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苗大就挑着黄豆去磨坊了。磨好回来的时候小草才起床。
小四把锅里烧水。水烧开了苗大把磨好的豆腐倒进去,这叫冲浆。这个冲浆是个技术活,不是所有人都能冲得好,要讲究配比,苗大是个老手,这些都不在话下。
浆在锅里,盖上锅盖用大火烧着,烧开后掀开锅盖,把最面上的那层白膜捞掉。
再小火慢慢烧着。苗大找来二十几根一手臂长的两根筷子粗的竹棍子,豆浆面上长了一层皮的时候,只见他把竹棍子从这边豆皮底下伸过去到那边,再整个挑起来,挂在竹棍子上的就是豆皮了,还在滴着豆浆,他把一头插在锅灶上边,任豆浆滴在锅里。
这层捞起来以后,他又用蒲扇在锅面上扇着,上面凉,底下热,这样更容易起豆皮。
"爹,你这捞这么多豆皮干嘛?"小草喝着豆浆问。
"给你娘补身子,你娘生你那年大出血,身子虚。到了冬天手脚凉,给她多补补。"
苗小草心里暖暖的,这样的男人,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不能给妻女带来特别好的物质生活,却让妻女过得最幸福。
苗大捞豆皮,小草搬来长凳子,左右各一条,把不滴豆浆的豆皮放到凳子上架着。
小四本来在添柴火,苗大看他塞火不太会,一会特别大,一会又太小,就没让他干,他就围着锅边扇扇子。
默契的配合着。待豆皮捞得差不多了,苗大把豆浆舀到洗干净的空水缸里,把磨好的石膏水用酒盅量了几酒盅洒在水缸里,又用锅铲和匀,这才盖上盖子。坐下来跟小草娘亲一起喝豆浆。
小草把装豆腐用的包袱用温水搓洗着,又和小四把专门打豆腐用架子从柴棚抬出来。把豆腐板子架好,包袱放上面。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豆腐脑成型。
约锅里一盏茶功夫,苗大掀开半边盖子,拿过一根筷子,从手里垂直往下,筷子定定的站住。
"今天的豆腐挺好的,小草拿碗来,我给你们盛豆浆。"
小草拿来四个碗,苗大把盖子整个掀开了,给每人装了一碗。
"小草你跟小四给我牵包袱。"苗大和小四小草把装着豆脑的水缸抬到压豆腐的架子边上。
小草和小四两人各牵着一个角,苗大用葫芦瓢把豆脑小心倒进去,青黄色的水从包袱里漏出来,全部倒进去以后,苗大接过两个对角的包袱角,牵直了放在上面,打了个结,又接过另外两个,一样的打了结。看着里面的水不停地往下流,又加了一块豆腐板子放在上面,流的更快了。
就这样放着,苗大回屋去的时候,小草已经把锅里的豆腐锅巴铲起来了,锅里添了水,四个人围着桌子开始吃豆脑。
苗大,小草娘亲,小草都加糖的,只有小四是没有加任何东西的,照样喝得津津有味。
喝完豆脑,又搞了点剩饭炒着吃了。
小草又在研究大饼怎么做。对着纸写的时候,突然茅塞顿开,想到了,上次为什么红薯饼不好吃了——要放糯米粉,糍性的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