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是男女朋友？”林悦看着维护万凯的小幽，眼中是全然的无法置信，这两个年龄差距十五岁，教育背景、成长环境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之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

　　“是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小幽一把搂住万凯的胳膊，林悦看到万凯的胳膊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秦立渊时，拒绝的动作瞬间停止了，任由小幽搂着自己。

　　林悦明白了，这种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小幽单方面认为的，万凯可能只是跟她玩玩，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感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事，你确定你们在谈恋爱吗？”林悦不想小幽被人伤害，毕竟万凯的品性不是太好，而且他右手虎口的咬痕，说明他极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袭击她的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沉迷于感情的小幽根本无法体会林悦话中的含义，反而一脸防备地看着她。“我们正在热恋，你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已经选择我，未来也会娶我的。”

　　什么跟什么嘛，林悦翻了一个白眼，她对万凯自始至终都没有那个意思，而小幽居然把她当成情敌。

　　这时一直沉默的秦立渊开口了。

　　“你可要想好了，帮助犯罪嫌疑人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看着小幽的目光变得严厉，“我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你真的跟他在一起吗？”

　　“是的，我下班后就去了他家，一整晚我们都待在一起，他没有离开过家，根本不可能去袭击林姐。”小幽说着，搂紧了万凯的胳膊。

　　“林悦受到袭击的时间是在你下班之前，就算你想给他做虚假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那个时间条件。”秦立渊一下就戳破了小幽的谎言。

　　小幽毫不惧怕秦立渊，直视他的目光，义正言辞道：“我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把实际情况告诉你，就算林姐受袭击的时候我还在花店上班，但万凯手上的伤的确是我咬的。”

　　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之后，秦立渊将目光移到了万凯脸上，而那个男人在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明显有一个躲避的动作。

　　秦立渊对林悦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便离开了花店。

　　回到车里，秦立渊立即给同事打去电话，让他们迅速赶往万凯居住的棠心公寓。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万凯手上的咬痕和他心虚的反应都已经说明，他就是昨天晚上袭击林悦的人，而小幽为了维护所谓的男朋友，向警察作了伪证。

　　现在只要在万凯家找到与案发时留在垃圾桶盖上鞋印相吻合的鞋子，还有那件少了纽扣的风衣，他就百口莫辩了。

　　此时花店里

　　秦立渊的离开并没有缓解万凯紧张的情绪，在面对林悦的时候，他下意识握紧了受伤的右手。

　　“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先走了。”

　　跟林悦打了一声招呼，万凯转身离开，却被小幽喊住：“你这两天要小心，我怕警察再去找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万凯微微扭头，轻声斥责了小幽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举动让林悦皱眉，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便立即询问小幽道：“你什么时候跟万凯在一起的？”

　　“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些时间了。”小幽看着林悦，目光始终带着一丝防备。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林悦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不是要跟你争男朋友，我只是要告诉你，万凯绝不是什么好人，你赶紧离开他。”

　　“你是自己得不到他，所以才想破坏我们的感情吧。”小幽一脸执拗。

　　林悦深深地吐了口气，压抑下心中的火气。“如果我对他有兴趣，老早就接受他的约会邀请，也没你什么事。”

　　她的话让小幽的表情顿了一下，回想过去林悦对万凯的态度，她好像真的对万凯没有意思。

　　林悦继续说道：“万凯绝对不像他表面所表现的那样谦谦有礼。昨天晚上我去买药的途中受到了歹徒的袭击，我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你也看到了万凯手上的咬痕，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袭击我的人，这样一个有伤害他人倾向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

　　“他手上的伤是我咬的。”小幽坚持自己的说词，维护着心爱的男友。

　　林悦抿了一下嘴唇，直视她的双目。“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手上的伤到底是不是你咬的，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人生。”

　　“反正万凯不是袭击你的人，而我也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冤枉他。”看着小幽执迷不悟的样子，林悦无奈地摇了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半小时之后

　　棠心公寓1708室，万凯正和母亲吃着饭，就听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让他紧张的身影。一身警服的秦立渊带着两个年轻的警员，正站在他家门口。

　　他怎么找上门了？小幽不是已经帮他做了证明，难道还不够吗？

　　这时门铃再度响起，母亲的声音从饭厅传来：“是谁来了，怎么不开门？”

　　“马上开了。”万凯伸手握着门把，停顿了一下后，将门打开十厘米左右，防备地注视着门外的秦立渊和他的同事。

　　“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调查昨晚发生在附近巷子里的袭击案，请开门让我们进去。”秦立渊面无表情地说明着。

　　“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说着万凯就想将门关闭，被秦立渊一把挡住了。

　　“你是要主动配合我们的调查，还是让我们请你出来呢？”秦立渊特意加重了“请”这个字，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犹豫了一下之后，万凯将门缓缓打开。“我妈身体不好，你们不要吓到她。”

　　“我们有分寸。”一踏进玄关，秦立渊的目光就注意到了门旁的鞋柜。

　　他向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万凯道：“我们进去说吧。”

　　将秦立渊带往客厅，万凯回头瞄了一眼留在玄关处的年轻警员，只见他蹲在鞋柜旁，翻看他的鞋子，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这让万凯有些紧张。

　　路过饭厅时，万母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家里的警察，问万凯道：“儿子，警察来干嘛？”

　　“他们过来做人口调查，你吃饭，我招呼他们。”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吓一跳。”万母喃喃着，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万凯将秦立渊和他的同事带进了客厅，在沙发坐下。

　　“你跟母亲生的是什么病？”不想引起万母的注意，秦立渊的声音放得比较低。

　　“糖尿病。”

　　“那她需要经常注射胰岛素了？”

　　“这是当然。”

　　“你们自己在家里注射吗？”

　　“是的，我妈得糖尿病已经好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给她注射的，跑医院太麻烦。”

　　想起法医林世朗在董思琴尸体上发现的针孔，万凯家出现医用注射针剂无疑加大了秦立渊对他涉及杀人分尸案的怀疑。

　　这时留在玄关的年轻警员提着一个证物袋走进了客厅，向秦立渊点了一下头。

　　收到了示意，秦立渊对万凯道：“方便带我们到你的卧室看一下吗？”

　　虽然内心十分紧张不安，更不知道秦立渊要求去卧室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种情况下万凯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秦立渊和他的同事进了主卧。

　　秦立渊的目光迅速落到了衣柜上。“我们需要查看一下你的衣柜。”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万凯站到了衣柜前，用身体挡住柜门，本能地不想要警察靠近。

　　秦立渊伸手强势地将他拉开。“如果你不希望一直留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上，就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那也不用看我的衣柜吧。”

　　“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秦立渊反问。

　　万凯的声音卡住了，见他没再说话，秦立渊向同事挥了一下手，对方迅速打开衣柜门，并在一排的外套中，很快发现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看着警察将黑色风衣拿出，万凯瞬间白了脸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现在该怎么办？

　　警员在风衣的胸口处发现少了一颗纽扣，而衣服上的其他纽扣与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纽扣一模一样，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件风衣了。向秦立渊示意后，警员将风衣收入了证物袋。

　　两个关键证据都已经找到了，秦立渊对万凯道：“万先生，现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涉及一起袭击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万凯压抑着心头不安的情绪，从衣帽架上取下一件蓝色的外套穿上，“好了，我们走吧。”

　　路过饭厅的时候，万凯对母亲说道：“妈，公司有点急事，我去加班了，晚上你不用给我等门。”

　　“可你饭都还没吃好呢。”

　　“我等一下买个汉堡吃，你不用担心我。”

　　“哎，天天加班，也不好好吃饭、休息……”

　　在母亲的唠叨声中，万凯跟着秦立渊离开了家门。

　　公安局审讯室内

　　“跟我们讲讲昨天晚上九点半之后你都干了什么吧。”秦立渊半靠着审讯桌，目光注视着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万凯。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在家里休息。”

　　“还想抵赖，如果不是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我们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

　　“如果你们有证据就判我的罪好了。”

　　“看来不给你看点真东西，是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巴了。”秦立渊对坐在审讯桌内的同事招了下手，对方拿出了在万凯家找到的鞋子。

　　秦立渊拿着鞋子走到万凯的跟前。“这双鞋子是你的吧？”

　　“对，有什么问题吗？”万凯强装镇定地回应。

　　“昨天案发之后我们在垃圾桶盖上找到了一个鞋印，经过比对就是这双鞋子留下的，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经常到巷子里面倒垃圾，留下几个鞋印很正常。”

　　“倒垃圾需要用脚去踩了垃圾桶盖吗？”秦立渊加重了语气，“我们有目击证人看到袭击者踩着垃圾桶的盖子翻越巷尾的隔墙，结合盖子上的鞋印，那个翻越隔墙逃跑的袭击者就是你！”

　　万凯的脸色白了几分，但依然在强撑。“我经常把鞋子脱在家门口，也许是歹徒穿着我的鞋子去作案，一两个鞋印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还真能狡辩，秦立渊注视了他几秒后，走回审讯桌，拿起了从万凯家里找到的风衣，以及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纽扣，然后重新回到万凯身旁。

　　“那你如何解释你风衣的纽扣掉在了案发现场？”

　　“这个……纽扣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也许是前几天我去巷子倒垃圾的时候掉的，又也许是更早的时间。”万凯的解释合情合理，让秦立渊无法反驳。

　　很好，居然把他们找到的所有证据都否认了，看来他小看这小子了。秦立渊走回审讯桌内，对同事一阵耳语之后，对方立即离开审讯室，仅过了几分钟，便见他带着另外一个年纪略长的警察回来了。

　　秦立渊对万凯说：“现在我们的法医要提取你右手虎口的牙齿痕迹，与受害者的齿印进行比对，请你配合。”

　　万凯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手上齿痕的由来，看来这回是逃不掉了。

　　法医很快提取了万凯手上的牙痕，审讯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次日

　　程曦正在君泽的办公室里商量着新产品联合上市的事情，为了两家公司的一个合作项目，她最近经常跑君氏集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秦立渊的号码。

　　程曦接起了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了秦立渊的声音：“下午有时间吗？来公安局帮我录一份口供。”

　　“什么事？”

　　“就是前两天林悦遇袭的案子，我们已经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万凯，需要你过来录一份口供，把你在案发当晚看到的事情说一下，再认一下当时万凯所穿的那件风衣。”

　　“下午我可能没有时间，中午可以吗？”

　　“那你就中午过来吧。”

　　见程曦挂断了电话，君泽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前两天林悦遇袭的事情，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秦立渊让我去公安局录口供。”

　　“中午过去吗？”君泽听到了刚才她讲电话的内容。

　　“我们下午不是还要去工厂嘛，我也就中午有时间。”

　　“那我送你过去吧，录完口供后直接去工厂。”

　　“好的。”程曦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而且居然就是万凯，不过他干嘛要袭击林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