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车既攻我马同，男儿敌忾奏肤功，

　　内统一，外独立，世界仰英雄。

　　国徽五色，长使耀晴空。

　　发轫云程钦此日，一鼓作气，先后从戎，

　　看旌旗所指，箪指融融！”

　　枪炮声敲碎了刚落下的夜幕，锦州再次陷入战火中。

　　“混蛋，他们怎么回来？”赤井春海收起武士刀，让人把地上的尸体和第一军伤员带走。

　　他十分恼火。

　　顾及着天色将晚，他只让追了第一军三里路就回来了，不敢深追下去。

　　但是，现在那些人又回来了，这叫给脸不要脸。

　　“把走不动的俘虏全杀了，剩下的全运到奉天，发挥他们的劳动价值。我可不想这些人又拿起枪杀害帝国的士兵，那真是该死的行为。”赤井春海边走边吩咐手下。

　　“嗡嗡——”天空传来吼声。

　　赤井春海愣住，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咬牙切齿地说道:“支那人疯了吗？他们就不怕飞机都让我们打下来吗！”

　　“第19师团的混蛋来了没有？”他停下脚步，大喊道。

　　后面的军官诺诺答道:“估计还有二十几分钟左右，您现在用望远镜应该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赤井春海深呼吸，说道:“让那帮好大喜功的家伙跑过来，支那人可能是下了死命令。他们要不惜代价夺回锦州。”

　　他望向燕京的方向，不由来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一群疯子，非要咬住锦州不放。八嘎呀路，我就让你们全死在这儿！”

　　“让防空组把支那人的飞机全打下来，不许放跑一架！”他望着天上隐隐约约的十二个黑点。

　　“嗨！”

　　“让部队反击，不要防御，不仅要赶走支那人，而且要一路追打下去，全歼他们，给我把费清捉回来！”赤井春海显然十分气愤，他忍不得支那人想要夺回锦州，夺走他的功债的行为。

　　“一群****，还唱什么五色，我早晚烧了你们的五色旗。”他边骂边去原费清指挥部中召集大家。

　　“轰轰——”飞机的掩护轰炸很快结束了，仅有两架负伤脱逃，轰炸只有8分钟22秒。

　　炮击掩护也接着结束了，因为日军的炮兵开始反击了，针对第一军的炮兵阵地进行范围打击，使得第一军的炮兵损失惨重。

　　日军在小凌河一线设下了阻击，第一军拼了命也没能过去，只得在那岸被日军炮击。

　　第一军的装甲营刚撕开口子，就被纷拥而来的日军食尽了，只留了十几架冒着气又着火的铁架子。

　　第一军不擅长打巷战或者是攻坚战，他们的士兵及指挥官大多仅经历了22天的战斗，这使得他们在日军面前处于下风，往往是要用人命去拼的。

　　但是，如果人命战术没能成功，第一军的人只能在绝望中被歼灭。

　　没人敢逃，费清已经组织了一支宪兵队，在后边等着逃兵。

　　可这也没能让第一军再推进了，每争一寸地往往要躺下一个班左右，刚争下来，没来得及站稳就让日军给逼退了。

　　第一军起初是打了日军措手不及，一路高歌，但慢慢地开始了滞留，后来是一步步后撤。

　　赤井春海也便开始得意了起来，照这般发展下去，约是明天中午前后就能让第一军的人滚蛋。

　　“报告，第19师团已经来了。”一个士兵跑了进来。

　　赤井春海先是沉思，犹豫几番，终究还是出去迎接。

　　“你得按计划行事！”来者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军官，他便是川岛义之了。

　　赤井春海虽说尊重对方的身份，但是并不认可他所说的话。

　　“没必要，支那人不堪一击，华玉君高估了他们。我现在就能把支那的第一军重创，甚至歼灭。”赤井春海不以为然道。

　　川岛义之冷眼看着他，说道:“他是三军副统帅，他曾经带领我们击败了“苏维埃旗手”的远东军，使苏联再次放弃争夺东北的想法。他的计谋得到过陛下的赞许，你能质疑他吗？”

　　赤井春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思索。

　　“他是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而你只须乖乖服从就行，不能质疑上级的命令。”川岛义之满是警告的语气。

　　赤井春海终究是服软了，他让了路给川岛义之。

　　“去吧，让前线部队松下火力，不要过强，也不要过弱，要让支那人看到胜利的希望。警醒些，不要让人瞧出端倪，注意尺寸。”他略过了赤井春海，往指挥部走去。

　　赤井春海低头鞠躬，憋屈地喊了一声“嗨”。

　　他不甘，他觉得自已也能强过于**华玉。如果当时他也能参加日俄战争的指挥该多好，那一定不会逊色于**华玉的。

　　日军的前线部队得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虽说疑惑，但是因为服从性使得他们忠诚地执行这荒谬的命令。

　　起初是滞留，日军不再进攻，倒是与第一军纠缠了起来，攻势没有那么猛烈了。

　　然后是边走边退，日军似乎被第一军压了下去。他们紧急抽调了第19师团上去，但无济于事。

　　后来是长达三天的纠缠巷战，日军一直在退后，直至退无可退。

　　日军撤兵了，结束了这场第一次攻势，打算养精畜锐。

　　第一军是瞧不出什么端倪的，因为他们总伤亡直达一万七千人左右，第一军遭受到了重创，极需休整征兵。

　　在如此惨烈的伤亡下，第一军只有深深的无力和敬畏日军。

　　在潜意识中，他们觉得是自已用近两万多人命换了一座城，这是相等的交易，没人会怀疑什么。

　　就连费清也陷在了这点上，未能及时察觉。

　　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日军确实是很强，所以我拼上了一万七千人换来了一座城市，因此是相等的。

　　说完第一军，再道日军吧。

　　日军第二师团先后战死达一千人，伤员近两千余人。第19师团则战死九百余人，伤员约为一千一百余人。两师合起来，即总伤亡五千余人。

　　日军伤亡较少，所以他们正准备着第二次攻势。

　　费清知道自己已经打不过了，他也没逞强，立即向燕京方面求援。

　　说实话，燕京方面着实对费清刮目相看了。他们本就不期望费清能再次夺回锦州，只是让他拖住日军半个月左右就成了。

　　没想到费清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连忙发了嘉奖电报，随后令刚把部分东北义军收编的整编一师向费清赶去。

　　整编一师其实仅有一个半旅的规模，就连装备也差得跟土匪似的，平均每三人一支枪。因为他们原来就是地方组织的武装。

　　锦州会战的消息也终究传遍了大江南北，举国震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