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执拗地多
去浴室清洗了手后,沿着扶梯缓缓地爬上画室。
摸到墙上的灯,啪地一声,画室顿时亮如白昼,四角的玻璃折射着灯光的光芒,有些迷离。
他站在高处,像王者般凝视着画室中央地一片凌乱。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东侧的天文望远镜上,上面盖着一条干净的白布,从未被打扰过的样子。
凌晨希揉了揉眉骨,并没有顺着阶梯走下去,而是关灯转身下楼。
路曼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无尽的漆黑,她在这片暗无天日中跌跌撞撞,却找不到一个缺口。
她想喊,却发现嗓子一点都发不出声。
惊恐,瞬间蔓延了全身。
这时一只有力厚实的手从身侧握住了她的冰凉的手,温热的触感穿过皮肤,路曼不知为何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她抬头去看,却发现天空豁然迸进一片日光,那人高大的身影隐隐绰绰,最终在她眼前慢慢清晰。
“小……哥哥!”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凌晨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他看向她,眼里有些血丝:“醒了?”
路曼点了点头,挣扎地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他的手,顿时触电般地松开。
凌晨希眉心一沉,扶着她坐直身体,“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路曼低眉顺眼道。
凌晨希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才重新迈动。
手臂有点酸麻,路曼抬起手臂瞧了瞧,臂弯处有个细细地针孔,针孔旁边有一圈淡淡的淤青。
她记得当时跟凌晨希在吃饭,还夸他煮得好吃,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捶了捶脑袋,路曼有些懊恼。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凌晨希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动作淡淡道。
路曼心里一窒,她心里想什么,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他的心中所想,就是给自己十个脑袋也是琢磨不透的。
顿时,就觉得世界忽然不公平起来。
“我怎么了?”路曼把一杯水都喝完了,喉间实在是干得难受。
凌晨希凝了空杯一眼,答非所问:“还要吗?”
路曼急忙摆手:“不用了。”
“饿吗?李婶中午送了罐汤过来,还在炉子里温着。”
路曼看着他又要往外走的身影,咬着嘴唇道:“是不是我的病又发作了?”
凌晨希不答,她心里却已经有答案了。
“我这次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凌晨希瞳孔眯起,语气里有丝调侃,“但我想,你该剪指甲了。”
路曼起初不明其意,直到凌晨希倾身为她舀汤,脖子上的抓痕不经意地露出来时,她才意识到他的话中之意。
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她声如蚊蝇:“对不起,原本想剪的,可是我找不到指甲刀了。”
凌晨希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话语愣了愣,随即抬起一只手拢紧了衬衫的立领。
“不碍事。”他说。
她更不好意思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抱着他递来的鸡汤,低头闷喝着。
“你想不想去S大的美术系,我记得你高考的第一志愿填的是那里。”原来沉默地凌晨希突然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