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咖啡馆,君泽立即将“安老师”的信息发送给秦立渊,不论这个白化病女人是何方神圣,今天一定要抓到她。
信息发送出去没多久,君泽的电话就响了,是秦立渊打来的。
“这些信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秦立渊问。
“原来这个女人一直就潜伏在我哥哥女朋友的身边,电话号码和地址是我哥女朋友给我的。”
“你确定她就是那个白化病女人吗?”
“唯一跟我爸有过节的人姓‘安’,这个舞蹈老师也姓‘安’,而且我哥女朋友跟她说过我们家一些很私密的事,所以我确定她就是白化病女人。”
“我现在马上带人去她家。”
通话结束,君泽回了家,等待秦立渊的消息,如果能成功抓到白化病女人,那他就不用去破解绿颤佛珠的预言了,而一切杀戮都将停止。
时间在焦急地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君泽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难道抓捕行动出问题了?君泽等不住了,他主动给秦立渊打去电话。
“白化病女人抓到了吗?”
“我们去了她家,已人去楼空,找到舞蹈培训班,工作人员说她前天开始休年假,要半个月才回来,这样看来这个‘安老师’嫌疑的确非常大,我现在在调查机场、车站的人员出行情况,希望能找到她的行踪,先不跟你说了。”
秦立渊匆匆挂了电话,这个结果让君泽心中懊恼,其实在白化病女人用那件事威胁他后,他就已猜到,可能是林婉聘将事情泄露,但因为急于破解绿檀佛珠的信息,他便将追查白化病女人的事拖延了,给了她逃脱的机会,都怪他太掉以轻心。
不过话说回来,白化病女人既然敢用那件事威胁他,应该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现在被她躲了起来,估计要再找到她就难了。君泽沉眉,杀戮还在继续,必须赶紧破解绿檀珠子的含义,找出下一个受害人!
但是单凭一颗绿檀佛珠,是很难找出下一个受害者的,就像一个方程式,缺少了设定的条件,无法救解一样,那这个绿檀佛珠的“条件”是什么呢?对了,他可以从之前的金刚菩提子和陶瓷珠子,寻找绿檀佛珠的“条件”。
金刚菩提子对应了林建业的死,相应的哥哥成了嫌疑人,陶瓷珠子对应了林鑫元的死,相应的爸爸成了嫌疑人。在找不出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时,也许他可以试一个笨办法,就像做论文收集样本数据一样,将“金刚菩提子”、“林建业”、“陶瓷珠子”、“林鑫元”四者的关键词全部列出来,然后再找寻其中可能存在的关联。
说干就干,君泽拿了纸和笔,先将自己知道的关键词列出,然后再上网搜索金刚菩提子和陶瓷珠子的信息,将找到的关键词全部列出来......
夜越来越深,而君泽依然埋首在电脑前,专心地研究着白化病女人给出的三颗珠子,忘了休息,忘了时间......
因为昨晚研究珠子到凌晨两点多才睡,早上君泽睡晚了,是程曦将他唤醒,才勉强撑开了眼睛。
“你昨晚几点睡的?黑眼圈这么重。”程曦看着君泽,关心地问。
“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撑不住就睡了。”严重的缺眠,让君泽感觉眼睛异常干涩。
“你干什么了?”
“还不是那几颗珠子闹的,三天前白化病女人找上我,给了我一颗绿檀佛珠,我必须趁她动手杀人前,赶紧找出‘金刚菩提子’和‘林建业’,‘陶瓷珠子’和‘林鑫元’之间的联系,然后破解绿檀佛珠的含义,找出下一个受害人,不能再有人死亡了。”
“那好难的,因为我实在看不出‘金刚菩提子’和‘林建业’,‘陶瓷珠子’和‘林鑫元’之间有什么联系。”
“总有联系的吧,要不然白化病女人为什么给我那三颗珠子,而不是其他东西。”
“这种烧脑的事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妈已经做好早饭了,快点洗涑完下楼吃饭。”
程曦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君泽的房间,边走嘴里边念叨着,“雨过天青云破chu,这般颜色做将来”......
“你在念什么诗?”她的声音引起君泽的注意。
“学财经的就是没文化细胞,我念的不是诗,而是宋徽宗的一道御旨。”程曦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君泽,“你提到白化病女人给的珠子,其中不是有一颗汝窖的陶瓷珠子嘛,我便想起了宋徽宗的这道御旨。宋徽宗因为梦见雨后天空的颜色,非常喜欢,就给烧瓷工匠传下旨意,‘雨过天青云破chu,这般颜色做将来’,工匠们烧制了各种‘雨过天青云破chu'的瓷器,都不似宋徽宗梦中所见的那种颜色,最后汝州的工匠烧制出的颜色终于让宋徽宗满意,这便是后来的汝窖。”
君泽眼睛一亮,原来他一直想错了,白化病女人之所以将金刚菩提子和陶瓷珠子给程曦,其实不是因为她的速度与力量最弱,而是因为学历史的她,才是最有可能理解那两颗珠子的人。
“帮我一个忙。”君泽对程曦说,“帮我整理一下‘金刚菩提子’和‘汝窖瓷器’的文化背景与历史传承,要快,急用。”
“一大早就给我摊派任务,早知道就不叫你起床了。”程曦抱怨着离开了君泽的房间,心里却已开始思索着要去哪里找资料了。
君泽这边在努力破解白化病女人留下的死亡预言,秦立渊那边也很快有了收获。他告知君泽,通过追踪林建业妻子账户的资金流入,确定了打钱的人就是“安老师”;另外,与君康平车子追尾的那辆白色雪铁龙也有了线索,根据雪铁龙车主交待,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给他钱让故意与君康平车子追尾的,经过照片辩认,那女人正是“安老师”。
眼见案件的真相即将揭晓,但君泽的内心的担忧却更深了。从秦立渊的调查结果看,白化病女人几次出手都是用自己的真识身份,比如她的银行账号,甚至亲自出马制造追尾事故,不做任何伪装。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加速她的暴露,她似乎早已做好了接受法律惩罚的准备,她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自由与生命在与君家博弈,是多么大仇恨才让一个女人如此不顾一切啊。
想起那日学校小树林里,白化病女人对他说的那句,“看是你救人快,还是我杀人快”,君泽不禁心跳加速,不行,他得加快速度,赶紧找出下一个受害人......
几日来,林婉聘压抑着见君暮的冲动,一方面,她不知道君暮的气是否已经消了,另一方面,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付君暮的质疑,如果他再问起,她为什么老是针对程曦,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婉聘独自走在学校里,满心忧愁的她无心准备毕业论文,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瞎逛。
就在这时,林婉聘看见不远处的路口站着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便走了过去。
当看清那人的模样,林婉聘出声道:“安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她最近一次去舞蹈培训班,换了一个老师给她上课,询问才得知,安老师休年假了。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最近过得好吗?”安老师的目光像往常一样温柔。
“就那样吧。”林婉聘想起了那日咖啡馆里与君泽的谈话,看着安老师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她试探着问道,“安老师,你有没有把我之前跟你讲的一些事情告诉别人?”
“你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林婉聘咬了下唇,声音转低,“就是我骗了暮的那件事。”
“那是你的秘密,我怎么会随便对人说呢。”安老师目光真挚,林婉聘看不出她是否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君泽会知道我将这件事透露给了第三人知道?”
“肯定是你多心了,也许是有人将那件事说了出去,被君泽听说了,于是他便问你,结果你什么都招了。”
“难道是程曦说出去的?”林婉聘猜测。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那件事就你、君泽,和程曦三个人知道,我确定没有对别人说起,君泽肯定不会,那就只有那个叫程曦的姑娘了。”
“我就知道她会对外说的,她一定添油加醋丑化我,毕竟她那么讨厌我。”林婉聘一脸的担忧。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要讨好程曦,把她的嘴堵住就行了。”
“我要怎么做?”林婉聘着急询问。
“约她一起玩,送她礼物,这些事你应该善长的,而且,你不是说她现在住在你男朋友家,跟你男朋友关系亲密嘛,跟她成为朋友还有一个好处,可以监视她,防止她勾引你男朋友。”
“对啊,如果我跟程曦搞好关系,她就不好意思跟我抢暮了,而且暮就不会再怀疑我了。”盘踞林婉聘脸上多日的忧郁终于散去,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谢谢你安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培训班上课?新老师教的舞蹈我都不喜欢。”
“等休完年假就回。”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喝咖啡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不行,我要去旅行了,三个小时后的飞机,我是赶去机场前,来看看你的。”
“那好吧,等你旅行回来,我们再一起喝咖啡。”
林婉聘冲安老师挥了挥,往学校的停车场走去,既然决定改善与程曦的关系,那就马上行动,第一步就是去买礼物。
看着林婉聘欢快离去的背影,安老师脸上慈爱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丝阴冷,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在警察找到她前,尽快实施她的计划。
君康平,等着吧,你很快就会尝到失去亲人,家破人亡的滋味了......
因为君泽急着要“金刚菩提子”和“汝窖瓷器”的资料,程曦决定利用午休的时间,去请教一名对文玩和瓷器颇有研究的学姐。
走在去往宿舍楼的路上,一辆红色的小汽车缓缓行至程曦身边停了下来,正觉奇怪,就见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是林婉聘。
“下午有没有课,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亲切。
“你想干嘛?”程曦问得很直接,她知道林婉聘不喜欢自己,此刻她的和蔼可亲让她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听说你在花店打工,那你一定对鲜花有研究了,下周我想开一个派对,要用到一些花,想去你们花店买,同时也让你帮我出谋划策,看怎么布置派对场地比较好。”
“我忙着呢,没空帮你。”程曦丢下一句拒绝,径直离去。
林婉聘放掉刹车,车子缓缓跟着程曦。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别跟生意过不去嘛,你不想帮你们花店做成这单大生意吗?”
感觉程曦的脚步越来越慢,知道她动摇了,林婉聘再接再励,继续劝说:“听暮说,花店老板是你的朋友,对你很关照,你也想他生意兴隆吧。”
程曦的内心激励挣扎着,一方面她不想理林婉聘,另一方面又想帮关子清做成这笔大生意,几番犹豫后,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你什么时候开派对,需要多少鲜花,你把数量和品种告诉我,我回去让店长帮你安排。”
“那就麻烦你了。”林婉聘笑了,接着拿起放置在副驾位置上的礼物,递出窗外给程曦,“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这个送给你。”
“我不要。”程曦看也没看林婉聘递出的东西,“没其他事,我要走了。”
“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就收下吧。”
“我说了不要。”程曦不再理她,禁自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臭丫头,有什么好拽的,林婉聘心里骂道,为了暮,姑且忍你。
将礼物丢回副驾,林婉聘开车离去,她在心里发誓,等她跟君暮结了婚,第一件事就是将程曦和她妈妈赶出君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