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岐克制着笑声,腻声耳语:“你别乱来……这里不是咱们亲热的地方……”
“我不乱来。”傅凌渡用力地亲吻她的嘴唇,她的脸蛋,还有耳垂。
徐凤岐吃吃地轻声笑,身子都软了下来,含混说:“还不乱来……手往哪里放呢?”
傅凌渡收回了在姑娘臀上游走的手:“小气。等我吃完面再收拾你。”
徐凤岐的俏脸晕红如霞,转眼看到傅凌渡扔在鞋柜边的黑色书包,悄声问:“包里是什么?”
傅凌渡端着面条进了徐凤岐房间。
徐凤岐拎着沉甸甸的书包跟了进去:“到底什么呀?”她笑问。
“你看看。”傅凌渡卖着关子。
徐凤岐拽开拉链,一股纸币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满眼或成叠或散开的百元大钞。
姑娘家倒吸一口气:“你这哪儿来的钱呐?”
“拿的。”傅凌渡吃着面条,连连点头“厨艺见涨嘛妞。”
徐凤岐松开书包,坐在傅凌渡对面一脸严肃:“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老实交待。”
“徐叔被捅伤是有预谋的,傍晚要是没我,你肯定被那帮人渣绑到偏僻的地方女干污了。”傅凌渡埋头吃面,含混地说“这是上家给他们五个人的定金。至少五十万吧,我估计。”
徐凤岐听完这些话,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痛恨捅伤父亲的恶人,一方面为自己差点被玷污而后怕,但是她身为专攻刑事和金融犯罪的律师,看到最爱的男人为了自己,打法律的擦边球,甚至已经违法犯罪,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害怕?如何能不焦虑?
傅凌渡吃完面条,喝光了汤水,舔着碗沿的油汁,又吮了筷子头,然后无言地注视徐凤岐。
徐凤岐一下投入傅凌渡怀抱,死死抓着他不放手,什么话也说不出。
良久,傅凌渡道:“警察抓了那些坏人至多判刑。这帮亡命徒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挥霍生活,你能指望他们赔钱或者忏悔吗?钱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我是担心你啊……”徐凤岐哑着嗓子亲他“我不能没有你……”
“我也是一样。”傅凌渡说着,忽然侧开脸,煞风景地打了个饱嗝“谁伤害你,就等同于伤害我,我会死磕到底。没得商量。”顿了顿“找个塑料袋,我们把钱清点一下。”
“这样……不好吧?”徐凤岐仍旧犹疑不定。
“这是徐叔的赔偿金,天经地义。”傅凌渡笑答。
最后清点出来的数目有四十五万三千多,傅凌渡从湖里村脱身的时候撒了好几万。那上家给的定金应该在五十万上下。
傅凌渡把钱藏到徐凤岐的鞋柜里,拎起书包临走,探身过去吻别姑娘。
徐凤岐忽然拉住他手:“都来了,不留下吗?”
“我怕动静太大,把阿姨吵醒。”傅凌渡坏笑。
徐凤岐吃吃轻笑:“那路上注意安全呐。”
“你把门锁好,门后放个玻璃器皿或者不锈钢脸盆,有人闯入动静大,情况不对给我电话。”
“知道了。nbsp;”nbsp;
两人再次深吻。
……………………
第二天一早,傅凌渡先送程秀灵和蒋清恩去学校,再把徐凤岐送到单位,然后快马加鞭接林雪远去集团,一分钟都没停下。
徐凤岐这边,忙完上午的工作,问候了沈兴旭的健康状况后,向所里请了半天假,来到人民医院照顾父亲。
徐建华已经脱离危险,离开了ICU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休养,但是主治医生李建忠却特地嘱咐护士,如果徐建华的家人来了,需要和他谈一谈。
徐凤岐一到,护士叫住了她,说李医生找她有事,徐凤岐以为父亲情况不好,连忙找到李建忠办公室,结果他同事说:“李医生下午有三台手术,你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徐凤岐无奈,怀着忐忑心情来到父亲病房,花钱请的护工正靠着床尾看电视,电视的音量很轻。
睡了一天一夜的徐建华脸色不太好,看到女儿就咧嘴笑:“凤凤。”
“爸。”徐凤岐买了毛巾和塑料脸盆,端来温水,给徐建华简单而小心地擦洗身子。
“你妈知道了吗?”徐建华疲惫地说。
“我瞒着呢。”徐凤岐边擦边说。
徐建华点点头。
“吃过饭了吗爸?”
“没……不能吃,挂营养液的。”徐建华笑答。
“我糊涂了……”徐凤岐鼻腔一酸,父亲被捅伤的是胃,刚缝合,怎么可能吃东西。
忙活完,徐凤岐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粗糙的大手,没有说话。
徐建华也没多余精力,这时派出所领导,几个老同事,还有协警们陆续来了,都带着水果和慰问金,少则一百,多则六百。
徐建华没力气推辞,徐凤岐又拗不过这帮大老爷们,只能把钱和水果收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下午六点,徐凤岐找了李医生十七次,都没遇见人。
等到第十八次落空,徐凤岐有点等不下去了,回到父亲病房时,发现傅凌渡坐在床边,心中的郁闷和不快一扫而空。
“你俩不用管我。”徐建华笑得很淡“出去逛逛吧。”
傅凌渡望了徐凤岐一眼,姑娘家点点头。
于是两人出了病房,在过道上边走边说:“有事吧妞?”
徐凤岐苦笑:“你懂我。”然后叹了口气“李医生让我和他谈谈,我等了他六个多钟头,现在得回家陪妈妈吃饭了……”
“再等他二十分钟,你先打个电话回家,就说路上堵车。”
“只能这样了。”徐凤岐用脑门轻轻撞着傅凌渡胸膛“有你在,我好安心。谢谢你了呆瓜。”
“谢你个头。”傅凌渡捧着徐凤岐细滑的脸颊,又捏又揉又挤,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就亲上去了。
徐凤岐吃吃娇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咳嗽,两人侧脸一看,正是一脸疲惫的李建忠医生。
“来……我们去办公室里谈。”
听到他严肃的腔调,徐凤岐心头一沉,傅凌渡连忙握紧姑娘的手,跟了上去。
医生办公室,李建忠顾自己开了一包葡萄糖液,‘吨吨吨吨’一连喝了好几口,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好意思,今天做了八台手术,让我缓缓。”
傅凌渡忙说:“没事的李医生。”
李建忠一面喝,一面从抽屉里翻出文件夹,摊开说:“我们是在缝合刀伤的时候,发现病人有严重的胃溃疡和出血情况,为了不影响手术的恢复,就顺便做了切片化验,病理报告已经出来了。”
“我爸胃部有肿瘤?中期?!!”徐凤岐已经看到了文件中的报告结果。
下一秒,姑娘情绪崩溃,捂嘴大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