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摇头,梁若问看着欧阳幕宇下楼离去的背影,嘴角有着一抹舒缓的笑意。
梁若问清醒地知道,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远离,就不应该再有交集,更不应该纠缠不清。
转身进房。
夜总是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除了那股神秘以外,还有着一种几不可见的深黑,让人觉得诡秘。
欧阳幕宇下楼后,回过头朝梁若问的房间望去,一片漆黑,没有光亮。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总是可以无端的将自己惹火,更可以清然地面对着自己冰冷的眼眸。
回过头,步入了黑暗中……
一连很多天,在魅都都没有看到那个霸道又邪魅的男人,梁若问觉得生活就应该如此平静,也正因为这种苍白,让自己的心慢慢的忘却了过去的伤痛。
夏天快来临了,季节的更替,天气总是时晴时雨,自小命运多舛,清苦惯了,身体时常有些不舒服,胃涨涨的难受,整个人又总是昏昏欲睡。
梁若问认为是天气的因素,也觉得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有些累了,也没太在意,总想着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魅都的夜总是异样的灼人,每天晚上都是客朋满座,梁若问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跎螺,自生来就应该不停的转动,好似只有在转动的时候,才能够散发出生命的光辉。
虽然每一天都很累,筋疲力尽地回家,但是因为这样的平静,却让她感觉异常的满足。
不需要去饱受他们异样的眼光,不需要去刻意地改变自己去讨好他们,更不需要时不时担心在漆黑的夜晚受到骚扰……
“亦情姐,琪姐让你到雅座的16号桌去一下!”服务生小K突然从角落里走过来,对着笑了笑,并偷偷地叮嘱道:“是淳少请你过去的!”
梁若问朝雅座方向瞄了瞄,只看到16号桌的沙发里躺靠着的徐子淳,而旁边却是空无一人,很奇怪,他们经常在一起的朋友兄弟今天都不见了,梁若问微微摇了摇头,想来上次,自己……哎!伸手抚上额迹,有些头疼。
酒吧里面的空气中总是飘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有人觉得压抑,更甚是作呕。
看着眼前的一片人潮,有肆意耍酒疯,有猜拳的,有呵药的,永远都是如眼前一样的嘈杂,而自己永远都做不了那朵出淤泥的青莲,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身的浑浊。
小心绕过人群,在各个桌子之间穿梭而过,梁若问朝着16号桌走去。
不知道是谁,抬腿间,像绊倒了什么,梁若问的身子顺势朝前方倒去。
“兄弟们,看看,我就说我今天走运吧!看看,魅都的头牌舞女自动投怀!”空气里洋溢着肆虐的笑声,一波波的在耳畔盘旋不离,让人觉得分外的刺耳。
倒抽一口气,抬眼间,梁若问只身看见自己倒在一个身穿格子衫的肥胖中年男人怀中,身上散发出的劣质香水味夹杂着酒吧的空气,更是让梁若问的胃不舒服,如刀绞般地翻滚。
压抑着胃的不适,努力地挣脱肥胖男子的钳制,“对不起,对不起……”梁若问连连点头道歉。
“这样对不起就算了。”旁边的一个男子起哄说道,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朝梁若问递了过去:“喝了它,给我们明哥赔礼了!”
那个被称之为明哥的人咧嘴轻笑,露出满口的金牙,时不时用手指摸着鼻间,中指上带着一个写着“发”字的金戒指,一件花格子衫笼罩着肥胖的身体,却仍然掩盖不住那个有些圆的啤酒肚。
梁若问捂着嘴,向洗手间方向冲去。
呕吐不已,仿佛势要将胆汁全倒出来一般。
吐完后,用冷水扑了满脸,好不容易才觉得好受一些。
梁若问苦涩的皱眉,双手支撑着洗手台,不倒自己倒下,却见穿着黑色长裙的费琪走了进来,伸手轻轻地抚上梁若问有些苍白的脸颊,关切地寻问道:“你怎么了?”
“琪姐,我没事,”梁若问伸手拿起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只是刚刚明哥他们……”脸上写满了为难,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了他。
自从在魅都一舞而红以后,明哥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来捧场,时不时地还会送花,也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但总觉得这样无事的殷勤,总有些不怀好意的。
好在有琪姐帮忙,每一次的应酬都被抵档了,可是刚刚那一幕,从他的眼神中,明明看到了那一抹像捕捉到了猎物一样的欣喜。
“不怕,有我呢!”费琪轻轻地拍了拍梁若问的肩膀,搂扶着她走出了洗手间,刚走没几步,但看见徐子淳迎面走来。
两人稍稍停下了脚步,便见进徐子淳满脸的笑意朝费琪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
费琪搂住梁若问肩膀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在意,而后又满眼深意地望着徐子淳,势要将他的意图看透。
徐子淳有些不太自在的笑了笑,徐徐地开口说:“放心,我只是跟她说几句话而已!”
听徐子淳如此说,费琪也不好多说什么,别过头看了一眼梁若问,便走开了。
看着费琪走远的身影,不待徐子淳开口,梁若问笑了笑,主动上前问道:“不知道淳少要跟我说什么?”
既然说过,要为自己活,那么就永远不会再把自己摆放在被接受的位置,要学会主动!所以,以后一定要抬起高贵的头颅生活,坚强的去面对伤害。
“差点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我——徐子淳,很荣幸你还记得我!那天你们走后,我就后悔自己的放手,果不其然,让幕少捡了一个大便宜啊。”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徐子淳满脸地赞赏:“最近经常看见幕少一个人独自喝闷酒,不知是为何?”以他的了解,这个女人,欧阳幕宇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手。
“呵呵……淳少说笑了,他与我非亲非故,他的好与坏,与我何干!”梁若问干笑了两声,不待徐子淳开口,继而又道:“如果淳少拦住我,只是为了打听别人的话,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巴着欧阳幕宇的女人,还真是稀奇,让人感觉新:“哦?如此说来,那不是我还有机会吗?”待话还没有问完,便见到梁若问已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亦情,站住”空气里传来徐子淳的声音,没有欧阳幕宇特有的薄怒,也没有阎腾扬的轻柔,有的只是一种矛盾的结合。
梁若问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
看着梁若问离去的背景,徐子淳笑了笑,朝雅座的一角走去。
雅座阴暗的一角,昏暗的灯光呼闪,弥漫的烟雾缭绕。
吞云。
吐雾。
颓废而又慵懒的滋味。
魅都,美女如云,暧昧如斯,娱乐的天堂帝国里,是烧钱的地方。
欧阳幕宇斜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端着一杯酒在手中轻轻的摇晃着,时不时的低头抿一口,任由身旁的两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压挤着,却仍坐怀不乱。
“幕少,多日不见,你还是这样的潇洒啊。”“那是自然。”
如此的骄傲,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幕少的傲气还是这样让人折煞,只不过,不知道在有些人面前,是不是也亦是如此呢?”
“呵呵…淳少什么时候喜欢打哑谜了?”沙哑的嗓音,永远是那么的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