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即便是经济次于中央军的费清也不会让底下的人如此大方,他早严格规定炮兵的弹药消耗量。
故此,炮击仅仅持续了三分钟,便戛然而止了。
接下来就全靠步兵们了,炮兵们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是不会提供炮火支援的。
为了避免川军的战姬对炮兵进行斩首,炮兵将转移阵地。
将领们似乎等不及了,给已方士兵添了加护——不受流弹作用,即流弹无效化,难以对已方士兵造成伤害。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在战场被流弹击中是难免的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将领的话而不起作用呢?
事实却是这么玄。
这个世界有战姬,自然也会有男性异能者,即为神将。神将是文明诞生之后才出现的,历史是比不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战姬的,好像人类打小起就有了战姬,帮助人类早早征服了自然。
神将的个人战力也自然是比不上战姬的,神将只有一种技能,要么是增益已方人员,要么就是减益敌方人员,时间足是有限的,除非只对一个人作用,才可能持续十几年。强大一些的神将几乎能持续一辈子。
当然,随着人数的增加,持续时间就会越短。史料记载,中国古代有一次数十万的战役中,有一个将领对敌方三十多万战斗人员减益,持续了约四分钟,为已方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减益或增益一个人是看不出威力的,但是施展在一群人身上威力就不会忽视了。
正因为这个理由,从古至今,为将者几乎全是神将,剩下的是些底层的百夫长之类的军官。
费清不是一国之主,不能用一国之力去武装部队,神将只能普及到旅级,旅以下的全是普通人了。所以大家都惧怕战姬的斩首战,是间接打残了一支部队的行为。
一支增益已方,减益敌方的部队跟一支普通部队是大大不同的。
刘迪趴在壕沟边上,只感觉身体似乎轻了少许,眼前泛起了淡黄色的光,视力竟好了许多,教人惊奇。
刘迪的心里掀起了一片狂潮,对神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恨不得此时逮住一个来研究,顺便叫上一些学者,说不准叩开了人类进化的大门。
刘迪瞪大了眼睛,直盯着远处的敌人。
他们穿着奇葩,也不统一,衣着都是穿了好些年头了,缝缝补补;他们没有一点儿受过军事训练的模样,只是一味地端着枪,挺直了身子,怪叫着跑来,着实滑稽;他们没有背着单兵作战包,所以撒着腿时倒是挺快的,炮击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只炸死了二十来人罢了。
虽然是炮灰,但是人数估摸着有一千余人,还是挺可畏的。
照惯例,士兵的射击精准度是令人失望的,所以得把敌人放近打。
子弹是有误差的。
你以为自己瞄准了敌人,扣下板机,枪的后座力就让你的手抖了少许,导致与瞄准线偏了几度,射歪了。
任何枪支都是有后座力,因而手抖是无法避免的,实际射击线和瞄准线总是有误差的。
老兵们琢磨出了几个法子,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有经验了,通常都会怎么减少误差。
老兵们通常是会刻意瞄准敌人的腹部附近,因为目标大。
倘若远一些,老兵们就会刻意瞄准敌人身体的附近,可能手抖时偏向敌人。
还有的便是压枪,就是控制往上升的弹道,让子弹尽量保持一个水平的角度发射。
这些法子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刘迪断然不知道这些的,他正紧张兮兮地瞄准人群。
即便是闭着眼,也能射中人吧?毕竟那十几个扎堆。他想。
钱森瞄: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放轻松些,排长。一般都是放到一百米或一百五十米才能开火的,现在别人还在八百米外,你就别瞎紧张了。而且这群人怎么看也只是炮灰,紧张他们干嘛?”
刘迪也是明白紧张是无意义的,但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胆怯,即便是有一层加护。
连长并没有亲自来下指示,他是断然不会到最前线的。若不是督战队用枪指着,他早遛到团部找表哥了。
至于战斗指示,自然也是同炮击般,简单,连长们开枪了,那便是要开枪了。
他们不敢用嗓子喊,总是担心被人瞧见。毕竟打死一个官比打死一个兵更多赏钱。
炮灰们的步伐迈得挺大的,片刻之后。便端着枪,站在门口准备砸门了。
“砰砰!”几道枪声响了,是从后面传来的,却不晓得是后面的什么地方传来的。
听着了枪声,刘迪的脑子顿时放空,也不知何时跟着扣下了板机,只是射完后,如梦中惊醒般迅速猫下了身子,抖着手给枪上膛。
他深知此时此刻可没有时间让自己适合,想要活下去,就得跟大家一起多射杀些敌人。
炮灰们听着了枪声,又被炮轰过,情绪正绷紧,这一时之间又被打死打伤二十来个人,情绪便像火星点着了炸药桶,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止住了脚步,站直着身子,端着步枪,用右眼闭左眼眯的姿势,瞄准了前线壕里探出的数百个脑袋。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听着吓人,却打不着一个人儿。
刘迪只见几米外的泥土掀起几片泥沙,却是没有一发打着自己,不禁惊呆了。
瞧见炮灰们的枪法实在是烂,刘迪的胆便壮了起来,瞄了几个人,胡乱打了一枪,却是打着了一个人的左脚,疼得他抱着迸着血的左脚怪喊怪叫着。
刘迪听不懂,大约是在用方言骂娘。
刘迪拉了枪栓,寻了一个愣在原地射击的炮灰,试着打了一枪,子弹却打歪了,不知打到哪儿去了。
他把人与枪对成了一条水平线了,再打一枪,却因为后座力,打到脑袋上方去了,与脑袋还隔了老长的距离了。
刘迪有些摸清了这枪的性子,便将准星下调,对着那人的腹部,再打了一枪,打着了那人的左肩,疼得他大喊大叫。
未等刘迪庆幸自己打中了人,心底却涌现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该是有一天,他也会这般疼的。
刘迪的心到底是软心,还是狠不下心来。
这是正常的事,没人是石头的心,冷冰冰的教人讨厌;但在战场上,软肠子倒教人讨厌。
刘迪是明白的,但总教不了心硬起来,只能盼着时间了,时间长了,杀人也多了,心自然变了。
刘迪一边想着乱七八槽的事,一边给步枪拉枪栓?。
想来想去,便摇着头苦笑了起来。他是不必这般苦恼的,现在的他要为活着而付出代价也是自然的事,又何必难为自己呢?
想着的同时,他眯着眼,扣下了板机。
家伙坏了,拿去修;结果老板拖拖拉拉,弄了两三天,到底还是没修好,迫不得已,只能用以前的手机写稿了。之前的几章我会抽空补的。望见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