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雷敬生的落网,再加上梁若问昏迷生产,让欧阳幕宇也没有什么心思管理公司的事情,对于阎氏的介入,也没有多费心思,阎维皓趁这段时间的空隙,筹集资金,让阎氏的状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不过,其实力已今非昔比了。
洛子轩看着落地窗前不断咳嗽的欧阳幕宇,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酒瓶,走上前,夺了过来,为他倒来了一杯清水:“哎,宇,这酒你不能再喝了,前两天你因为喝酒喝得都胃出血啦,现在这又这么折腾,你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带着关怀的责备听在耳里让人觉得温馨。
欧阳幕宇苦笑:“要身体干嘛,我那么为她,她居然不懂我?”这么多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从来都不需要花心思去为她们,更不需要付出些什么,只需要看着她们缠绕在自己身边。如今倒好,他倾尽心力,为了她,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她没心没肺的误解。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洛子轩将欧阳幕宇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女人哪,可是要哄的!梁若问本身就是那样冷冰冰的,你也这副德行,我就想不通,当初你是怎么看上她的?”
没有说话,欧阳幕宇深幽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窗外,心中不禁苦笑,对于梁若问,他费尽心力,到如来,得到的只是她的抱怨,难道他们当初的相遇是一个错误吗?还是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因为那个错误的延续?没有温情的两人相遇,难道注定就不能有温暖么?
梁若问,她到底在不安着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这样让彼此难受不安,一想到她孤单地坐在窗台前,在寂静的卧室里,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就着昏暗的灯光下,等待着,心里的烦乱使得他又咳嗽起来。
洛子轩将倒放在茶几上的清水递到欧阳幕宇手中,劝慰着说:“宇,其实女人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动物,她们很敏感。对于身边的很多东西,她们都不自信,总觉得随时都会流逝一样!梁若问,自小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我想,她的内心比较自卑,而且也很不自信,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差距很大,这样的悬殊,会她觉得没有安全感的!”
跟欧阳幕宇这么多年共事,他是那种只做不会表达的人,说白了,就是那种智商高,情商低下的人。加上他家世雄厚,想巴结他的女人太过,就当初对亦琪,也没有看到他这么上心哪!洛子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情这种东西,看清了,就好,旁人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回过头,满是疑虑的看向洛子轩,有些不解地开口:“孩子都有了,她还想要什么?”
不懂女人,特别是梁若问这种怪胎女人。
嘴角抽搐了两下,肩膀有些抑制不住地耸动着,洛子轩极力地隐忍住想迸发出来的笑声:“宇,我想笑!”
“不想被扣奖金。就给我憋着!”欧阳幕宇白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洛子轩。
“咳咳……”洛子轩清了清嗓子,为了老婆的幸福,他忍!正色的说道:“那你给我加点工资,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欧阳幕宇浅笑地点了点头,即刻,笑意隐去,覆上的是彻骨的冷洌:“不想连工资都没有话,就给我老实地回答问题!”
缩了缩脖子,有些无奈的咽了咽口水,洛子轩失败了低叹一声:“你跟梁若问是孩子都生了,但你们并没有结婚哪?而且,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没有跟她说过那三个字!”恶狠狠了瞪了一眼欧阳幕宇,没好气地说道。
人住住不在意的东西,却恰恰是别人最在意的。欧阳幕宇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梁若问觉得他可以依靠,不需要那么坚强得惹人怜,他想当她依靠。所以,他用行动来告诉她,他可以做她避风的港湾。却忽略了人的心!经洛子轩一点拨,恍然大悟。
不待洛子轩把接着要说的话讲完,欧阳幕宇便急不可待地走出了办公室,驱车赶回欧阳老宅。
车子滑进院子的时候,已近夕阳了,进客厅没有看到吴妈跟孩子,只听见欧阳振雄爽朗的笑声自后院传来。穿过走廊,步入后面的花园。
轻轻地停驻下脚步,只因为看见梁若问在一旁浅笑地看着坐在花坛边滕椅上的欧阳振雄弄孙的欢笑。几天不见,她身子长丰盈了不少,孩子看上去也长胖了一些。这个傻女人,明明属于她的幸福就近在咫尺,却不敢跨出一步去碰触。看到她仍显柔弱的身影,心中荡起的欣喜,近日的疲倦抹去了不和。
“怎么下楼来了!”说话间,欧阳幕宇已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娇躯。
急切的声音听来,似温馨,可是心境的凄凉,却让它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堪!挣开他的怀抱:“是不应该下楼,应该静静地守在房间里等你的到来!”轻轻柔柔的声音听来,如天籁般空灵,不带温度,却又似在诉说着内心的委屈。
“你……”害怕自己因为一时控制不住,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来,欧阳幕宇一把截住她那倔强的红唇,深深的吸吮着属于她独特的香甜,贪婪地吸取着她幽幽的百合清香,过了许久才缓缓地放开她:“我们不要吵了好么?以后,我好好说话,不再……不再乱发脾气,每天都按时回家好不好!”那天离开后,在公司办公室里一夜宿醉,只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呼喊着她的名字。再一次的,他的骄傲在她面前又失败了。
见她没有说话,欧阳幕宇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去,在一旁哄孙的欧阳振雄和吴妈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更深啦。回到房间里,欧阳幕宇便有些急切地脱着她的衣衫。
突如惹来的凉意让梁若问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着他布满情欲的双眸,几天都不见回来,在外面的温柔乡里还没有温存够,回到家里,还要来找她?
她的卑微,只能做黑影中的精灵,永远也无法被捧在手心间,享受着至宝的呵护,想到这些,刚燃起的那一丝激动,又只剩下那chiluo的苍白:“放开我,欧阳幕宇,我不在欠你什么,所以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一把推开他的身子。
欧阳幕宇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顿住手上的动作,眼神的昭然若楚的伤楚,犹如独至身于苍穹之中,那种孤独透彻入灵魂,喜欢上梁若问,不是因为她的外在,许是在借那一根烟之时,看到烟雾下的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寂,让他有些冲动地想伸出手,为她拂走所有的苦闷,蹙眉低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我呢?”
当年,父母的婚姻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幸福。爸爸妈妈是联姻结婚的,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时常会发生一些口角,产生一些分歧,日积月累,争吵也越来越厉害了,然而他的出生并没有将这些隔阂化解,虽然他们从来都不在他面前争吵,但每每只看见爸爸早出晚归,妈妈在他面前强装微笑,他便会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窗台上,看着远方。
后来,有一天,爸爸跟妈妈一起出门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他的车在十字路口被一个刹车失灵的大货车横撞上了,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便离开了。后来爷爷告诉他,那天父母一起出门,实际是去名政局办理离婚的,为了给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作一个终结而已,却遇上了车祸。
也是在那一年,亦琪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放下他的坚持远去英国留学,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叛。让他开始不愿意去相信感情,跟亦琪在一起三年了,都没有走进婚姻,即使一直在努力地付出,得到的结果仍然是无终点的,他不敢保证,会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所以,他不能给她承诺,因为害怕有一天,他失言了。
毕竟梁若问的冷漠,他见识过,他的性格,她亦了解。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看着梁若问,她嘴角那一丝嘲讽的笑意仍然未散去,欧阳幕宇有些紧张地说:“问儿,我明白你顾虑的是什么?我只能说,至少现在我想陪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多远,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宝宝受到伤害的!”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害怕地想要去抓住些什么,或者是向谁解释,所以说起来,才会有些慌乱。
回过神,梁若问有些错愕:“那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
长长地呼了一品气,有些烦燥,惯性地伸手摸出一根烟,正准备燃起,却听见梁若问说:“以后不要抽烟了,因为梁若问也不抽烟了,所以如果欧阳幕宇再抽烟,就该罚了!”欧阳幕宇微微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梁若问,默许地点了点头:“好,以后不抽了!”蹩脚地关怀,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情。
看着一步步消失在眼底的身影,梁若问感觉自己突然觉得有些胡搅蛮缠,寂静的空气里,本就是温暖的秋末,却犹如寒冬一样的冰凉,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丝丝地伤感从房间走了出去,下楼……房间里一时间变得有些沉寂了,泪水隐落于薄被上,氤氲出一个个淡淡的阴影。
梁若问发现自己变了,变得不再坚强,当初一个劲的告诫自己,不要去沉沦!要留住自己的心!如今,因为得不到他的一个许诺,而让她变得越来越尖锐,更是让彼此的关系越来越僵硬。
想要他的全部,噬骨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对他的人,以及感情,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害怕有一天,他会离开!
疯狂可以冷却,可是,那颗遗落在他身上的心,可以找得回来么?怕是不太可能了。爱情不就是如此吗?如果计较太多,那便有些变质了,所以只好强壮漠视,与之一起沉沦下去。
看着欧阳幕宇驱车离开,从后院回来的欧阳振雄和吴妈,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两个怪胎,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又分道扬镳了。
幽幽的叹息,弥散在空气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