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毅当即拍案而起,怒声喝道:“梁道天,你竟然公然违背皇上旨意,难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造反?”梁道天突然仰天大笑,而后说道:“自古皇帝,当是有能者居之!”说着,他抬手一指楚博,双目凛然道:“你们看看,此人昏庸无能,满脸病相,哪里还有一点帝皇之气,此等废人,他凭什么掌管天下?”
“大胆,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拿下!”赵毅满面正气的说道。当今朝廷上下,也就只有他敢这么跟梁道天说话,可是,如今梁道天权倾朝野,连文武百官都不敢得罪,更别说下面这些普通将士了,赵毅这一番义正言辞之后,却并没有人敢上前动手,令人惋叹。
梁道天环视四周军士,目光如炬,吓得众人纷纷低下头去,见状,他又是一阵大笑,不屑的看向赵毅,朗声道:“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敢听你的话?”
赵毅看着周围这些如同被吓破了胆一般的将士,不禁痛心疾首般叹道:“你们,你们食君之禄,岂能屈服于此奸人的淫威之下?”
“哈哈……”梁道天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此时,皇上楚博愤然起身,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缓缓走到梁道天面前,与他四目相对,手捂胸口说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又为何如此对朕?”
梁道天面色一寒,反问道:“你是待我不薄,可是,自你登基以来,大事小事都是我在替你处理,你又为百姓做过什么?你只是那个玉玺盖个印,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用?”
听他们如此激烈的对话,一时间其他人都不敢发出声响了。
楚博轻咳了几声,面色更显苍白了,但他强打起精神说道:“朕自幼体弱多病,本不想做这皇帝的,只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我只能接下了,梁卿家是为国为民出了不少力,这些朕也都看在眼里的,满朝文武,你端居首位,放眼天下,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又何必争那一个皇上的虚名呢?”
梁道天不仅没听他的劝,而且还面色癫狂般喝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屈居人下?”
楚博面露痛苦之色,问道:“如此说来,你是一定要造反了?”
梁道天纠正道:“错,我之所以留你这么多年,也只是看在你楚氏一族所拥有的帝皇决的份上,眼下,你已经再没有利用价值了!”
闻言,楚博浑身一颤,从头顶一直寒到脚下,颤声道:“你是说……帝皇决已经?不对,那绿姬是?”
“哈哈,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就你这半身入土的垂暮之像,又岂会有美女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绿姬绿姬,就是为了给你戴绿帽子而已,只是你傻,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她早就将帝皇决的心法口诀告诉了我,而且我儿已然练成,在这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不取江山,更待何时?”此时的梁道天当真是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将阴险狡诈展现的淋漓尽致。
听到这里,楚博颓然坐倒在龙椅上,缓缓闭上眼睛,一脸绝望。
“起儿,动手!”梁道天不再理会他,向梁铭起投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当即命令道:“全体将士准备动手,弓箭手,瞄准!”
“是!”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将士当即一声大喝,声威震天,随时准备动手,他们身后,齐刷刷的响起一片拉弦之声,无数枝泛着森森寒光是箭矢直向校场上江湖中人指去。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江湖人士大惊,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亡魂皆冒,有些人的长剑甚至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惊慌失措。
真名等几个千佛寺弟子也停下了诵佛之声,环视四周的将士,真名再次双手合十,低声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旁边,凌晓峰与楚胜梁他们聚在一起,时刻警戒着周围,凌晓峰轻言道:“大师兄,果然被你猜中了!”
江枫也看向楚胜梁,笑道:“楚兄,你完全可以改行算卦了!”
楚胜梁环视四周,朗声道:“各位,你们该是相信我了吧!”
这时,楚胜梁刚才在校场上联络到的江湖人士纷纷向他聚拢了过来,面色严峻的说道:“楚兄,眼下形势危及,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人也附和道。
楚胜梁沉吟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校场下有人高声质问道:“朝廷邀请我们江湖人士前来京城参加此次武林大会,现在却又为何如此对我们?请朝廷给我们个答复?”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必须给个交代?”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顿时有如炸开了锅一般,各种质问之声此起彼伏。
面对他们的唇枪舌剑,梁铭起眉头忽然皱起,怒道:“好,我这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弓箭手,听我命令,把那个开口之人射成马蜂窝,放箭!”
“嗖……嗖……嗖……”
一时间,破空之声大盛,无数箭枝宛如乌云压顶一般,铺天盖地的向那质问之人袭去,那人暗道一声不好,当即抽出长剑,但还未等他祭起护身罡气,便是已被对方的箭矢射作马蜂窝,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被吓的直往后退,并且呼道:“该死的,他们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不错,我们必须得采取措施!”有人点头说道。
此时,场中的楚胜梁与江枫不禁对视一眼,而后心领神会般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群畜生,既然还想犯上作乱,所有弓箭手:全方位覆盖式射击!”梁铭起大怒道。
“什么?他们真是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啊?”
“怎么办?”
正当人们失神无助的时候,楚胜梁高声喝到:“住手,我要见梁铭起!”
他这一声用上了真气传播,声音顿时传出去老远,在这嘈杂的校场之上显得尤为清晰。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梁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有兵士举枪呵斥道。
“我看,他是不敢出来吧?”楚胜梁一脸嘲笑般说道。
“大师兄?”凌晓峰看向楚胜梁,在他眼中,此时的楚胜梁,当真是气势万千,有着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混账,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那兵士怒骂一声,举枪便要围攻过来,就在这时,梁铭起阔步而来,双目如炬的看向楚胜梁,不屑道:“上次侥幸让你逃了,这次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那正好,是你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的剑下,不死无名之人,来吧,报上你的名号?”
楚胜梁浑然不惧,义正言辞的一字一顿说道:“楚……胜……梁……”
“楚胜梁?”梁铭起念道着这个名字,隐约间感觉到这名字的不同寻常之处,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胜梁阔步上前,朗声说道:“我便是当今皇上唯一的皇子!”
“哗……”
听到这一句,全场哗然,这一句话当真像是一记重磅炸药一般,狠狠的击在了众人的心头,一时间,议论之声四起。
“你听到了吗?那人说他是当今皇子?”
“是啊,我曾听说过,皇上确实有一个皇子,但在二十年多前便已夭折了啊?”
“这人来头不小啊?”
“我看此人气势十足,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
望月派阵营中,凌晓峰几人皆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楚胜梁,尤其是杨晓嬛,因为楚胜梁曾经说过,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难道,这个秘密就是他的苦衷?
“白师叔,大师兄他?”杨焘吃惊的问向白友坤,但是白友坤的眼中,同样是闪烁着好奇与震惊。
梁铭起眉头拧成个疙瘩,急道:“这不可能,当年偏殿遭遇大火,皇子与伺候他的宫女们都已被烧成了灰烬,他早就死了,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楚胜梁冷笑道:“当年父皇如果不这么做,恐怕我早已遭了你父亲的毒手了,焉能有命活到现在?”
“什么?这都是你们设的局?”梁铭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回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楚博,却见他此时竟是站了起来,腰杆挺的倍直,双目看向楚胜梁,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楚胜梁接着说道:“父皇之所以给我取名叫楚胜梁,就是告诉我要励精图治,终有一天我楚氏一族定可战胜你们梁家,重夺政权,再震大楚雄风!”
说着,楚胜梁忽然向楚博跪了下去,远远的说道:“父皇,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见此情形,楚博只激动到泪流满面,颤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恶!”梁道天一指楚博,大怒道:“可恶,给我杀了他?”
“是!”手下将士刚要动手,却是被梁铭起拦住了,见状,梁道天不解的问道:“起儿,你这是为何?”
梁铭起眼中精光一闪,说道:“爹,眼下突然杀出来一个皇子,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咱们暂且先留住这皇上一命,一会倘若我们能顺利击杀这该死的楚胜梁,再杀这狗皇上也不迟,倘若让他给跑了,那我们也可以拿这狗皇上要挟他,让他乖乖的自投罗网,不是更好吗?”
闻言,梁道天不禁点头赞道:“我儿所说有理,是我冲动了,就先留下这狗皇帝的命,一会再取!”
说完,梁铭起缓缓向楚胜梁行去,他环视四周戒备森严的将士,忽然张开双臂说道:“想赢我,你凭什么?”
楚胜梁针锋相对道:“凭什么?就凭我是楚家的子孙,有本事,你我单挑,倘若我赢了,你便交出你的兵权,到刑部受审,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