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猎人?
谁是猎物?
天生的猎手,先要学会看清身后。
格洛维联邦,利普,距离林敏城宅邸五公里的一处四层小别墅楼顶。
“我说,他从今天下午回来就没出来过,你们几个谁看到他出门了?”一个粗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牢骚。
“我倒是看到那个中年保姆出门了,嘿嘿嘿”另一个戏谑的声音传出来。“不过头儿啊,我有点担心啊”
“现在上边瑞奇盯着,那小子可从来不靠谱,头儿”粗重嗓音男和之前略显猥琐那位一齐看向躺在摇椅上的另一个人,那人脸上被本书盖着,是一本“尤格百科自然武器”不厚不薄正好盖住,让人看不出是不是睡过去了,就在粗嗓男迫不及待站起来想试探究竟是不是睡了的时候,只见摇椅上的男人摊在扶手上的右手缓缓举起,摆了三个手势。随即那两人不在问了,一个在擦拭着武器,另一个透过窗户望向不远处的青木宅邸。
第一个手势:食指竖起比出“1”然后冲上划两圈,是继续严密监视,集中注意力不可懈怠。
第二个手势:双指变为手刀,意为两天后,武力解决,破门而入,直接进攻。
第三个手势:五指大张开,然后紧握成拳,此为,安静行事,再吵到我休息我就拔掉你舌头,这是这个男人告诉其他三人定下的手势,身为领队。
此时的林宅邸,莉莉特眼前的光幕逐渐展开,光幕对面依然是她曾经所熟悉的那间指挥室,只是,光幕后所展现的是一片血色的世界,眼前的一切在记忆中并不是现在这般诡异,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一切祥和如初,只是空无一人,就像刚刚经历了什么突变一般,而这红色,深浅不一,仔细看还有自上而下的流淌痕迹,莉利特丝毫不怀疑,这就是刚洒上没多久的血!紧接着,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慢慢从光幕中走过去,莉莉特勉强看清除去血色的话,应该是白色的礼服,而且染了很多的血。在血色光幕中,就完全显现成红与黑的礼服,那人一边点了根烟一边走,忽然,他停了下来,头转向正对着光幕,一步一步向屏幕走来,屏幕中所能看到的实物正在一样样的减少,逐渐的,两人终于只隔着这薄薄的屏幕。
屏幕中的时间回到三小时之前,大厅中,白衣男人仿佛又一次自言自语起来。
“只是向导而已嘛,我可从来不杀向导的呐”仿佛老朋友间的聊天一般。
“我也知道,这儿还有别人,可向导只有一个位子哦,难道?你想在这儿呆到死?”发出这个“死”字的声音时,原来处于喷泉边上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另一处,几十米开外的一处工作台顷刻间爆出巨响,碎屑溅起,整个工作台毁于一旦,从烟雾中一个娇弱的身形被抛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呼吸中带着微弱的呻吟。
“以为不出声就没事了么?小姐?”
烟雾散尽大半,一切归于平和,一个抖搂着灰尘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迈着恬淡如沐清风般的步子,走向地上倒着的女人,俯身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将面前这个可怜无助的年轻女人提了起来,脸凑到她的耳边,
“很痛吗?”男人语气温柔,可面无表情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那女人忍着痛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哦唷,原来还能说话,那我姑且回答你”
“我和你们一样是地球的产物,,但和你们又不一样,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国家。而且你们在我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的回答够了吗?”
“那么现在,你可否为我引路?”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手里却丝毫没放。
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表情逐渐狰狞
“啊~~真麻烦,不管你是愚昧的科研脑子,还是幼稚的军人信仰,我最后邀请你,记住,最、后!”
女人开口了,嘴角渗出一丝血
“不管你想、想要什么。你都,得、不、到的!”
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面如死灰,逐渐的,一抹狰狞的笑意浮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狂笑不已,几秒后,男人逐渐平复了,眼里的嗜血也变为之前的宁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我选择宽恕你。走吧,在我没改变主意前”
“外边的那些东西都没了?”女人将信将疑道
“什么都没了,快滚!趁我没改主意”
“别留恋这里,从今往后,过你自己的人生吧!”男人仿佛此时得到了救赎,大彻大悟般提升了境界。
女人被放下后将信将疑,又或是对生的希望之火燃起,眼里逐渐迸发出生机。原以为自己会死在刚才,没想到眼前的怪人竟然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到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见识过几天前的惨剧,现在的她向往外面的心又一次被激活。此时,男人的话语正中下怀,成为最后一波的推波助澜。女人对男人点了点头,踉踉跄跄的小跑向电梯走廊的位置。
男人嘴角的微笑依然,目送着柔弱的身影一步一步接近着那个回廊,接近那个转角……
没有什么比看别人体验绝望更愉悦的事了,男人心想,你喜欢扮演电影中的不屈不挠?那么我偏偏要在你面前改邪归正,我才不要赐予你壮烈赴死的希望。
面对真正恐怖的绝望。
女人在向着走廊走去的时候还不时回头看看男人的动向,而这位白衣绅士也挥手致意,女人终于消失在视线中,向着生的希望走去了。
一秒、两秒、三秒
惨叫声从回廊传来,可怜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地狱之门的恶犬在等待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嗯?”笑声暂停,男人向之前透明玻璃似的二层看去。刚刚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簇簇两声,一股巨力打的男人后退了几步,胸前、后背的礼服立时绽开血红的花。男人呻吟着,单膝跪地,手扶着地,鲜血如小溪般缓缓流出。
是镜子,镜子的反光,有人从正后方将他狙穿!
男人唾了口血,向后方看去,紧盯着某个物件,自己的感知能力变弱了还是?
在那个刚刚被他捣毁的工作台更后方的一排休闲沙发那里站起一个重装士兵的身影,看不清面部,但身着的战斗服非一般的uhg军服,应该是这里的专门守卫,士兵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只是两肩微微颤抖,此时看到一击得手,便立刻缩短距离,给予其致命的补枪,按理说普通人被此枪近距离击中三发,身体早就四分五裂了,这个人果然是什么怪物,不过看着地上涌起的层层血泊,他的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抑制不住的暴怒,仇恨充斥着他的双眼,藏于枪的瞄具之后。他是这里,目前剩下的唯一卫兵,其他人都被恐惧蒙了眼,从基地沦陷的第二天起,就陆续逃之夭夭,连带着这些科学家,研究员,在未知的希望面前,欲望被无限放大,而这些人,没有一人真正意义上的走了出去,只是化作这里的又一个孤独游荡的精神。
如今这里,环境依然,算上他却只剩六人,安逸无忧的环境,每个人却无比焦躁,因为,这是茧,每过一秒,就会变得更加窒息,没有不想出去的人,只有冷静的人,士兵向其他人发誓,保护他们到最后一刻,就算出去,他也会护送他们出去,直到死。之前的女人,在求生冲昏头脑向大门跑出去的时候,被男人拉住,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平常的样子,工作,休息,都被在固定位置巡逻的士兵看到,士兵的岗也只能看见她一个人,即便她从没看向自己,也许是太忙,就这样,女人被他的冷静所说服,暂时留了下来,刚刚的一切,这位士兵都在女人的后方,这是他们俩早就研究好的战术,只是没想到,那个白色礼服男人爆发出超越想象的速度和力量,女人被发现的时候他就想出手,但是被女人的一个眼神压下去,而最担心的那个白衣男人会下杀手时,却如上帝下凡,宽恕众人一般,女人被放了,同时也从他口中得知外边的情况,这本该是可喜可贺的进展。
女人在向电梯走廊走去时,向后看了两次,第一次是防备,然后便是回头看向他,无需说话即可意会,真正的希望来临了。看到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出去,他从心底里感到开心,黑白灰变为缤纷彩,然而也只是几秒,听到惨叫声和白衣恶魔得逞的大笑之后,他突然感到,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此时只能紧紧的握拳,闭上双眼,封闭心扉。
脑中心中唯一的执念,就是报仇。
坚毅的身影举着枪,全神贯注,缓缓走到正躺在地上咳血的白衣男人,防止他突然同归于尽或者一些非人类的行为。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举枪瞄准头部。
“咳嗯,是把好枪”白衣男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枪口,自知无法动弹,反而称赞起枪来,甚至吹了两声口哨,但这并不能拯救此时空气中的强烈杀意。
“砰!”
枪字还没说完,白衣男人的脑袋上就多了两个弹孔,后背心脏位置也多了两个弹孔,从后边无法看见,前额的头盖骨已经炸裂四散一地,单臂再也无法支撑,这位白衣恶魔在士兵的眼前无力的倒地,抽动几下后,已然失去了生息。
仇已报,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但仍然训练有素,枪口已然指向地上的尸体,后退着向后撤离,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气流稳定循环的大厅中刮起一阵微风。
士兵的头颅也应声落地。
血泊中的尸体此时居然消失不见,就连曾经有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只有两个略深的手印脚印,另一处,于某个长椅上突出一顶白色礼帽,一个白色人影正悠闲地欣赏着眼前的绝望。
“喔~真是把好枪~哈哈”
裂工兵一跃而起在长椅旁落下,蹲伏着。男人对着地上自己曾经流的这摊血看去,这个血量,恐怕就算是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奈他不何,他以自身为代价,换取的如怪物般的能力,现在正是让这些人体会绝望之时,当自己第一滴血流出来时,对面的士兵已经必死无疑了,因为,他之后看到的一切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利己的产物,沉醉于极大的满足之中,各项感官均受到影响,无药可救了。这种手段,在无意中,麻醉敌人的心理,任由其训练如何,武器先进,也必然中招,并不是一面先进的面具和护服可以阻挡,一切都从被“看到”开始。
男人拍了拍手,对着裂工兵
“呐~去吧,死了俩,最多还有五个”
六只黑色长臂如海中水母触手般肆意飘荡,随后全身一展,如炮弹般射向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