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夜幕下,江城灯火通明,绚丽斑斓的七彩霓虹灯光四处闪耀,将江城照亮得犹如白昼一般,车水马龙无一不透露着城市的繁华。
魅都,J城有名的不夜城,座落在波兰街正中央,夜幕降临的时候,华灯初上,那些在白昼沉睡的精灵便在这里集结。酒吧里一片乌烟瘴气,空气中弥漫着地酒香和浓浓的烟气息,夹杂在空气中显得污浊。
呼明呼暗的灯光下,舞池中央,一群帅哥靓女随着音乐节奏不停地扭动着肢体,宣泄着心中的情。透过层层的烟峦叠嶂,一片的酒色财气,纸醉金迷的世界。
一袭紧身的淡紫色连衣裙把梁若问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得一览无余。在舞厅中央那突出的圆形舞台上随着节奏时不时地摆出妖娆而又挑逗的动作,惹来台下阵阵骚乱。艳丽而浓厚的妆容下在呼明呼暗的舞灯下,更显妖魅。
那个女人真是聪明,知道自己那惹火的身材对男人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左手拖着腮,右手拿起桌边的酒杯,犀利的眼神直直注视着吧台的一角,时不时地低头缀了口杯中的酒。
据说她魅都最叫座的舞女,也难怪,刚刚那灼人的舞姿就已说明一切都言无虚实。拿起酒杯,起身朝吧台走了过去。
一曲下来,香汗淋漓。走下舞台,便在吧上的一角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零度。诱惑浓厚妖艳的装容仍然遮档不住梁若问的冷傲,每次跳完舞后,梁若问都会为自己点上一杯零度诱惑。入口辛辣,回味甘苦。
很多的客人都不太喜欢点零度诱惑,但梁若问却唯独很喜欢这个味道,苦涩过后,会有一种淡淡的葡萄清香。
随手翻翻了手旁的烟盒,打开一看,居然是空的。便往旁边挪了一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先生,请给我一根烟”。
欧阳幕宇微微地转过身,见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站在面前,一袭紧身的淡紫色连衣裙,如脂玉般白皙的腿上穿着一双短靴。伸手从衣兜里拿出烟盒打开。
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梁若问,低胸贴身的淡紫色短裙勾勒出玲珑起伏的曲线,直发随意地搭在肩边,脸上浓浓的妆容融合了她本身淡雅的气质。
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得几分迷离与妖艳。眼前的女人不能说倾国倾城,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清幽冷洌的气质,让人看了之后再也挪不开视线。
掏出烟盒,打开。
梁若问双手哆嗦拿出了一根烟,微微抬了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光,略带稚气的脸,这个男人很好看。欧阳幕宇从吧上拿起枪型打火机点燃了她手中的烟。“谢谢!”
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呼了一口气,任那股辛辣的滋味,一点一点地在喉嘴间酝酿,刺激着大脑。如泉水流般流过的声音轻轻地打在欧阳幕宇的心门上。眨眼间烟雾环绕。一泯一灭的星火,缭缭绕绕。
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徐玉清心中的一根刺,日子久了,便长进肉里,无法挑去。这么多年来,虽然过得很辛苦,但也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着,久了,便也懂得心疼自己。即是如此,亦从来不曾去埋怨,只因心中有着对这个世间的热情和对生命的重视。
即使五年前,她狠心残忍地将她卖入地下舞城。那段日子,红姨每天都严厉地训练他们跳艳舞,妖艳灼人的舞姿,爆露的舞衣,让她不止一次地觉得难堪与耻辱。
所以,一次次的逃跑,但都从来不曾如愿,换来是雷爷与红姨他们更加暴戾的折磨与羞辱。慢慢地,便也不再去想,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小心翼翼地活着。
后来,警察查封了地下舞城,侥幸逃离了那个暗夜地狱,回到C县,回到那个冰冷的家。
在那年初夏的晚上,那个哥哥又一次偷摸进了自己的房间,想侵犯自己,她奋力反抗,争脱开他,惊醒了隔壁房间的养父,哥哥说是自己勾*引的他,便不由辩解地遭到了一顿毒打,驱赶出家门。
一路坎坷地来到J城,经历了很多的波折,后来转载来到魅都。
见过很多的女人抽烟,但是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欧阳幕宇那冰封的心有着一种淡淡的悸动,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恍然觉得烟雾下的这张冷艳面容娇艳无比,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出现在费琪办公室的陌生女人,想不到她会是这里的舞女。
看着那迷雾下的低侧的脸庞,透着一种颓废与慵懒。浓艳的妆容下仍然掩盖不去她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不过也不应该感到意外,一般的名缓应该不会穿得如此妖娆地在舞台上大跳艳台,除了那些不惜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些,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禁多了一份鄙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走进了吧台后的包房里。
“亦情姐,琪姐让你到105号包厢去一趟。”一个身穿服务装束的年轻小男僮到吧台边上,拍了拍梁若问的肩膀。
“好,我一会就过去!”梁若问掐灭手中的烟,将那杯零度诱惑一饮而尽,起身走到吧台后面的包厢区。
轻轻地推开了105号的门,房里一片乌烟瘴气,整个包厢都是男男女女。此刻,包厢的前台处正有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在合唱着任静夫妇的《知心爱人》。
费琪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梁若问,从一个男人怀里抽身,穿越正在随音乐舞动的男女,走到门口,拉起梁若问的手。
笑着对她说“亦情,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好。”便跟随着费琪一起走了过去。
这时,一个服务员跑进来在费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费琪便放开了梁若问,走出了包厢。
梁若问也没有在意,一个人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透过层层的雾缠绕,是一种纸醉金迷的奢华,那样的生活,她向往过,也努力追寻过,但是却不属于她。记得何琳曾经说过“梁若问,你不适合在阳光下生活,你属于暗夜里的精灵。”
更不止一次的劝慰着她,放下一次,重新去开始生活。
放下一切,地下舞厅的岁月,哥哥数次深夜的骚扰,猥琐的眼神,一张张丑陋的面容,无论是日间还是睡梦里,整整缠绕了她五年。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梦戾,恐怕是她这辈子想忘怕也忘不掉的阴影。
自小听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长大,曾经一度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妈的怀抱都会是温暖的。所以即使在那个家受了再在的委屈,也会强忍住眼泪不哭。因为想让妈妈看到自己阳光般的微笑。可是,每每受伤,疼痛的时候,有的只是那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不知是谁对着梁若问喊了一声:“谁是亦情?”
“啊”不知何时进来的费琪猛的回过神来,扫视了一下整个包厢,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亦情,亦情。”
兀自陷入沉思之中的梁若问不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呼唤。费琪有些歉然地看了看众人,起身,走到梁若问身旁,笑容满面地看着有些失神的梁若问,紧紧地皱了皱眉,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难得我们的淳大公子如此惦念着我们亦情,来来来,陪他喝一杯!”
这个女孩子,那天满身落寞地走进办公室,清冷地开口,说要应聘这边的舞女,魅都,J城上流社会风流潇洒的天堂。每天晚上,他们在这里的消费惊人。而她,总是如此清冷,来魅都也有些日子了,却总是常常失神。
梁若问被推得回过神来:“呃!怎么了?有事吗?”
“来,陪我们的淳大公子喝杯酒吧!”
“啊,好,”缓缓地起身,才发现原本嘈杂动荡的包间里面都安静了下来,各色男女都各大自偎依在沙发里。
“不过,我今天也喝了不少,琪姐,我想先回去!”费琪看了眼梁若问,没有作答。
自顾自地走到茶几桌,拿起一个空杯,倒满酒,走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身前,对着她手中的杯子轻轻地一碰,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准备起身离开。
旁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深邃暗黑的眸光落在梁若问身上。感觉到注视的眼光,梁若问转动了一下眼球,用余光扫视了包厢一圈,只看到不无处黑暗的一角,一泯一灭的星火,透过烟雾,缭缭红红,只能微微看到一张有些笑意的脸,但却不够真切。看不真切就算了,向在座的男男女女微微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包厢。回归到那嘈杂的酒吧氛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