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方才您为何说,我会欺负那学堂里比我大好几岁的孩子?绾绾还只是一岁大的女娃娃……”
——江绾绾
江绾绾随江父一道回家去,郁郁站在门口目送,感慨道:“像这样无忧无虑,平淡过一生也挺好呀!”
郁郁仰头,看到霞光万丈,挂于天边与城中房舍融为一体,宛若仙境,不禁又赞道:“橙光长霞万丈,最是长安春光!”
随后,郁郁转身,又回到刚才的座位,品起茶来。
身后忽然响起黑无常和小月的声音,只用听郁郁便知道,他们已经和好了,不禁抿嘴浅笑。
“哎!郁郁,江绾绾呢?”黑无常走过来,喜气洋洋地坐下,给自己倒水喝,似乎是刚才费了不少口舌。
“随他父亲回家去了。”
“哦……我还未感谢她呢!”黑无常喝了一大口水,显得十分谦意的样子,郁郁心里嘀咕着:“我的功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抢了?”
小月端来一碟花生,坐在黑无常身边,笑着说道:“这主意竟是绾绾出的?”
“我……”郁郁正欲争辩,却被黑无常打断。
“是呀!是呀!拥有两世记忆的人就是不一样!”
看着黑无常傻傻的模样,就算是被抢了功劳,郁郁也气不起来。
“哎!对了,郁郁。”黑无常突然严肃起来。”
“我方才注意到江绾绾脖颈上戴着红羽,是你送给她的?”
“是啊!”郁郁一脸淡然,黑无常和小明对视,都难以置信。
“那不是貂蝉给你的吗?还说……让你通知她什么的,你就这么轻易送人了?”黑无常还是不相信,觉得郁郁定是糊涂了。
“哈哈!黑子,你想的太简单了,貂蝉留下红羽的目的不明,我是不会让它放在我身边的!”
“那又为何给江绾绾?”
“江绾绾暂时与这件事的关联不大,她也不会遇到转世后的张百光所以……无妨。”
郁郁轻酌一口茶,秦然自若,接着说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
“为何?”黑无常和小月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要回趟冥域,去好好调查清楚貂牌的目的,以及解决一些我的疑惑。
“我同你一道!”黑无常斩钉截铁地说。
“对,让黑子陪你,也好多个帮手。”小月应和着。
郁郁轻笑:“不必,我又不是去同人打架,是去探听消息,调查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
“那……你贸然回冥域,怕是不能惊动冥王,要万事小心才是啊!”黑无常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郁郁。
“无妨无妨,我的术法也算是修炼得成熟了,放心吧!”郁郁一直如此,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黑无常和小月点点头,小月问道:“我们还有其他可以帮你做的吗?”
“哈哈!今晚再摆一桌,我与黑子好好畅饮一番!”
“哈哈哈,好!”黑无常心中虽不安,但也相信郁郁,便不再阻拦他。
此时,天色渐暗,客人也稀稀落落的坐着,留下的都是楼上的房客,他们三人的笑声回荡在楼中,饶梁不绝。
————————————
江绾绾回家后就被江父安排着去读各种书。
“爹爹,绾绾只是一个一岁大的小孩子,这么多书,绾绾记不住。”江绾绾想偷懒,故意装傻充愣,不愿读书。
“绾绾聪慧,爹爹清楚,上次那个天雷似是给你开了窍,自那以后你便变得与同龄孩子不同了,这点书肯定难不倒绾绾的,对不对?”
面对江父滔滔不绝,重复了几十遍的话,江绾绾也很是无奈,心中只是暗暗骂自己,太急于表现,真是苦了自己了!
“绾绾,明日便要去学堂,那学堂里的,都是比你年岁大许多的孩子,你万万不可与他们起争执,免得受伤。”
江父说话时表情严肃,江绾绾却忽然变得兴奋起来。
“爹爹,是在担心绾绾吗?绾绾会保护好自己的,爹爹就放心吧!”自她恢复记忆后,江父从没有这么担心她被别人欺负。
谁知江父脸色一变,十分认真的说:“我是怕你伤了别人,那学堂内的都是富贵人家子弟,招惹不得,若不是办学堂的老夫子是你祖父的故交,你是进不得的!”
江父一通话说得江绾绾目瞪口呆,心中的喜悦瞬间消散,江父说完就起身出门去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莫要给我惹事!”
绾绾心中有万般苦,也无法找人诉说,无奈地扶额叹息,只怪自己没控制住。
她回想恢复记忆后的日子,除了去盛世酒楼,便是在家中读书,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让爹爹如此误会呢?
晚饭期间,江绾绾实在是忍不住了,问江父道:“爹爹,方才您为何会说,我会欺负那学堂里比我大好几岁的孩子?绾绾只是个一岁大的女娃娃……”
听到这,江父和江母就忍不住笑了。
“绾绾,你当真不记得了?”江父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哭笑不得地看着江绾绾。
“记得什么?”这话问得江绾绾更是一头雾水。
“三娘,你就告诉她吧!”江父转而对江母说。
“绾儿是人小多忘事,你可还记得前几日被你打哭的孩子?”江母声音温柔,态度缓和。
江绾绾直愣愣的看着江母,“娘亲,还有这事?”
江母看江绾绾傻的可爱的样子,不禁低头浅笑,随后整理好仪容,抬头又说:“绾儿,那被你欺负的孩子,是来拜访你父亲的王伯父家中的哥哥,他足足比你大了五岁,与你同月同日出生,也算是天大的缘分了!万万没想到,你们初次相见便闹得这样不愉快。”
江绾绾努力回想,才隐约记得那日她从盛世酒楼跑回家时,在门口撞到的那个男孩子,应该就是江母口中的王家哥哥了。
江母见江绾绾在发呆,继续笑着说道:“绾儿可是想起来了?”
江绾绾点点头,尴尬的笑笑,“那日是他挡了我的去路,当时我心中有气,一时没忍住,也不是故意将他脸打肿的,万望父亲母亲替绾儿赔罪。”
江父,江母听罢,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