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梵唯反抗,他就已经被蓝若涵拉到大街上游玩了。
大街的另一头,绰隐正和一群护卫走着,一路上都在询问蓝若涵的消息。"若涵!"他突然大叫一声,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但不久,眉间又堆起了'小山峰';,因为他所唤的'若涵';,并没有理会他。
蓝若涵嬉笑的挽着梵唯手臂,在每个摊档面前流连。"刚才有人叫我吗?"她回头,向四周看了看。"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听到。"梵唯无奈的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手中幼稚的玩偶。"你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东西就不要去看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兴奋的孩童,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要凑前去看一看。
"我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嘛,当然好奇咯。"蓝若涵拿起一个木制人偶,放在手里把弄。
而绰隐则站在不远处,蹙眉看着嬉笑的两人。他没有认错,那个拿着木偶的女子就是若涵。可是,她刚刚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为他停留目光,更甚至的是,把他当作陌路人。那个眼神,比她在皇宫掉进他浴桶时,更要陌生。
那个站在她身旁的白发男子,是那个神医没错吧。他记得的,那个神医曾经帮他们逃过慕容修,可是现在,为什么和若涵在一起?神医应该知道若涵的女王身份才对,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是私藏?
蓝若涵拿着木偶微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炙热的目光,还有站在她身旁调皮的小孩。"呵呵。"其中一个男孩子笑了一声,偷偷溜到蓝若涵裙角边。
男孩回头向其他同伴笑了一声,伸出手大力的推了蓝若涵一把,然后拉着那些同伴,向蓝若涵他们做了一个鬼脸便跑开了。
而蓝若涵因被他们推了一把,一时失去重心,手中的木偶摔落在地上,她则整个人向梵唯扑去。"啊!梵...唔..."不敢相信的,她瞪大眼瞳,看着眼前同样惊讶的梵唯。
柔软的感觉,淡淡的甜味,还有那熟悉的草药味。她和他的唇,轻轻的,不着痕迹的,重叠在一起。当着行人和绰隐的面,梵唯抱着蓝若涵,而她也下意识的回搂着他。两人在路人的一声惊呼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绰隐转身,带着悲哀的笑容。这段时间,他们时刻为她担忧,而此时,她却拥着另一个男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他看到的,是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拥吻。
蓝若涵怔住,梵唯也怔住。他们之间,也许真的有人迷失了。是她不能想起的记忆?是他恬淡的擦肩之吻?是他的绝望微笑?这一切,总有一个结。
无忧老人站在陵南阁前,原本忧郁望着天的她,突然释怀的笑了。"唯儿,你千年的寂寞,已经够了。"
"呵,谢谢。"梵唯闭上眼睛,握着那双令他温暖的小手,惬意的睡去。
大街上...
绰隐轻叹一声,对身后的护卫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吧,陛下的事,我自有办法。"即使他再怎么伤心,那毕竟也是他的妻主。她逃婚时,已经伤过他一次,这次呢?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还是,他们之间太不平稳,所以她才会如此轻易的忘却?
是心伤还是心殇?绰隐转身,抬手拂去耳边青丝,别人看不见的,是他眼角不经意流出的泪珠。
竹屋内,紫怡站在神坛前得意的笑着。"呵,师弟啊,属于你情咒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行了,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呵,我真期待。"她看着神坛上动摇不定的水晶,挥手,化为粉末。
这场游戏,注定有人会永远离开。"姐姐,你说,好玩吗?"紫怡站在神探前,流着没有温度的泪水。
第二天清晨...
蓝若涵坐在梵唯床头,用毛巾为他擦脸。睫毛轻颤,梵唯渐渐从毛巾的温热中醒来。
"醒了?感觉怎样?"昨天他昏迷的时候说了好多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有师父、福子,还有她。
"好多了,谢谢你。"梵唯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们回山谷吧。"
将毛巾放好,蓝若涵坐到床边。"再睡多一下吧,我们下午再启程回去也不迟。"她帮他盖好薄被,拿出纸扇轻轻的为他扇凉。"那个,梵唯,问你一件事,福子是谁?"这两个字她听得最清楚,也是他梦中叫着最多次的名字。
侧脸,梵唯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好像从未和别人说起吧,他千年前的忌讳,那个在她来之前曾出现过的'朋友';。
"这是你昏迷时一直叫着的名字,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梵唯本来就是个云淡风轻的人,这个福子他从未说起,应该非常重要吧。
轻笑,他摇头。"我说过,我并没有秘密所言。这个福子,也算是朋友吧,在我还是孩童的时候,他曾经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记忆了,福子这个人,已经过去了,现在大概已经逝世了吧。"因为他和别人不同,所以朋友之类的,他一直不敢去接近。
"朋友么?呵,一定是感情很好的吧,小时候的朋友往往是记忆最深刻的。"蓝若涵感叹一声,又疑惑的看向梵唯。"既然曾经有过朋友,之前为什么这么拒绝'朋友';二字?"她不明白,普通人只要一谈起儿时的朋友,都是一脸的回忆,可他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悲伤。
"我是不可以和人做朋友的,这是师父规定的。"梵唯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怨恨之意。"那个福子,是被我师父赶走的,而且在那之后,师父就再也不让我出城,一直把我囚禁在山谷的竹屋里,哪里也不准去。"看到蓝若涵脸上的怜惜之色,梵唯也只是一笑而过。"福子被师父赶走时厌恶的眼神,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好像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什么'不再是朋友';之类的,我已经没有去在意了。"
蓝若涵坐在床边,一边听着梵唯说话,一边回想着无忧老人的话:唯儿他比任何人都要寂寞,而你,是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