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蓝若涵已经完好无损的站在峭壁的另一头。她抬眸,痴痴的看着梵唯。"你是神仙吗?"这些情节她只有在电视上看见过,可是现在,她就好像在梦中一样,被一个仙人抱着。
"呵,你是第二次这样问我。回答你,不是。"梵唯背起药箱,将捆在蓝若涵手上的白绫解开。"这树林不好走,你要小心点,不要划伤了脚。"他前句才刚说完,后面就传来蓝若涵呼痛的叫声。
"啊!痛!"蓝若涵跌坐在地上,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脚裸处。"呜...梵唯,我的脚被荆棘丛划伤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梵唯讲话的时候,她只顾着听,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长刺的荆棘。
轻叹一声,梵唯无奈的放下药箱,走到蓝若涵面前蹲下。"唉,以后小心点,万一这里的荆棘有毒,你的伤口可就麻烦了。"他从药箱里拿出药瓶,撩起她的裤脚,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你忍着,会有点痛。"
"嘶!"蓝若涵咬紧牙关,手攥着梵唯的衣角。"呜...以后再也不要走这里了,好痛。"她可怜的小脚丫,现在肯定不成样了。
轻笑,梵唯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一颗晶莹的糖果。"给你,吃了它可能不会那么痛。"
"哦,谢谢。"蓝若涵高兴的接过糖果,放入口中舔了舔。"诶?梵唯,你怎么会把这糖放在身边,难不成,你也喜欢吃了?"她坏坏的笑着,忘记了脚裸处的疼痛。
"它的味道不错。"把蓝若涵的伤口包扎好,梵唯背着她蹲下来。"我背你吧,看你的脚伤成这个样子,估计也走不了了。"他把白丝甩到胸前,淡淡的说道。
蓝若涵突然笑眯了眼,突然趴到梵唯背上。"真的?我可是很重的哦。"小的时候父亲很忙,都没时间陪她,所以她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背过。
"没关系的。"梵唯反手轻搂着蓝若涵的腿肚,很快就站起身。"你帮我拿药箱吧。"他把药箱递给她,径直往前走去。
她拿着药箱,满足的笑了。"你是第一个背我的人,谢谢。"她把头贴在他的背上,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呵..."梵唯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出树林。
不知过了多久,蓝若涵迷迷糊糊的从梵唯背上醒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坐在马车里了。"诶?这是哪里?"她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都是黄土泥沙,不过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正在去风翼国的路上,风翼国离倾女国比较远,所以要坐上一天的马车。"梵唯拿出水袋,递给蓝若涵。"这一路上会很干燥,要补充水分。"
接过水袋,蓝若涵疑惑的看向那些黄土。"我以前和谁来过这里吗?"大概是哪个梦里面见过吧,她在遇见梵唯之前,不都是在1世纪吗?
"也许吧,你身边的男人啊,太多。"多到连他现在跟她坐在一起,感觉都像是多余的。如果是以前,她是病人他是大夫的立场来看,他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以朋友的身份来说这句话,就连语气也多了一些怪调。
马车窗外的黄沙卷起,如零星的记忆,斑斓在蓝若涵脑海里。"唉,但愿我真的如你所说,失去了重要的记忆,不然我这些日子来受到的干扰就真的白费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要说她失忆,那些记忆很重要吗?她想不起来,还是根本就没发生过?
车内突然变得沉默了,梵唯靠在另一个窗边,回想着紫怡那晚的话。"如果你想起了一切,是不是就会走了?"一定会走的吧,她是倾女国的女王,还有那五位夫君,她怎么可能不离开。
"呵,怎么,舍不得我?"蓝若涵嬉笑着挪到梵唯身旁,挽起他的白丝。"嘿嘿,放心吧,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嘛,就算我真的如你说所想起了什么,我也不会把你扔在山谷里的。"说实话,现在要她立刻离开他,她还是有点不舍的。也许是日久生情,还是迷恋他那如仙人般的容貌?她对他始终保留着一份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舍不舍的,只是我活了千年,突然闯入了一个人进来,现在那人又要离开,有点不习惯罢了。"千年啊,他却独独有了这几个月的常人生活,是喜?是悲?他也说不清。
扬起手,蓝若涵突然轻轻的一掌拍向他的头。"真是个不诚实的家伙!"她把白丝放在手中抚顺,呵着气说道:"其实承认自己寂寞也没什么的,如果你说出来,心里可能会舒服些,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逞强?"拿出水袋喝一口水,她又继续说道。
"在山谷的时候我总是跟在你背后走,你也总是留个背影给我,那个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就像是你在走自己的圆圈,我坐在圈外无奈的观看一样。"她拉开窗帘,看向那些黄沙。"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奇怪,就像这些沙子一样,飘忽不定。可能你真的是个仙人,一个流落在人间的迷路仙人,呵。"
梵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眨眼的瞬间,她说话时跳动的眼神,还有她回眸时的一刻温柔。
过了好久,蓝若涵不自在的回过头看他,但那道一直注视的目光却令她一怔。梵唯撇过头,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仙人,那你就是仙女好了。"后面的那几个字他说的很小声,蓝若涵根本听不到。
凑到梵唯面前,蓝若涵皱眉说道:"你说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女,但是听不清楚,只有支支吾吾的声音。
低下头,梵唯又小声说了一句。"没什么。"没听到也好,刚才他说那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像是迷失了自己。"累了就睡吧,我们可能晚上才到风翼国。"
"哦。"蓝若涵放下窗帘,遮住刺眼的阳光。"那,你就委屈一点做我的枕头好不?我这样睡脖子会很痛的啊,你应该不忍心让自己的病人脖子酸痛吧。"不等梵唯回答,她已经顺势趴倒他腿上,假装呼呼大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