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你们是一个家庭的,索性来个双喜临门,把结婚典礼定在同一日?”黎落瞅了瞅张涵妮又看了看张小霞,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胡说什么呢,我还太年轻,结婚什么的还为时过早!”张小霞轻轻捏了捏黎落白嫩的手臂,嗔怒道。
“切,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在我们国家早就结婚生子了!好男人不好找,找到合适的就赶紧嫁了呗,别到时候被人横插一脚,捷足先登,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黎落撇了撇嘴,颇为感慨。
“哦?你的年龄与我不相上下,怎的还是单身?”张小霞瞥了黎落一眼,眼中满满的不相信。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伴落花。我想嫁也没人愿意娶啊!”黎落有意无意地瞥了陈光一眼,轻声叹道。
张小霞若有所思,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你们不能一起结婚也可以同时办喜事啊?”陈道子之前一直饶有兴味地杵在一旁,看着这些年轻人相互拌嘴,这个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口。
“前辈的意思是?”陈道子前辈开口了,孟骅等人连忙转头看了过去。
“哈哈,老头子的意思是,选一个好日子,大的结婚,小的订婚,如此也算是双喜临门!”陈道子朗笑一声,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这个提议似乎可行?”孟骅偷偷瞥了张小霞一眼,却见她小脸通红,却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一双含羞的眼神也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四目相对,孟骅两人都明白了此次的心意,他们都同意这个提议,只是时间上还需要往后延迟。
“哈哈……现在说结婚还为时过早呢!我还年轻着,还没好好闯一闯这个充满神奇与幻想的世界,可不想这么快就做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张涵妮咧嘴笑道。身具一身绝学,她还没来得及挥霍,可不想就这么荒废掉。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这很好,只希望老头子这把老骨头能够亲眼看见我两个爱徒能有一个好归宿。”陈道子笑了笑,语气难免有些感慨。
“师傅,您说什么呢!您宝刀未老,身体硬朗,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潇洒的呢,可不能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黎落小步来到陈道子的身边,摇了摇陈道子的手臂,一脸娇憨道。
陈道子轻轻拍了拍黎落的小脑袋,眼中露出一丝溺爱,柔声笑道“徒儿这么一说,倒显得为师太过矫情了。呵呵,多好的气氛可不能因为老头子的一句不着调的话扫了大伙的兴致!涵妮小丫头,这便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家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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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在整个R市算不上如何强势,所有人都知道张家固步自封,只想着保全一家的一亩三分地。说的好听是安分守己,其实也不过是掩饰自身软弱无能的最后一张遮羞布!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张家早已经不复以往的盛名,但毕竟有着雄厚的底蕴,其他家族势力就算想要吞食他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徐徐图之。
张家的会议室并不如何奢侈豪华,杉木长桌周围搬放着十几张真皮座椅,只有张家真正的高层人员才能坐享其位。
张家族长张火丁端坐首位,他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压压一口,缓缓说道“原本风光一时无两的赵家说灭就被人灭了,如今R市的其他家族为了原本属于赵家的浑厚资产,已经争得头破血流!我在想,我们张家是不是也应该分一杯羹?”
“此举不妥!”张火丁话音刚落就有一声苍老中带着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张家三长老张树斌,也就是张火丁的三叔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哦?三叔你且说说,为何不妥?”张火丁眼帘微垂,强行忍着心中的烦闷,温声说道。
张树斌似乎没有发现族长心中的烦闷,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烦闷,他随手捋了捋下颚处灰白色的胡须,淡声说道“不妥有三,其一:张家的族规是脚踏实地,规行矩步,咱们若是参与此事便是坏了族规。”
“其二:张家的实力在整个R市中虽说不差,但也算不上绝对的强势,守住自家的资产尚可,若是还想分出精力去管辖其他的据点生意,就显得力不从心。”
“其三:以前赵家尚在时,R市的其他家族势力,顾忌我张家与赵家的交情,不敢有所动作。自赵家消亡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咱们张家,张家此时的情势已经非常严峻,若是还要横生枝节,张家恐怕很难在R市生存下去。我们唯有安守故常,让他们找不到对付我们的借口,如此我们张家才能得以在R市长存不朽!”
“呵呵,长存不朽?事到如今三叔还要自欺欺人?”张火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捧在手中的茶杯被他“嘭”地一声重重搁在会议桌上。张火丁
双手撑在长桌上,喷火地眼神紧紧地盯着张树斌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低沉着嗓音缓缓说道“张家现在就像是一只夹在狼群中的骆驼,哪怕这只骆驼再如何温顺,凶残的狼群依然不会让它存活。当狼群饥渴难耐时,他们不会把同类当成目标,只会将獠牙指向这只温顺的骆驼!狼行千里吃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树斌没想到张火丁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自己,张树斌的一张老脸瞬间涨红,他颤巍巍地伸出枯藤般的手臂指着张火丁,嘴巴微张,硬是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火丁,怎么跟你三叔说话的?虽然你现在是族长,但说话还是要有分寸!”坐在张树斌身旁的二长老张树根连忙轻轻拍打着胞弟的后背,为他顺了顺气,直到胞弟脸色稍好时才狠狠瞪了张火丁一眼,冷声说道。
看着被自己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三叔,张火丁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只是他心中一直有一股怒火在心中发酵,且随着时间的积累,满腔的怒火越积越盛!他身为族长,却只能管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对家族一些大方向的路线反而没有裁决权,而今张家在这些执拗的老家伙手中发展到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步,他这个名义上的族长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张火丁直视张树根的眼睛,淡淡说道“二叔用不着拿这什么劳什子的族长位置来挤兑我,说句掏心窝的实诚话,这有名无实的族长之位我是一点都不稀罕!看着你们这些长辈一步一步将家族推进深渊,而我这个做族长的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呵呵,族长之位谁稀罕谁拿去,我是不愿再受这个鸟气了!”
张树根浑身一滞,到嘴的话都被张火丁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原本以为张火丁很在意这个族长的位置,他想要告诉张火丁,他们这些老家伙既然能让你当任族长,同样可以把他从这个位置拉下来,只是没想到张火丁竟然会这族长的位置丝毫不在意!
眼见气氛变得这般沉闷,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张家所有高层人员看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的人,眼神微异,似乎对这个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感到颇为意外。
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感到诧异,因为站出来的这个人几年前就不曾过问张家的任何事情,每次坐在会议室中也是不言不语,仿佛透明人一般。而便在此时,这个被人习惯性忽视的透明人站了出来!
张树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这般仇怨?就静下心来好好说话吗?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处境对于张家来说确实不容乐观。在这个紧要关头还在这里搞内讧?二哥,三哥,还有火丁侄儿,你们真的想要我延绵数百年的张家湮灭在这岁月长河之中吗?”
张火丁浑身一震,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他深深地朝张树仁鞠了一躬,语气诚恳道“小叔教训的是,是侄儿莽撞了。”
张树根有些诧异地瞥了小弟一眼,以往家族的议论他向来不曾过问,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破例。张树根当然知道,不是小弟不懂政策,相反,他从小就对政治体制非常敏锐,只是因为“那件事”之后而变得沉默寡言,对家族的所有事情再也不曾过问。 “小弟在这个时候开口,难道家族真的到了危急关头了吗?”张树根心中想到,脸色微微发白。
张树仁亲手将张火丁扶了起来,微笑道“小丁,你这些年为了家族付出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这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张树仁说完也不等张火丁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张树根,很认真地说道“二哥,时代变了,你们也老了。在这个全新的时代,固步自封只会把家族推进死亡的深渊,如今的社会应该由我们这些年轻人来掌控,你们都老了,过时了,可以安详晚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