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走出房门后,先观察了一下周围,见四周无人,便直接去了主院。
大夫人进门后一边给李岫擦拭伤口,一边偷偷抹眼泪。
兰儿带着大夫开的药方跑去抓药,那个大夫取了药箱也急忙去了李岫所在的房间。
“大夫人,”大夫依旧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我来为大公子施针。”
大夫人站起身,大夫走到床前,将他的针包摊开,从中依次取出几根细针,先在烛火上烧灼片刻,即刻转到李岫的身旁,针对相应穴位扎针。
一针针扎下去,大约扎了有十几针,大夫才停手。
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大夫人抽泣不止。
“岫儿,你可一定要快一点起来呀!母亲……等着你……”
大夫人的声音一直在整个屋子里回转,吵得大夫心烦意乱,但是他也只是皱皱眉头,并不敢说什么。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大夫开始起针,将李岫身上的银针依次取出,但是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变化。
“大夫,岫儿,怎么还没醒过来?”大夫人急切地问。
“大夫人不必着急,我刚刚为公子行过针,打通了他体内的经络气血,但是想要让他的身体内气血通畅,还需要一些时间,至于让他静养一时半刻即刻。”
大夫人点点头,“既然如此,可还有别的事?”
“抓回来的药,要煎熬得当,待大公子醒来,就给他服下,一日三次,三日即可。”
“好。”
“还有就是,”大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出口:“大夫人,公子需要静养,这房内最好是不要有人,门外也尽量不要有喧哗声,所以……”
大夫人明白了他是意有所指,说自己刚才太吵了。她本想发火,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李岫还在床上躺着,所以,大夫人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
“好,只要是为岫儿好的,我都愿意做,那我便让人送你出去吧!”
说完,大夫人表情严肃地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门外小厮进来,将大夫带了出去,大夫人心中暗暗骂着,但是却默默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让所有下人们都退出了主院,在门口守着。
白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早早的就进了主院,大夫人和众下人出去的时候,她还在院中。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白玉蹑手蹑脚地进了李岫所在的房间。
李岫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上的血迹已经被大夫人擦拭干净了,他俊逸的面庞有些苍白,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白玉眼中泛着火光,盯着李岫,径直走向床前。
她面前的这个孩子,跟她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她却对他恨之入骨。
“就是因为你,我的泽儿受了太多的苦!就是因为你,我被那个贱人践踏!就是因为你,老爷看不到泽儿身上的闪光点!”
白玉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李岫,双手拳头已经握紧。
突然,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匕首,缓步走向李岫。
………………
门外,大夫人让下人们给她取来一个椅子,她坐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打算一听到声音便进去,见李岫第一面。
“大夫人,这里风大,咱们还是不要坐在这里吧!您去偏房坐着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大夫人用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语气低沉地说道:“没事,我想离岫儿近一些,让他们各自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既然大夫人都如此吩咐了,兰儿也不敢说什么,于是遵命去叫散了周围的侍女、小厮,然后又折返回来站在大夫人身旁。
………………
白玉目光凌厉,窗外的阳光照射到她手中的匕首上,闪闪发光。
白玉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岫,突然她开始忍不住哭泣,边哭边忏悔着,“要怪就怪你出生在一个这样的人家,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如此跋扈嚣张,要怪就怪你有一个偏心的父亲!”
说完,白玉手起刀落,但是却并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情景。
她的手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匕首像是碰到坚硬的东西,瞬间划出火光,那东西的力量太大了,一下子推开白玉,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白玉稳住身体,发现自己面前的床边,不知何时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竟然有一副如此惊艳的容貌。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白玉拾起地上的匕首,指着女子问道,声音颤抖不止。
貂蝉一心只看着床上的李岫,并没有听到白玉在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杀他!”突然,貂蝉会转过身,怒指着白玉,吼道。
白玉吓得丢了匕首就慌忙逃跑了,因为她正面看到的貂蝉变得十分的丑陋,与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白玉此时已经确定,刚才她面前的那个一定是鬼怪!
貂蝉瞥了一眼地上的匕首,不屑一顾,“无知的凡人!竟敢懂我的人!”
说完,她又变得十分温柔的模样,转身坐在床边,帮李岫擦汗。
“我来的有些迟了,你不会怪我吧!那个凡人居心叵测,若我不是看在郁郁的面子上,看在李弘泽就是张百光转世的份上,我就不与她多计较了!”
“你听到了吗?快醒醒犒劳我!这么多次了,我每次深夜前来,却不敢叫醒你,见上一面,我怕我的样子,让你害怕。”
貂蝉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身上的红羽裳颜色变得更加艳丽。
突然,李岫的眼珠开始转动,貂蝉立刻擦干了眼泪,手一挥,地上的匕首也不见了,她自己也隐身起来。
李岫在意识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她似乎很熟悉,但是也从没有见过。
李岫此时头痛的厉害,他挣扎着醒来,眼睛也是酸痛,喉咙干燥,沙哑。
他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大夫人推门进来,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
“岫儿!你果然醒了!”大夫人喜出望外。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岫不解。
“你不知道,刚才母亲听了大夫的话,不在房间里打扰你,便去门外坐着,可是谁知白玉这个贱人,竟然偷偷溜了进来,还好出去的时候被我们抓住。”
“母亲担心你的安危,特意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