一定要难受很久。

  陆婉华却冷然一笑,“做都做了,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还有双儿?也就只有双儿这么单纯的让你好哄!但凡你跟她再有半点瓜葛,别怪我没警告你,为了沐家名誉,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沐钧年是相信的,当年商界的铁娘子,什么都是说到做到。

  不知道唐尹芝怎么跟沐夫人说的,沐钧年不关心,但他猜着,唐尹芝不会这么消停。

  从客厅出去,他是准备上楼去卧室找她的,哪知道一抬头,她就站在那儿,脸色惨白。

  男人眼角紧了紧,眉峰也蹙了起来。

  她都听到了。

  沐钧年走到她面前,她就静静的仰着脸,“是不是真的?唐尹芝又怀孕了?还打了?”

  他握了她的手,嗓音温柔,“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那跟你有关么?”她打断了他的话。

  沐钧年低眉定定的看着她,“你信我吗?”

  她不知道,所以半天都没有反应。

  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怪你,我做的不够好才不够取信,以后我努力。”

  轻轻捏了她的手背,“下去吃饭,别再想这些不相干的事了。”

  她的确不想多想,也想清静,因为那些纷纷扰扰的流言已经传了太长时间了。

  可是她想清静,新闻并未停止。

  寒冬过去,雪也停息后,一些小道传言却钻了出来,不是大肆的铺天盖地,而是像钻进寒冬缝隙里的春风,无声无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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