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听到从阿尔忒弥斯的口中所吐露出来的拒绝的话语的那一瞬间, 卢瑟面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一定要总结一下的话，那个表情大概就类似于“我裤子都脱了结果你给我看这个”的, 这样的既视感。

　　“如果你找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的话，”阿尔忒弥斯面上笑容优雅从容依旧，但如果他的动作也可以像是他面上的表情一样的话那就好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道别了。”

　　很显然,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任何的、想要和卢瑟再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愿了。

　　他已经理清了这个男人来找自己的原因。

　　很简单, 不过是因为他对于超人的存在抱有着某种恶意的假想, 并且根据这一种恶意的假想去给超人的身上安上了某种莫须有的罪名。

　　而由这一种莫须有的罪名 ，便又生出来了诸多的妄想, 最终成为了“必须杀死超人”的理由。

　　阿尔忒弥斯觉得卢瑟这个完全就叫做颅内自我高潮, 而他显然没有去陪一个疯子一起发疯的必要性。

　　“等等，您对于我的提案难道就丝毫也不感兴趣吗？”

　　卢瑟看着阿尔忒弥斯周身的那一点也不加以遮掩的、真的是打算扭头就走的意思，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的，没什么兴趣。”

　　阿尔忒弥斯觉得自己也该走了，再不出去的话克拉阿克和彼得恐怕就要怀疑自己的肾脏和膀胱是不是有问题了。

　　卢瑟一把抓住了阿尔忒弥斯的手腕。

　　“请您等等！”

　　阿尔忒弥斯回首望去，看见的是卢瑟带着些愤怒和茫然的表情。

　　“为什么？你不是人类的神明吗？为什么不把这些家伙赶出去？！”

　　卢瑟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这里是人类的地球，根本不是那些从宇宙当中的外星球里面来的乱七八糟的家伙们聚居的地方！”

　　阿尔忒弥斯伸出手来，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卢瑟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指, 力道之大根本不容拒绝。

　　“错误，两点。”

　　阿尔忒弥斯对着卢瑟晃了晃手指。

　　“第一，我的确是神明没有错——但是你或许是弄错了从属关系。”

　　阿尔忒弥斯的双眼都是冰冷的颜色，无论是金还是银，全部都是人类本来没有资格去触及到的尊贵。

　　“是我等神明创造了人类、为人类提供了生存所必须的资源和环境。是人类从属于神明, 而并非his神明隶属于人类。”

　　“我们愿意庇佑人类是我们的事情，但是 ，还轮不到人类趾高气扬的向我们提出条件来。”

　　阿尔忒弥斯发出来了一声冰冷的笑。

　　“第二——这里，也不是人类的地球。”

　　“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里面，地球，从来都不属于人类。”

　　他撒开了卢瑟的手，头也不回的走掉，根本就不管身后的那阿哥人类的脸上将会露出来怎样的表情。

　　毕竟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阿尔忒弥斯回到店里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彼得和克拉克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当看见阿尔忒弥斯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不同程度的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出来了，阿尔！”

　　彼得的面上扬起来了笑容。

　　“我都差点进去找你了。”

　　阿尔忒弥斯闻言，朝着他笑了笑。

　　与之前面对路色的时候的那些冷笑又或者是皮笑肉不笑不同，这个明显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的笑容，看上去简直是美的惊人。

　　“没事。”

　　神明那冷清的声音里面都像是带上了几分的暖意。

　　“遇到了一个有些讨厌的人类，说了几句话而已。”

　　如果卢瑟将会被阿尔忒弥斯归档到“讨厌的人类”这样的分类当中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彼得就一定是归属在“喜欢和欣赏的人类”这一个分类里面了。

　　“哦哦！”

　　彼得不疑有他，选择了相信。

　　这倒不是他的盲目信任，实在是因为，这个世界上面有有谁能够成为阿尔忒弥斯的敌人呢？

　　虽然并没有亲眼的目睹过阿尔忒弥斯出手的时候的景象，但是仅仅只是根据时候的现场，彼得觉得自己都可以多少的推测出一些来。

　　而阿尔忒弥斯的真实力量，很显然比起他的推测，将会只强不弱。

　　“您……”

　　克拉克在自己的心底做了不少的建设之后，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和阿尔忒弥斯搭话了。

　　“我这一次来纽约，就是专门为了寻找您的。”

　　“嗯？”

　　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请您，回去哥谭一趟吧！”

　　阿尔忒弥斯这一次终于是抬起眼来看他。

　　“哦，你是为了哥谭而来的啊。”

　　“哥谭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克拉克试图给阿尔忒弥斯解释哥谭那糟糕的现况，“因为哥谭市的夜晚缺少了光亮的原因，所以哥谭市中那原本就茁壮茂盛的黑暗以一种更加恐怖的速度开始成长起来。”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哥谭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罪恶之都，里面全部都是罪犯的狂欢……”

　　克拉克试图将阿尔忒弥斯说服。

　　不得不说，面对着氪星之子这般满怀着真诚的诉求，大概很少有人能够狠下心肠的拒绝。

　　然而好巧不巧，阿尔忒弥斯却偏偏就是这其中之一。

　　“让蝙蝠侠亲自来和我说。”

　　阿尔忒弥斯道。

　　“如果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向我道歉的话，那么我是不会考虑原谅的。”

　　在克拉克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之前，阿尔忒弥斯却是先一步的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阿尔忒弥斯道。

　　“阿加农门当初曾经在言语上冒犯于我。”

　　“于是我掀翻了港口的船只，不允许他的船出海，将他和他的下属囚困在海岛上。”

　　“为了能够离开海盗，阿加农门献上了无数的祭品，甚至是幼龄的稚童。”

　　“最后，他献上了自己最心爱的、拥有着预言能力的女儿，我才重新将港口为他开放。”

　　这是希腊神话当中有迹可循的记载，因为阿尔忒弥斯原本就在诞生的那一刻起，被赋予了“所有的港口的掌管者”这样的神职。

　　“而现在，布鲁斯.韦恩对于我的冒犯，可是要比当日阿加农门的所作所为要严重多了！”

　　“想要从神明这里得到宽恕，结果他甚至不愿意亲自来见我？正是好大的胆子！”

　　克拉克张了张嘴，想要为布鲁斯辩解几句。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擅于交际和言辞的人，因此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尔忒弥斯离开。

　　“我、我先去追阿尔！失礼了！肯特先生！”

　　彼得急忙站起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追着阿尔忒弥斯的步伐离开。

　　“……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能来啊。”

　　克拉克苦笑起来。

　　他会愿意代替布鲁斯走纽约这一遭是有原因的。

　　没有光的黑夜滋生出来的黑暗是如此的可怕，罪恶之花在哥谭的上空绽放。蝙蝠侠的老对头小丑又一次的越狱成功，并且借着黑暗的遮掩，重创了蝙蝠侠。

　　截止到克拉克动身前往纽约的时候开始，伟大的黑夜骑士蝙蝠侠还被阿尔弗雷德管家强制压在床上、皱着眉头，正在苦大仇深的喝中药呢。

　　那黑漆漆的药液据说是来自中国的神秘配方。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至少克拉克只是闻到了一点点的味道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不知道，要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将那东西给喝下去的布鲁斯，内心又该是怎样的汹涌澎湃。

　　克拉克叹了一口气，在结账之后走出了披萨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哥谭那边打了个电话。

　　“超人。”

　　哥谭的黑暗骑士声音喑哑而又低沉。

　　“你到底得罪了人家什么？”克拉克忍不住问，“阿尔忒弥斯殿下根本就不愿意原谅你……”

　　然而布鲁斯不为所动。

　　“你见到他了？”

　　“嗯。”

　　“那么，你就把见面的过程全部都给我讲述一遍。”

　　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克拉克还是详细的给布鲁斯回忆了一遍。

　　事情原本还没有什么，直到卡拉克复述了阿尔忒弥斯提起来的那一段神话。

　　整个韦恩宅都似乎寂静了一秒钟。

　　随后，一直都有在偷偷摸摸的偷听这一通谈话的迪克整个人都迸发出来了一声尖叫。

　　“布鲁斯！”他高声的叫喊起来，“你不会把我送出去吧？！”

　　布鲁斯沉默了。

　　“……你不要沉默！你说话！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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