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襄城,空气,仍旧是那么的差,昨夜的大雨,没有让空气有丝毫的清净,反而让地面的污物随着空气的照射蒸腾而起,让整个襄城被隐藏在了一片白色的朦胧之中。
王玄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不起不行啊,隔壁那对情侣一大早上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只要不是聋子,都尼玛不可能睡着了。
果然刚一出门,就看到对门白小雅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微微有些保守的的淡黄色睡衣,袖子挽在肘部,露出白嫩的手臂,手里拿着洗漱的用具,初醒迷蒙模样为她淡雅的气质增添了一份慵懒,淡淡的一笑,便如春天盛开的海棠般让人迷醉。
白小雅显然也看到了王玄,见他正在看自己,一丝红韵便爬上了脸颊,脚步微微一顿,有些羞怯的说道,“玄哥,你也起来了啊?”
王玄此时也挺紧张的,这是每个看到自己心仪女孩的男人都有的通病,“啊,恩,是啊,这不是么,那屋……”说道这里,王玄便朝着仍然还在哼哈大叫的情侣屋子指去,想说自己也是让他们吵醒的。
可是突然发现,自己跟白小雅说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好,手立刻就缩了回来,可是又没地方放,只能伸到了头顶,挠了挠头发,然后一脸尴尬的对着白小雅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白小雅可不是一般的聪明,看着王玄发窘的样子,不由便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王玄看着她笑了,心中的尴尬就被化解了大半,看着王玄恢复了常态,白小雅才是看了一眼表,“呀,不说了,玄哥,我快要迟到了,洗漱去了,回头见!”
王玄此时都被白小雅把魂儿给勾走了,人家女孩走了好半天,他还在那看着人家的背影发愣呢,这时候,啪的一声,最里屋的门响了起来,将王玄从发呆中惊醒。
转头一看,原来是最里面那间屋子里住的那对奇怪男女,他们也都拿着洗漱用具,王玄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不能干愣着了,还得赶快排队啊,不然洗漱的时间就不够用了。
这屋子里一共是四室一厅,却共租给十来个人,其中四个卧室,每间两人,隔壁大喊大叫的那对情侣自然不用说了,租了一间,白小雅和叶晴儿两个女大学生租了一间,另外还有一个混混模样的家伙,租了一间。
最后一间就是眼前这对奇葩男女租的,两个人不是情侣,却合租一间房,时不时的也能听到一些那方面的动静,但是平时关系又极为冷淡。而且王玄竟然有次看到那个小混混,半夜被那男的请进了他们屋,而他自己却在门口抽着烟。
至于王玄么,他住的地方,就比较简陋了,只是在卫生间挨着客厅的地方,用隔板弄了一个小隔间,没有丝毫的阳光,就算是白天,也必须点灯。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在襄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像王玄这样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关系的普通大学毕业生,也就只能跟别人合租在一起。
吃过早饭后,王玄就直接出了门,昨天投出去的几十份简历,依然没有回应,没办法,王玄只能再次去工地搬石头。
他毕业也已经快有四五个月了,可是却仍旧没有找到工作,家里的钱已经用了很多了,最近妹妹给他打电话,说母亲病了,要用钱,他竟然一分都拿不出来,羞愧的无地自容。
早早的来到了工地,那个脑满肠肥的猪一样的监工已经开始分活了,王玄连忙的跑过去,等着发牌子,领今天的工作,王玄在工地做的是零工,不是固定的工作,所以每天都会领当天的工作牌。
然而那监工看到他之后,便冷笑一声,“呦,这不是大学生么,怎么着,还没找到工作呢,哎呀,你说你们这些傻了吧唧的玩应,上学干啥啊,有毛用,你看我小学都没毕业,现在不一样管着你么,草,从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每次回来一个大学生,村里头都跟过年似的,那叫一个受欢迎啊,可是现在呢,哼哼,一个车祸死六个人,七个都是大学生,都没有我家的狗稀罕,别的不说,就我家里那货,也都是考上过名牌大学的,毛用没有,现在还不是天天乖乖的伺侯着老子,哈哈,比他吗的发廊里那些还够味儿呢。”
一听那监工的话,周围过来接活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满脸讥讽的看着王玄,眼神里满是戏谑的光芒。
人都是趋炎附势的生物,同时具有相对的排他性,当所有人都是傻子时,聪明人,必然无处立足,而在这些人的面前,王玄就是个异类,他们排斥王玄,也是正常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惯例,是人们的生存之道。
这几个月里,王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早已经深深的明白了这一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争辩什么,只是平静伸出手,去接胖子监工递过来的牌子,然后带在脖子上,朝着他应该工作的地方而去。
他知道他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家里的母亲和妹妹都在等着他的工资活命,父亲去世的早,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为了母亲和妹妹,不过是一点羞辱罢了,有什么可不能忍的呢。
王玄今天的工作,还是搬石头,将成千的石块搬上吊车,然后送到工地的四处去,所以领了牌子,他就朝着放着石头的地方而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堆放石头的地方呢,就突然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让他一愣,接着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王玄一慌,连忙趴在了地上,远处此时传来了巨大的惨叫声。
“啊,救命啊!”
“地震了,快来人啊!”
“我的脚,谁来救救我!”
无数的叫声接踵而来,王玄想要爬起来救人,但是地面震动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他此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着一个人,正在叫救命,他努力的抬起头,朝着呐喊声的方向看去,本想过去救人来着,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前面发生的一切之后,整个人彻底都呆住了。
因为此时,就在他的正前方,一道巨大的地缝猛然裂开,深不见底,如同一只张开了巨嘴的怪兽一般,吞噬着那裂缝边缘上的一切,刚才那个叫救命的家伙,已经掉了下去,然而很不幸的是,王玄此时也在那裂缝的边缘上。
王玄吓得寒毛直立,二话不说,就想要朝着远处逃跑,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呢,就觉得脚下一轻,接着整个人便朝着那裂缝中摔了下去,他大声的喊着,“不!我不要死!救命,我不能死!”
然而留在他眼前的,除了那慢慢变成一条缝隙般狭小的天空之外,就只有耳边下落带起的风声,和那裂缝之中无限的黑暗了。
“砰!”突然一声响动传来,接着便是无数的响动,似乎是重物砸去地面上的感觉,同时似乎有奇怪的东西,钻进了王玄的身体之中,让他的身上奇痒无比,王玄一怔,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就听到轰的一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头猛地一疼,只觉得全身都如同被扯碎了一样的感觉袭来,头脑一白,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疼,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王玄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无比的疼痛,仿佛骨肉都散了架一样,让他整个人甚至都不能动弹。
他尝试着呼吸了口气,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作为一个医生的儿子,他从小还是懂得不少的医学常识的,深吸一口气,没有巨大的反应,初步可以判定,没有受什么重大的内伤,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周围的空间非常狭小,而且十分昏暗,让王玄觉得自己应该是落在了裂缝的深处了,不过万幸,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想到这里,他就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之前疼痛的身体,此时竟然不怎么疼了,而且身上的力量也一点点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让他更加的惊喜了起来。
努力的将手伸到背后,摸了摸,一点伤痕都没有,这让王玄震惊的无以附加,“这怎么可能呢,那么高落下来,毛事儿都没有,这,这丫太夸张了吧?”
王玄如此的喃喃自语起来,可他的话音刚一落,突然面前传来吱嘎的一声响动,好像是老旧的房门,被拽开时候的那种吱吱呀呀的声响,接着猛地传来了一阵亮光,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连忙的抬起胳膊,挡住双眼,而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说道,“唉,你这家伙谁啊,没事儿躲在我们屋子柜子里干什么,你赶紧给我出来啊,不然,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