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毫无疑问是来自于始皇帝的邀请, 藤丸立香攥了一下拳头,心里面清楚的知道, 只要她眼下应一声,点个头,那么她们在这大秦特异点的行为无疑便会轻松许多。
她有些迟疑的朝着达芬奇看了过去, 仿似蒙娜丽莎的美人朝着她俏皮的眨了一下单边的眼睛。
于是彼此之间已经相处合作了好几年的藤丸立香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达芬奇的意思。
答应他。
先姑且答应这一位帝王, 将仙衰冥脉的解药拿到手。
……至于之后, 他们定然是会和始皇帝决裂的。
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是颠覆了这一个国家、这一个世界, 注定与所有人站在对立面上的可悲而又不得不进行的旅途。要将被剪定的异闻带消除,要让历史回到正轨, 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的话……为了那个现如今是一片空白的、亟待他们重新为其填上色彩的世界的话……
藤丸立香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面上便扬起来了笑容。
“是,这是我的荣幸。”
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轻快。
“能够成为您御下的臣子——对于这件事情,我感到无比的荣幸。”
“唔姆,还真是会说话啊。”
始皇帝感叹着。
“那么,朕将想要向你们讨要那一辆车呢?”
“啊?!”
这个实在是出乎于自己的意料之外,以至于藤丸立香一时之间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她稍微的理解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的问:“那个……我能够知道为什么,您想要获得这个吗?”
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足够有趣, 又或者只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这一位千古一帝居然有了多余的性质为他们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并且在最后,他提出来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拒绝的条件:“作为交换,朕会将那高扬斯卡娅……汝等觉得如何呢?”
迦勒底的一行人顿时瞳孔剧缩。
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拒绝的条件。高扬斯卡娅的手中拥有着仙衰冥脉的解药, 而中毒的两个人,一方是唯一的。站上前线作战的御主,另一位则是迦勒底新一任的所长。
二人存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拿到解药这件事情也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如果,只是提出要研究数据的话……
藤丸立香的内心其实已经是偏向于同意了。
她的这一份动摇在最终还是成为了现实,以转交高扬斯卡娅为条件,始皇帝派来的接洽者也已经赶来,登入了舱船当中。
而嬴政此刻也撇开了他们,朝着另一人发出了问询。
“那么,月君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是留在那边,还是返回朕的咸阳宫中?”
突然被问询的叶迟归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啊”了一声。
“我都可以,无所谓的。”
他轻松的道。
“毕竟非要说起来的话,我并不站在你们当中的任何一边。”
对于这样的回答,始皇帝看上去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抛出来了自己的问题。
“但是朕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如果是你的话,本不应该以这样的姿态现世?”
不等叶迟归回答,嬴政又问:“那么,吸引你来到朕的国土之上的,究竟是什么?”
叶迟归愣了一下。
没错——这的确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弄清楚的事情。
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是受到他人的召唤吗?是来自星球的意识的求助吗?
说到底,本应在诸神的黄昏当中沉睡的自己,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苏醒?
似乎是看出来了叶迟归的苦恼,嬴政笑了起来。
“朕并非要求你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这不过是好奇之下的问询罢了。”
叶迟归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你看上去,知道些什么呢?”
叶迟归问。
而始皇帝对此也并不加以否认。
“朕此前在探索仙境的时候,曾前往扶桑之树,一路沿树而上,登临了顶端的琼宇仙境之中。“
“只是朕在那里,却不曾见过仙神和羽人。”
“这是否,又与你的到来有所关联?”
叶迟归闻言,便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他说,“我之后会回去咸阳的……到了那个时候,还要拜托你带我去看一眼那扶桑树了。”
在叶迟归的背后,迦勒底的一行人疯狂的交换着眼神。
没办法,毕竟他们在来到这个世界里面之后还不曾见到过空想树存在的痕迹,所以推测是被隐藏了起来。
而他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特异点,那么除了寻找到仙衰冥脉的解药之外,砍伐空想树、将被扭曲了的历史重新导入正确的轨迹,显然更是重中之重。
这样的话,始皇帝所提起的“扶桑树”,很显然就可以成为突破口,那说不定便是他们在苦苦追寻的东西。
藤丸立香已经开始在心底盘算要如何去同叶迟归打好关系了。
因为之后……说不定还必须仰仗对方帮助他们找到空想树的所在之地呢?
并且,就算是抛开其他的一切不谈,藤丸立香本人也是十分愿意去亲近叶迟归的——那一位月亮的神明当年在异世曾经给予过自己不少的照顾,即便是现在,藤丸立香也感念那一份恩情。
而且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很想能够与叶迟归再续前缘。即便对方并不认识自己也好,可是藤丸立香还能够记得阿尔忒弥斯,这一点便够了。
“……你又要去哪里?”
阿波罗现在简直已经对叶迟归的离去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阴影,仿佛是只要对方说一声要走,那么自己或许又要成百上千年的失去那个人的线索和消息。
这对于阿波罗来说简直是一种……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他想,自己或许并没有那样的耐心 ,可以再等上一个千年。
好在叶迟归对于自己多少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也是明白阿波罗究竟都在担忧着一些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阿波罗道:“这次不会,这次不会。”
“你完全可以一直跟着我。”
叶迟归信誓旦旦,语气真诚。
然而阿波罗终究是久经期满之人,如果这一次还那么容易的就相信了叶迟归的鬼话,那才是真的都对不起他这么多年下来被坑的血泪史。
不过阿波罗对于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早有准备。
只见他朝着叶迟归伸出手来,后者带着迷茫,但是还是信任的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阿波罗一把攥住了叶迟归的手腕,有金色的丝线从他的掌心疯狂的蔓延出来,汇聚在一起绞成了一股又一股,成为了一根看起金光灿灿的绳索,随后顺着两个人肌肤接触的地方缠绕而上,在叶迟归的手腕上面打了一个死结。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色的镣铐,虽然从外面看上去是无比的华丽——乃至于是华美,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它确实是承担着“镣铐”的,这样的职责,将叶迟归和阿波罗之间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这就不必了吧?”
叶迟归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面金色的丝线,虽然看似纤细,比起束缚的功能来倒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但是实际上 ,在稍微的试探了一下之后叶迟归便发现,这金色的绳索可是极富有弹性与韧性,即便是自己,如果不动点手段的话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将其摆脱。
可是阿波罗会眼睁睁的看着叶迟归摆脱掉绳索、却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吗?
那不管怎么想来,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吧。
阿斯克勒庇俄斯从叶迟归宽大的袖摆当中探出头来,幽幽的看着阿波罗,吐了吐蛇信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瞳里面充满了鄙夷的色彩。
不好说阿波罗有没有看到阿斯克勒庇俄斯的鄙夷,但是很显然,就算是他真的看见了,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搭理这并不听话、亦不贴心的儿子。
阿波罗用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叶迟归白皙纤细的手腕,用力的压了压那一截凸出来的腕骨。
“……会疼的哎,阿波罗。”
叶迟归有些无语的看他一眼,并没有生气动怒,只是看上去有些无奈的模样。
“会疼就对了。”
阿波罗露出来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不疼你就根本记不住!”
他恨恨的道。
……这个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呢!
叶迟归“嗐”了一声。
“疼也不一定记住哦。”
阿波罗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最后也只能磨着牙道:“这一次,你不要想着再丢下我了!”
“那么……”
叶迟归抬起手来,冲着阿波罗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的样子。
“你可要自己把我抓紧了啊。”
叶迟归意味深长的说。
“你知道的,阿波罗。”
“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停留在原地不动,没有丝毫寸进的。”
阿波罗便稍微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一双海蓝色的瞳孔像是有碎冰在表层漂浮。
“我明白。”
他轻声道。
“不会……给你丢下我的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惜了,这如果不是阿尔,就是妥妥的病娇了。
太可惜了,阿尔的实力不会让他被病娇的……(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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