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之后,总要为风光的那一刻付出代价。
子虚很诗意地念完这句后说,奴家怎么连付出那点代价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说奴家也黑头发头带白纱男性热爱吃辣椒炒大白菜,怎么奴家就没有机会和白哉哥哥凑成cp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还银色头发热爱水果喜欢狐狸习惯眯着眼睛阴恻恻微笑怎么就还孤身一人呢……
子虚晃晃神说,是哦,没有多大相同点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去。
我郁闷地说,是。
子虚很头疼地说,额滴个噬魂者,额刚刚测试了,额和你的灵魂波长契合度为30%,额一世英名咋地就摊上你这么个主子。
我嘿嘿笑了,说,是哦,我白发你黑发,我黑眼你白眼,我女人你男性,我正常你变态,我吃拉面你没菜。
子虚静了一会长叹,天还是那么高,月还是那么圆,我与你还是没有共同点~
我赞同地点头,这点我与你观点相同。
子虚郁闷了半天说,奴家终于找到一个相似的啦~
我说,哦?
子虚得意兴奋地说,比如我们都喜欢屋顶,深更半夜坐到屋顶装神弄鬼吓唬小朋友。
我说得了吧~jj遍地的主角喜欢爬到屋顶装忧郁,好死不死的罗曼蒂克就发生在屋顶。
子虚呀了一声说,啊呀~你的罗曼蒂克我的魔鬼来了……
马上他就躲在我的袖子里面睡着,我纳闷回头。
啊啦~~真巧呢~
银笑吟吟地,在我目光落到他身上时,轻快地开口招呼,一如往常。
我揉了揉眼,大半夜的,也许是幻觉吧。可这家伙恶劣的笑容清晰得像是真实。
用力拍拍脸我长长吐口气,乖乖不得了啦,难道对一个人怨念太深那人就真的会出现……?
哟~你回来啦。
我不确定地回了句,很小声很小声。
银眯着眼睛走近,呐,两个月,瞬就不认识我了?
我脚不知怎么突然就有点发软,慢慢地蹲下去坐在瓦片上抬头,说,啊呀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银一步步慢慢过来微笑说,啊啦~瞬是思念我太苦了太激动了么?
我干脆用手撑地支持微微发抖的身体,说,你大半夜跑出来我以为你是幽灵呢……别吓人啊哥们……
银这个时候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了,他的衣服宽大飘忽,瘦长的身子包裹在里面,很柔弱却很立体。风在这个时候狂乱起来,他整齐的衣服被吹得凌乱,噼里啪啦响着向后飘舞,凸显了他的身子骨。
我抬头,背着风,扎得很紧的头发也被吹起来,张扬得四处乱跑,打在脸上迷了我的眼。
不得已眯着眼睛留细细的缝,固执地将银的脸卡在缝里面。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啊……
银的脸在放大,他弯下腰来,直到我闻到了他的气息。
高温在脸上一点一点汇聚,我厌恶地想起了那天的亲吻。忍不住皱眉。
银的气息立即远了,他在我面前站得笔直,他笑得灿烂说,啊啦~瞬原来真的成了蓝染大人的粉丝么?
我疑惑,风更大了,午夜的温度带上了许多冰雪,我牙关都开始痛了。
银的声音,也带来冷冷的温度。一恍惚,我觉得这个人一下子离我好远。
即使他很近很近地站在我面前。
我想想,得找个话题抵消我的不良情绪。
去吃拉面吗?火影区的特色。
啊啦~你请客?
我请客。
好。
半夜的时候吃夜宵的人不多。
稀稀拉拉的行人稀稀拉拉地夜游。
我和银踩着昏黄路灯的影子进了一乐面馆。
大叔在夜里勤劳如制造蜂窝猜想的小蜜蜂,脸上有了倦色却仍热情地招呼着。
看着他脸上的淳朴的笑我胃口很好,所以大叔给我们端了大份的拉面。
因为不饿,我拿了左手挑面吃,一边动作一边问银,你什么时候到达尸魂界的。
银也不饿,他用一根筷子挑起拉面卷成团子,说,刚到。
我说,哈?
不相信。因为我没看出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未有舟车劳顿之苦。
银吞了口面说,所以有点饿了。
我说,哈?
他闲闲地专注吃面条,仍是慢悠悠地将面条一根一根卷成面团。
我抽搐着夹面条的左手觉得这世界真奇妙。
吃夜宵的人很少。
在我们进门之前老板大叔该是准备打烊关店门了。
我们进门后又进来五个个子高大的家伙。看似是为首的人说,拉面。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晃一晃很打眼。
我纳闷地看了银一眼问,流魂街的人能有营养充足体制特优分量超载的吗?
银笑笑,继续卷面团,说,身材火辣的,有。
我不信,鄙视了那边的五个肌肉男,继续问银,你见过啊?
银仍在认真地卷面团,抽空回答我说,我养过。
我突然就想到一些事,一些人。
于是哦了一声开始认真吃面。换掉笨拙的左手换上习惯的右手。
用力吃面条,然后告诉自己面条很香。
银仍是慢悠悠地卷面条,优雅地将优雅的团子送入嘴里。
话说人多热闹总得出点事情,否则吃面这破事我也就不必挑出来说。
比如闹出点事儿的是一点儿也不优雅的肌肉男。
老板大叔见着他们的时候脸色就有点难看,我还奇怪大叔怎么刚对我们两个热情得很,遇到更多的顾客就嘴角在抽搐,本应该高兴的嘛~。
看到那些个肌肉男在玩大家来找茬之后我忽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痞子流氓路人龙套角色。
想想我也算一主角啊,一拍桌子准备扛了子虚英雄救美……哦不,救店主。
所以我没有记得我边上还有另一个主角。
而银很主动地拉了拉我衣角,微笑说,啊啦~我来吧。
我改拍桌子为抚摸桌子,安稳地坐好,换上左手挑拉面,看银发飙。
很失望的是,银同学只是笑眯眯地走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跟那些人说几句话,笑眯眯地递给他们一些可爱的票票。
那些人眼睛发直地收了票票,眼睛发直地看银将他们唾弃的拉面端走,眼睛发直地看银笑吟吟地将面条拿到我这边和我分了。
然后在银落座后眼睛发直地倒地。
我懵了,老板大叔也懵了。
银只是经过那些人而已,只是稍微说了几句话。那些强壮的肌肉男,血滴子飞舞着从细细的缝里喷出来,妖艳如盛开的花。
风光之后,总要为风光的那一刻付出代价。
银依旧懒懒地卷面团,他说快吃吧,吃完了洗洗睡了,老板还等着打扫店子呢。
我说哦。
吃了几口面后我又问,为什么我们要吃他们不要的面哦?
银说为什么不要?
我纳闷说,我们没有穷到要抢人食物的地步啊?
银笑笑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在干什么?
我想了很久,想得头发晕了,说,忘记了。
银往嘴里送了一个小面团,说,我记得。你当时抢了一根鸡骨头,舔了两顿。
我汗。
银说,对待食物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不对食物怀感恩态度的种群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酷。
银耐心地教诲我一般,说得很慢很专心,他还说,啊啦~我对你,就像春天般温暖。
我抖了几抖后将表情扯成他那样的微笑,市丸队长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啊,我是小新您别当我是食物啊啊啊……
银的眼眯得更妩媚了,他说,啊啦~我知道呢~
我一根一根吸着大分量的拉面,觉得这咸味道里居然有蜂蜜的甜味。
出门的时候,银将倒地了的肌肉男拿去的可爱票票全回收了。
然后他将那些票票和身上全部的票票全掏出来,送给了拉面大叔。
我歪着头说,是在做正确的东西要给正确的人吧,不过,是不是太多了点?
银笑了,很轻松很快乐,他说,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