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终成闹剧
三人正欲离开餐馆,却瞧见一人很是眼熟。也不知那日是怎的,竟会如此巧合,先是胡越、王家易送花,再是在这小小的饭馆里遇到了旧时之人。
杨子婷愣在了原地,眼眶早已红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该迈左脚还是右脚。
那人也是一惊,停下了脚步,尔后微笑着走近了。
“龙龙!”
“龙哥!”
王家易和慕思思也是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口。
郭齐一步步走向他们,杨子婷是紧张的,脊背冒出了凉凉的汗。这一刻,她突然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虽然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和郭齐的相遇,但却没想过是这样,也没料到会来的这么突然。
郭齐是她的初恋,是她奋不顾身的爱,是令她杨大小姐放下矜持、放下身段,甚至可以放下尊严的男人。那次事件后,她和郭齐就再也没见过,更是失去了任何联系。
杨子婷心里也怨过,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和思念。
现在,那人正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杨子婷却失了语。
还是郭齐先开了口,他笑着摸了摸头:“好巧。”
紧接而来的,却是杨子婷的失声痛哭。杨子婷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一边捶打着郭齐的胸口,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郭齐,你个混蛋!……你就是个人渣,大人渣!……郭齐你王八蛋啊你,当初丢下老娘跑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王八蛋,你还回来干啥!你竟有脸回来!王八蛋,死王八蛋,臭王八蛋!……”
郭齐任由着杨子婷这样闹了半天,待到她渐渐平静了,才轻声道:“婷婷,……”
“我们换个地方聊。”此时的杨子婷脸上已没了泪痕,妆也补过了,对着王家易尴尬的笑了笑,又对慕思思说了抱歉,搂着郭齐开开心心的走了。
现在,只剩下慕思思和王家易两个人了。慕思思在前面走着,王家易在后面歪歪扭扭倒倒。
“思思,你能扶一扶我么?我是真的喝醉了。”
“思思,等等我可以吗?”
慕思思却没停下脚步。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乱的很,只想快点离开,离这人越远越好。她寻思着,王家易酒量挺好,没那么可能醉,全是匡她的罢了。以前,她吃这一套,是因为她心软。现在可不一样。
慕思思走着走着,发觉没再听到王家易的声音,一扭头才发现王家易正扶着栏杆,想吐呢。
她走过去,无奈,轻拍他的背,给他递了纸巾。
王家易一抬头,双眼通红,眼里满是泪水。“思思,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慕思思扭头就走,心里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怎的,就是别扭。这么多年了,王家易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套路还是那个老套路,只不过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
王家易就这样一路跟在后面,他也是真醉,只不过在看见龙龙时,酒就醒了大半。思思态度的决绝让他感到意外和心寒。
这几年,他也谈过别的女朋友,但怎么都忘不掉慕思思。慕思思是他爱过的女生,也是伤他最深的女生。他曾经愤怒的对她说,自己不是一个玩偶,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就随意扔在路边。但第二天,就忍不住去找了她。于他来说,她是他的氧,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当慕思思最后一次提出分手时,他也是真的累了。累得再也没有力气去找回她。他不知道,慕思思跟他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在他看来,那已经不重要了。一个人想要跟你分手时,可以找出千万种理由。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江边,那是他们曾经经常走的路。慕思思寻了个位置坐下,掏出了一根烟。看起来,她是走累了。
王家易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她的右边。在一起的三年,他一直是坐那个位置的。
看着她吸烟的样子,他不禁有些着迷。好久,好久都没看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有一抹淡白的浮云,缱绻着灯台,不舍消散。
慕思思抽完一根烟后,将烟蒂狠狠地碾在了脚下,开口道:“王家易。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说到这里,她看向了王家易,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但是……我要告诉你,不可能了。我们不可能了。”
王家易有些惊讶,但心里也清楚,早在先前,他就设想过她会这么说。但当她真正说出口时,他还是感到了穿心的痛。
他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许久,才缓缓为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爱你了。”
“一点一丝都没有了吗?我不相信!”
“我爱上别人了。”
“这两年,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慕思思顿了顿,说:“没有。”语气是那样决绝,一如当初她和他分手时一样。
“慕思思,我们三年的感情了,你说忘就忘,哈哈……真是薄情啊。哦不,也许当年,一直是我一厢情愿的留你在身边,你压根就没喜欢过我。”王家易越说越激动,嗓门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我喜欢过你,你知道的。”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那所谓的一点点喜欢,我是乞丐吗?需要你这样可怜我,施舍我!!”
“王家易你冷静点。”
两人的争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很冷静。慕思思,你不喜欢我,就一点不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吗?三年啊!三年!多不容易啊。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你都这样忘了吗?”
“王家易,人要向前看。”
“我向前看不了。我忘不了你,我没办法逼自己忘掉你。”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这世界,离了谁都还在转。”
“我一直珍视的我们的感情,你弃之如履。我以为得到过你的爱,其实根本没有!慕思思,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啊!”
慕思思低下了头,憋了半天,只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思思!其实你还爱我,对不对?对不对?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像以前那样快乐。”王家易说着想要搂慕思思入怀,却遭到了慕思思的抵抗。
“王家易,你清醒点。”
“不,如果跟你在一起是一场梦,那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王家易说罢一把将慕思思搂入怀中,牢牢将她控制住,让她无法挣脱。
“王家易你给我松开。”
“我不。”
“我爱别人,你听不懂吗,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我不在乎。”王家易眼神坚毅,充满肯定。“慕思思,我爱你!我爱你!”
他说罢便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让慕思思愣了神。
下一秒,却看到胡越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此刻的胡越,犹如地狱里的修罗,瞳孔里都漫着怒气。他身后,是无数盏缓慢升空的孔明灯。它们犹如这浩瀚银河中的点点繁星,照亮了整个夜,让一切变得一清二楚,让黑暗角落里的东西,无处可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