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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方璐璐死了

离婚后遗症 玥玥至上 2986 2024-11-19 03:19

  白色的墙裙,白色的被褥,白色的纱布,却掺杂了一抹血红。病房内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窗户开了一条缝,漏进来微弱的风。

  他是孤独的,一个人安静的躺在这里,床边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显然是没有人来探望陪床。我坐在他身侧的床沿上,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僵硬而冰凉。

  “不是说好要给我熬一辈子的鸡汤吗?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安静的病房内只听到我沉静的声音,如同在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一句不相干的话,如同我的心没有痛我的泪没有流。

  静,死静。

  我掰开他的五指,将他的手心贴在我的侧脸,用我脸颊的温度去温暖他冰凉的手,多希望他的手指能像电视剧里的镜头那样稍微动一动,至少也给我一点希望,可是我看了他很久,久到夕阳都落了山,他始终安静的沉睡着。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长卷的睫毛,渴望那里能给我一点回应,我凑近他,几乎快要贴到他的脸上,食指依然不停的拨弄他的睫毛,自己的睫毛都已经湿了好几遍了,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透过珠帘一般的眼泪,竟然看见他的睫毛抖动了。

  我满心欢喜的擦掉眼泪想要看仔细,却又是死一般的静。

  是我看花了眼。

  身上只穿了一身医院的病号服,坐在这里久了觉得格外的凉,尤其是窗口那道风,缓缓的吹了进来,触碰到我裸露的肌肤,冻得一个哆嗦。

  我收回手,打算钻进仲立天的被窝,睡在他的旁边等他醒过来。可突然一道力量拉扯着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拉低贴在他的胸脯,一抬眼,就对上一双乌黑沉湛的深眸,透着浓浓的笑意。

  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露什么表情,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将我的脑袋摁进他的脖颈间,一只手大力的搂着我,在我耳边低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答应了我。”

  我微怔,什么跟什么。

  原来我一开始说的话,他根本就听见了,我挣扎起身,他却像知道我会有这个动作一样,一只手臂更加用力的禁锢着我的上身,动弹不得,只能在他耳边咬牙:“你早就醒了,耍我。”

  等等,耍我的貌似不止他一个人吧。

  顾颜和何安娜现在一定在隔壁病房笑的前仰后合呢。

  仲立天轻笑道:“没有,我确实昏迷了很久,而且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刚准备说不相信,就听见他沉沉的声音继续说:“我是法医嘛,遇到危险的时候当然懂得自我保护,只是……对不起,没能保你周全。”

  声音沙沙的,带点低哑,却醇厚,暖人心扉。

  我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平缓的心跳,默默的笑了。又静了很久,久到让我又开始心慌,猛一抬手,嘴唇刚好触碰到他的唇,被他顺势侵入,毫无防备。

  “哇——”一阵骚动,听到混乱的脚步声和好几道快门的声音。

  我侧着脸回头看,顾颜和何安娜两人一脸谄媚的猫着腰在旁边拿着手机对我们拍照,嘴里还在叽叽喳喳说一些讥讽我们肉麻的话,视线掠过他们,门外站着一个深沉的背影,宋启明偏头点了一根烟,一位护士经过他对他说了句什么,他顿了顿,又捻灭了烟头。

  仲立天在顾颜和何安娜的要求下,在我额头上印了一吻,我附和着笑,再次抬头时,门外已没了人影。

  顾颜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走过来:“他走了,别多想了。”

  顾颜也已经从一开始不接受法医,到了现在的大力支持,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每个人都在变化,都在成长,我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仲立天,随着他们一起笑了。

  我和仲立天都昏睡了半天,从早上九点的样子一直到下午一两点,我的腿受伤了,打了石膏固定恢复,不过没什么问题,医生说疗养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而仲立天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车子撞击的时候,破碎的玻璃划破了他左边的身体,包括脸和左臂,脖子上也有一道伤,而他昏迷是因为头部撞到了方向盘,并且失血量有点大,按照他的说法,他晕血。

  我……可不相信法医会晕血!摔!

  方璐璐,她的情况我没有问,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又让我咽了回去,顾颜和何安娜也很有默契,我不问她们就不会说,毕竟那个人是我们受伤的源头,提起她,我们谁都会感到沉闷。

  后来看了新闻才知道,她死了。

  玻璃碎片划破了喉管,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断了气。她的遗物,是我去精神病院拿回来的,没什么东西,就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有几件衣服还是她经常穿的,还有一只咖啡杯,竟然跟她此前送我的一模一样。将这些东西拿回家的时候,顾颜还骂了我,说我干嘛去碰她的东西,最后还是让我在她的化妆包里找到了我的优盘。

  那是她当初从我这里抢走的,还差一点将我推下了楼。

  活着的时候,总是想要更多的,于是争抢,满心欢喜的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就可以有回报,却不知死的时候留下的还是这些带不走的东西。爱情?她倒是可以藏在心里一并带走,只是永远都是一个人孤独的相思,再也没了回应,或者说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回应过。

  宋启明毕竟不爱她。

  方璐璐入殓的时候,我没有去,不是害怕,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死之后的样子。她生前,一直在跟我争,跟我抢,不管多么狼狈的时候都在我面前表现的清高骄傲,一点狼狈都不想让我看见,她当然是不希望我看到她最最狼狈的样子——去世。

  欣姐倒是很意外的去了,特意从安徽老家赶了过来,没有人通知她,她自己看到了新闻。

  电话里,她对我说:“我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比我预想的要早了很多。”

  我低着头,握紧手机,没有说话。

  欣姐又说:“璐璐其实也挺可怜的,来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人,工作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走了,也还是一个人,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第一次听到欣姐叹气,很长,像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包含在那口气里,重重的吐了出去。

  方璐璐的头七,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在我家。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凝重的,欣姐也是,她剪了短发,及肩,乌黑柔顺,透明的镜片也被换成了隐形眼镜,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的有气质俏丽动人。

  我们几个人都跟约好了似的,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提起方璐璐这个名字,默契的专注吃火锅,聊一些有的没的的轻松话题,桌面的一角插着一支蜡烛,火光闪闪,有风经过的时候剧烈的晃动,每次都是快要熄灭的时候它又重新燃了起来。

  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吃着吃着,就盯着那团火发起了呆。

  其它人也都静了一瞬,然后就听见顾颜刻意提高了音调问何安娜:“哎,安娜,你家宋启亮呢。”

  何安娜兴致缺缺的回答:“回老家了呗,好多天了,也不回来找我,跟死了一样。”

  我抬头,就看见欣姐瞪了她一眼,何安娜立刻补了一句:“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等他回来,看我不揍死他。”

  仲立天坐在我对面,看了我们一眼,倒是笑了:“揍死他之前,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怎么脱身吧。”

  显然是指她离婚的事,我和顾颜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碰了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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