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先是这样的。
炮灰们一点儿也不懂拼刀子,只是愣愣地舞着刀子,到底还是雏鸟,杀不得人,便是被人杀了。
这事儿急得军官们团团转,恨不得手把手教他们杀人。
正巧,刘迪撞上了他们的枪口,被一个气坏了的军官瞧到了。见刘迪衣着不与士兵相同,颇有小军官的模样,他便打算杀了刘迪,带动一下低迷的士气。
“你们可要瞧准了,看俺咋宰了这小军官。”军官将自己的步枪交与了旁人,接过大刀,打算教他们怎么耍。
刘迪正要往钱森那边去,却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壮汉朝自己这儿走过来,心里顿时打起鼓来,暗惊一声,连忙望钱森那儿。
只见钱森与一个矮个子斗得激烈,而教授也在积极作战,想必就算是救援,两人也因被缠住,并不能及时过来。
刘迪握紧了枪托,微微屈着身子,像只老虎般威慑对手。
军官却只觉得滑稽可笑,刘迪的姿势就像猫遇着了强敌,想通过嘶叫来吓唬敌人。
军官顿时加速,裸露在外的皮肤绽出了一条条青筋,提着大刀,带着不可阻挡般地气势撞过来。
刘迪有些慌忙,想闪开又觉得自己能格住军官的刀。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不动。
军官往刘迪的脖子与肩膀交接处劈去,刘迪似是下意识地闪开,却是跌倒在地,十分狼狈。
军官并没有立即砍死刘迪,他有些懵。他实在不明白刘迪是怎么当上官的。
军官狠狠地踢了刘迪几脚,他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愤怒,他是怎么瞧上这家伙的?
刘迪也顾不上面子,连忙滚开,远离军官的腿脚攻击范围。刘迪也是气,一个照面就被人踩在脚底下了,怪丢人的,庆幸钱森他们没见着。不然,往后定然是指着自己的脸笑。
忽然,刘迪也是一惊。这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不死谁死?
刘迪起了身,身上的泥巴也来不及擦去,端着步枪,恶狠狠地发动攻击。
刘迪往军官的腹部刺去,军官却是轻松地格住了,顺势改竖刀为横刀,横着往刘迪握住步枪的手割去。刘迪一个激灵,连忙收回步枪,同时往后退了几步才躲过这一招。
未等心安下来,军官便喝了一声,悍然舞着刀,往刘迪胸膛横砍。刘迪慌忙用步枪格住,却不料到是连招,军官用侧劈,将刘迪的腰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腰部的衣裳,像是用红水润的一样。
刘迪大惊,虽然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但是仍然觉得害怕,各种死因顿时涌上大脑,险些让刘迪害怕地大叫。
军官得势不饶人,又提着刀,往刘迪的肩膀竖砍下去。刘迪顾不得害怕了,用坚硬的步枪身子格住了这一记,却被军官往肚皮上踹了一脚,险些倒地。
趁刘迪没反应过来,军官直接往刘迪的锁骨处砍了一刀,又打算捅死刘迪得了。
对着胸膛的刀子,正要捅过去时,被刘迪用手臂格开了,血也溅到刀子了。
军官顿时恼了,狠狠地踹了刘迪几脚,将其踹倒在地,用脚按住握枪的手,打算抹脖子得了。
刘迪实在没法了,打算用另一只手格刀。只是盼望手不要被砍断,那可接不上去,而且军里又没战地医院,怕是没被砍死,也得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老班长,后面有人!”看戏的三四个炮灰惊呼了一声。
军官想也没想,直接侧倒在地,滚动着身子离开刘迪。
起身一瞧,只见一个端着枪的小伙子警惕地盯着自己,另一个似是大学问人的小伙子扶起了刘迪。
这两人便是钱森和教授。
他们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敌手后,便匆忙赶来,幸好对方没有立即砍死刘迪,这才能赶得上。
军官心乐了一下,似乎来了两个了不得的家伙。他示意底下的人盯着点,多学些,总吃不了亏。
钱森没有时间去责怪刘迪,全神贯注地盯着军官的行为举止。而教授则是在检查刘迪的受伤程度。
军官没有求急,稳重地靠近钱森。
两人四眼相视,谁也没扭过头去。军官顿时发劲,大刀横砍了过去,呼呼风声炸响,气势如猛虎噬人,教人心惊。
钱森扎实了脚,愣是格住了,卸了劲,再反手一个枪托猛然砸向军官的头。
军官闷哼一声,险些握不住刀,差点被砸晕在地,可想钱森的力度。
军官先是平缓了呼吸,再悍然发动攻击,使了一个连招,舞着大刀——横砍、竖劈、横扫、侧削、直斩、刀突等各种招式反复使在钱森身上,像暴雨般击打着他。
钱森好些吃劲,是格不住的,只得寻了一个空隙,匆忙侧闪。
军官精于刀法,自然知晓刀法要点是勇猛、快速、激烈奔腾、紧密缠身、雄健剽悍。他断然是不会放过钱森的,便贴了上去。速如闪雷,势如猛虎,打得钱森虎口疼痛,几乎握不住枪了,更不用谈反击了。
那几个炮灰看得呆了,不曾想到刀能使得这般了得,由衷崇拜军官,恨不得当地跪下拜师。
军官使着使着,连儇跳超距也使了出来,即左右跳跃,步法轻灵,出其不意攻敌之不备。
刘迪也看呆了,没想到这人刚才竟没有使出全力。这下子不妙了,连钱森也打不过,看来自己这三人注定要惨死刀下了。他想。
钱森也十分着急,这人的刀手配合了得,很难寻着缺口,又加上刚才的事,军官肯定会谨慎些,不会再轻易地犯错了。想来想去,也只有打小习武之人才能这般厉害,人与刀十分默契。
钱森身子已然多处挂彩了,有一刀甚至抹着了腹部,鲜血横流,染红了大半的衣裳。
军官心里是失望极了,他没有找到一个能打的,心情颇为难受。当然,他不知道钱森已经跟许多人打过了,劲都耗尽了。
就算是知道,军官也会大笑几声,持兵之人不讲究公平,只认实力。
他不禁地痴想了起来——普天之下,何人能敌与我?何人能斩我?
与此同时,刘迪只觉得耳后如惊雷般响起了一道枪声,吓得刘迪的心更惊了,险些腿软直坐在地。
回头望去,只见教授端着枪,模样认真。再往前望去,那军官已然倒在地上了,鲜血洒了他一身,有些溅到了钱森的身上。
刘迪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脑袋一片混乱。
炮灰们见着军官惨死,又望了教授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往后路,两条腿扯得老快了。
愣了片刻,钱森这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载道啊,要是说起阴险,从古至今,中外世界,我只服你一人。”
教授虚心应了一声,并不以为然道:“能快些解决,那便快些解决。不然,你刚才是定然死了。”
教授说的话,总是真理,教人无言以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