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不得不去了。但是我得先回去告知一声,免得爹娘担心!”方流说着就往侧边的巷子走去。
“站住!”那短须狼骑卫大喝一声,几步跨来,便将方流的去路拦住。紧接着红痣狼骑卫随后杀到,像极了二虎戏兔。
短须狼骑卫大手抓来,要将方流提溜起来。方流心中早有预料,今天要想从这两狼骑卫手中逃脱几乎是不可能了,但是也不能束手就擒,坐等被抓。
方流脚下一动,身体一晃便躲开了狼骑卫的捉拿。
咦?
狼骑卫有点意外,本来十拿九稳的一抓竟然抓了个空。
但心中更是戏虐,心想等下抓住方流非得先好好折磨一番,让人知道反抗狼骑卫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还敢躲,找死!”红痣狼骑卫横空踢出一脚,方流避之不及,被踢翻在地,后背一阵生疼,这狼骑卫下手果真够黑。
短须狼骑卫见方流在地,抬起一脚就是一气狠踩,若是方流被踩中,非得内伤吐血不可。
狼骑卫以黑和狠著称,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出手绝不保留。
方流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见大脚踩来,急忙翻身逃离,但是那短须狼骑卫不甘落空,紧追不舍,同时抽出了他的银色佩刀,伺机攻击。
“作死!”红痣狼骑卫绕身欺进,与短须狼骑卫成夹击之势。
两个身经百战的初境高手狼骑卫对付一个不会武功刚刚脱离火毒的少年简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
锋利异常的银色狼头刀挥闪之间便如毒蛇般停在了方流的脖颈,刀锋划破了皮肤,鲜血瞬间外流。
方流保持着卧倒在地的姿势不敢稍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了。
红痣狼骑卫右手握着狼头刀,左脚狠狠碾踩在方流的胳膊上,说道:“作为你不听话的惩罚,你的这条胳膊剁了!”
话音刚落,刀锋一偏,银光一闪,狼头刀便朝着方流的胳膊砍去。根本不给方流反抗的时间,甚至连给他思考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方流暗暗叫苦,这狼骑卫还真是恐怖如豺狼,杀人不眨眼啊!
但是方流不会坐以待毙,就在刀锋落下的瞬息间他拼尽全力,要将胳膊从红痣狼骑卫的脚下抽走,瞬间增大的摩擦力将皮肉磨破,鲜血染红了青石板的地面。
“还不老实!”本在一旁看好戏的短须狼骑卫见了,又是一脚踩来,狠狠踏在了方流的胸口之上。
方流闷哼一声,估计是内腑受了伤。
“这条胳膊也卸了!”短须狼骑卫说着举刀朝方流的另一只胳膊砍去。
两道刀光划过,几乎能够想象下一刻血光飞溅,两条胳膊与躯体分离的血腥场面。
但是出乎意料地却是传来了两声惨叫,然后看见两位狼骑卫高大的身躯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掉在了地上。
“是谁?”两狼骑卫几乎异口同声地怒吼道。
没人回答他,却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弯下腰,将地上的方流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爹,我没事!”
没错,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方流正是方流的父亲,方远山。
“你到底是谁?”短须狼骑卫问道,他心中有点害怕,因为他们刚刚根本没有发现方远山怎么靠近的,更加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
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来人武境远远在他们之上,实力比他们强太多了。幸好对方留了手,否则刚刚那么一下,就足够让他们去阎王那报道了。
“狼骑卫办案,亲朋闲散避让!否则以共犯论处!”红痣狼骑卫心中后怕但是还是嘴硬,企图用狼骑卫的威名来威慑对方。
“狼骑卫办案什么时候有砍人手臂这项了?什么时候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手了?什么时候城主想见普通百姓需要动用狼骑卫了?”方远山连续三个什么时候问得狼骑卫哑口无言。
“你...狼骑卫办案无需旁人多嘴,识相自缚了双手,到了府衙我替你求情,从轻处罚!”红痣狼骑卫转口道。
“回家吧!”方远山看也不看他们,而是拍了拍方流身上的灰尘,说道。
两狼骑卫感到从未有过的耻辱,只是他作为狼骑卫以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情,不说市井小民,就是大小官员见了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把他们当作大爷供起来。
但是偏偏今天竟然有人无视他们,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样的脸面万万不是他们丢得起的。
“大胆!”几乎是大吼出声,两狼骑卫捡起掉在一旁的狼头刀,朝着方远山父子杀去。
方远山和方流与依然漫步向前,似乎身后的两把狼头刀不是冲着他们去的,眼看刀锋就要逼近他们,将他们劈成两半。
当双方仅一步之遥时,方远山忽一转身,沉腰落马,两掌前推,两狼骑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觉得一股如山岳般的劲力碾压而来,来不及多喘气,身体便受了重创,鲜血狂喷,倒飞而去,生死不知。
“撼岳九劲,推山式!”
藏在暗处的一个身影看见方远山使出刚刚那招,竟大惊失色,不禁脱口而出。
方远山耳力惊人,虽然那说话之人声音极小,但是他还是听见了,于是停下了脚步。
“不知那位高人藏在暗处,何不出来一见?”方远山抱拳说道。
但是等了半响,还是没人现身,想必是怕方远山杀人灭口,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撼岳九劲又重现江湖。
方流心中一片迷雾,他不知道为什么方远山能那么凑巧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远山突然对着空气说话,他更加不知道昨晚的夜杀已经酝酿了整个神州的风起云涌。
“回去吧!”方远山再次说道。
方远山父子俩走远了,那藏在暗处之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他从一户人家的破旧阁楼上掠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那口水井边。
赫然正是神武堂的宋天年。
“原来柳淮还藏着这样的人物,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将撼岳九劲显露出来呢,两个初境的狼骑卫他挥手之间就足以让他们死上十次八次了,难道...难道是故意显露给我看?”宋天年独自推断着,越是推断他越是心惊。
方流和方远山并肩而行,方流对刚刚那招“推山式”,他近在咫尺,明显感受到劲力的碾压效果,他的内心无比震撼。
“这是我们华家的撼岳九劲,每招每式都如山岳碾压般气势磅礴。但是因为变故这套拳法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出现了,刚刚我打出来一是给你看的,二是给你的宋堂主看的,想必他也能理解我的用意。”方远山的话听得方流云里雾里,为何还扯到了宋堂主。
“撼岳九劲一共九式,分别为靠山式、开山式、推山式、撞山式、踏山式、吼山式、移山式、劈山式和崩山式,每一式都刚猛无敌,强悍无双,若是九劲归一,更有拔山填海之威能!”方远山侃侃而谈,也不管方流能否听懂。
就这样,方远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跟方流讲述着撼岳九劲的口诀和运劲技巧,方流听得是懂非懂但也如痴如醉,这还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这样系统地听到关于武学的阐述分析。
“武之真谛,不在好勇斗狠,也不在行侠仗义,而是求武之道。”方远山对方流说道。
“求武之道?”方流重复着方远山的话,他现在的层次还无法理解什么是武的真谛。
“咦?”方远山远远地发现自家那扇红漆斑驳的院门怎么大开着,似乎还有嘈杂声传来。
“不好!”方远山大喊一声,几步跨越,竟然直接越过院墙,进了院子之中。
方流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他没法飞檐走壁,但是脚下也不慢,进了院子,发现韩如淑手持一把剪刀,被逼在院墙的一角,四周全是三大五粗的壮汉,其中一个还举着一杠金色大旗,旗上绣着凶威滚滚的大虎和花豹,底下写着虎豹二字。
方流见了这大旗,又见人群中那黄豹赫然在列,心中顿时了然,这是虎豹门找上门来了。
“你就是方远山?”其中一位大汉问道。那大汉身高九尺,光头怒目一脸横肉,胸口还纹着一只大虎,背部纹着一只猎豹,手上提着一门大斧,一股凶煞之气散发而出。
“想必你就是赫赫有名的虎豹门门主胡虎。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所谓何事?”方远山先礼后兵地说道。
“看不出你一个卖鱼的还有几分见识,还能认识你爷爷我。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你那娘子的确够美,我看上了从今天开始就我第二十八房妾室了,还有你海味阁我也要了,你没意见吧?”胡虎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虎豹门要灭了!”方远山不急不缓地说了句。
“放你妈的屁!”黄豹听了方远山的话顿时大怒。“来人给我上,弄残了生不如死,弄死了大卸八块!”黄豹手一挥,虎豹门的众人拔刀相向,要将方远山置之死地。
“流儿快跑!”韩如淑见方流一副也要决战到底的样子,急忙提醒道。
但是已经来不及,几个壮汉已经朝着方流抓去。
此刻方流心中已是怒火熊熊,火毒几近爆发,还好有寒珀冰玉镇压着,否则不等敌手抓来他就先“*”而亡了。
“推山式!”方流突然劲力爆发,模仿方远山击杀狼骑卫的招式,猛然推出两掌。
“啊!”
两名壮汉本本以为抓个人不过是手到擒来,谁知方流猛然出招,一股带着山岳气息的劲力当面袭来,两人身体竟双双后退,胸口隐隐作痛,最后哇啦一声吐出一口心血来。
“流儿好样的!”韩如淑如释重负地喊道。
方流甩开步子,趁乱回到了韩如淑的身边,将韩如淑护在了身后。
“流儿,刚刚给你讲解了口诀技巧,现在让你看看实战路数。”方远山说着,好像这不是在对敌,而是给方流的观摩教学。
胡虎大怒道:“你必须死了!听二弟说你还会撼岳九劲,虎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山可以撼,但是老虎屁股你摸不得!”
“开山斧!”胡虎大叫一声,一招虎跃溪涧逼近方远山,大斧携着滚滚杀气,朝着方远山劈去,若是劈中,非得分成两半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