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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夜追踪

台海惊云 云山 5171 2024-11-19 03:53

  前边的章节开始陆续进入修改。《台海》不会太监,山人我会坚持写下去。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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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林溪夜涨

  宁海筝出洞去寻霍翔尸首,却发现此时正有人持火把在山中搜索。她不敢靠的太近,远远望去,火光晃动之间,只能看到那群人均是身着官军服色,手操兵刃。而此时此地,能调动官军上山的,除了郑千城,又还会有谁?

  火把在林中星星点点散开,虽谈不上漫山遍野,却也足有百十个人,很快就会找到三人藏身的山洞。宁海筝虽然身上有伤,此时想要独自脱身却并不难,但若要同时照看陆云一和愚印,实在是有些头疼。不敢再多瞧,提了霍翔的尸身,急忙赶回山洞。

  陆云一听得她的话,心中一沉,郑千城到底还是找上来了。也不知道那彭和尚现在怎样。

  此时却顾不得想这些,首要的是设法自救,赶紧脱身。宁海筝赶回来时,心中计较已定,方才她外出找食,捕鱼的那条小河就在往南不远处。本来山地中河水就甚急,刚刚又下过暴雨,一时间河水大涨,水面变阔,水势更是急湍。宁海筝自幼生于海岛,凫水蹈浪的能耐非一般人可比,渡河并非难事,而那一干官军只怕会有大半被水势挡住。有她带着,趁着夜色在被人发现之前,三人只要能渡过河,就能借着水势阻隔官军,而河对岸又是一大片高山林海,就大有回旋余地,极易脱身了。

  宁海筝一边督促着陆云一、愚印快些动身,一边扯过霍翔尸身,一番摆弄,让他背对着洞口坐好,从洞外看去,就好似一个活人正朝火坐着一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争取时间,官军一会儿必将寻到这个山洞,发现洞中有人,或多或少都要耽搁些功夫,如此故布疑阵的设计,只是为了用霍翔的尸体再唱出一台“死孔明吓退活仲达”的好戏。

  宁海筝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禾,跟陆云一大概说了自己想法,陆云一看看霍翔尸身被宁海筝摆好了姿势,皮肤浮白,死气阴森,枯坐火边,心想只怕被官军发现后,这尸体又少不得受**。那巨鸦见到了主人,不住“呀呀”鸣叫,从草堆上站起,扑打着翅膀向其靠去。愚印心中一阵难过,抱了巨鸦,抚着它毛羽,以示安慰。

  陆云一叹了口气,他也不愿如此,却又无可奈何。三人出洞,往林子深处望了一眼,已经可以隐约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二话不说,便拔腿便向那小河奔去。

  陆云一身中那“千里辟尸香”,毒性发作,此时不光内力不得运用,就是寻常走路,没几步就已经双足发软,气喘如牛了。宁海筝与愚印只得一人扶着他一边,急急赶路。

  宁海筝虽然内力未失,可是她身上带伤,一天来又辛苦奔波,体力远不如平日,愚印人小力弱,难堪大用,不一会儿也气息不匀,出现了疲意。陆云一虽被两人掺着,却是越走越是无力,一阵气短,心口突突乱跳,眼前逐渐有金星飞舞,胸前又开始发闷。

  林中漆黑,却不敢用火把照明,三人这么相互搀扶着摸着黑穿林赶路,走的极慢,甚是辛苦。

  身后又传来一阵人声呼喝,显然是搜山的官军慢慢逼近,虽还未发现他们,却已找到了适才藏身的山洞,正在呼唤人手。陆云一心中一阵发苦,三人只能算是一帮老弱病残,如此走法,只怕还未到河边,官军就已经追来,而自己毒性侵体,似乎越来越深,只要所中之毒不解,即便躲过了搜捕,也,这般不死不活的只会成了宁海筝与愚印的累赘。低声道:“我只怕是不行了,你们自己先走吧,不能连累你们。”

  宁海筝对他理也不理,只是扶着他向前急赶。突然“啪啦啦”一阵飞鸟扑翅之声,一群鸟从头上呼啦一阵飞起,唧唧喳喳一阵叫闹,飞入了夜色之中。

  原来是陆云一三人走过一棵树下,惊醒了一群憩于之上的鸟儿,鸟儿生来警觉,有了什么变故,就一飞而起。可这一飞不要紧,本来聚于那山洞的搜山的官军发现密林深处另藏有人,赶忙分兵来寻。

  事发突然,陆云一心中更急,道:“还不快快放下我。我在这跟他们纠缠一阵,你们好赶紧脱身。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句话说完,只感觉胸口气血翻涌,那种欲呕之感又涌了上来。

  宁海筝拉过愚印,指了个方向,让他扶着陆云一继续向前,走到河边之后就找个地方先藏起来,说完一转身便要折返回去,陆云一见状,一把拉住袖子,道:“你要回去引开他们是不是?不能去,太危险。”

  宁海筝道:“比这还危险的场面我都遇到过。”陆云一手上无力,她一挣而脱,又道:“你们快走,我一会儿就去寻你们。”目光中晶晶闪亮,一个微笑,转身而去。

  宁海筝一去,官军的追赶呼喝之声便渐渐远去。陆云一、愚印颇为担心,却也无能为力,只有照着她的吩咐,一路向前,觉得身边树木渐稀,来到一处开阔之地,没了树木遮蔽,月光洒下,眼前便是宁海筝口中的小河,水声滔滔,白浪翻滚,显然水势颇急。

  河边一块大石,刚好可以遮住两人,愚印扶着陆运走过去躺下藏好,静候宁海筝回转。

  愚印站起身,身子躲在那大石后边,探头望了望远处,道:“女施主姐姐会回来的,对吧?”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陆云一。他一天遭遇之多,连受惊吓,内心中已经把陆、宁二人仰为依赖。

  陆云一能支撑这来到此地,已是极限,此时气息散乱,四肢发酸,困顿异常,躺在一边听到愚印说话,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眼前情形渐渐模糊,神志迷失。愚印在一边摇晃呼唤,除了哼哼唧唧外,再也没了没答应。

  恍恍惚惚不知昏迷了多久,其间又是如先前一般,觉得忽冷忽热,周身痛楚,十分难熬。此时正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好似身处大漠,烈日高照,口干舌燥,极想喝水。突然只觉有一股清流顺着口舌淌入,清凉甘甜,极是受用。陆云一渴的急了,不及多想,舔舔嘴唇,贪婪吮吸。

  清水下肚,陆云一燥热之感降下,神志渐清,可感觉疲累之极,感觉嘴边的水仍旧源源送到,仍是不愿睁眼,只是喝水。突然听得身边一人“嘻”的一声轻笑,心头一惊,赶忙睁眼。

  陆云一只见月亮当头,淡淡光芒洒下,眼前一人秀眉蛾首,明眸挺鼻,正是宁海筝。她正用手拘了水,放在自己嘴边,一点点喂给自己。刚才一阵又是舔又是吸,弄得她手心一阵发痒,是以轻笑。

  见他醒了,宁海筝脸上透出喜意,却不好意思再那么用手捧水给他喝,柔声道:“你感觉怎样?”

  陆云一只是望着蹲在身边的宁海筝,洁白月光之下,见她几丝秀发被汗水粘在额角,如玉面庞被月光映出淡淡光华,心中一宽:“她终归是安全回来了。”

  陆云一微微侧头,发现自己仍是躺在那大石之后,想要说话,舔了舔嘴唇,不知是还想喝水,还是在回味刚刚碰到宁海筝手心的感觉,道:“你快些带着愚印过河去。官军迟早还是会找找过来的。”

  宁海筝问道:“让我们先走。那你呢?你怎么办?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么?”

  陆云一气虚答道:“你愿意救我,我很感激你。不过河水如此急,你身上有伤,就算你水性再好,连着带两人渡河,终究是吃力。我如今这个模样,一条命去了大半,就算过了河去也是拖累。你还在这啰嗦什么,郑千城的人来了,就走也走不掉了。”支撑着坐起,四下一望,心头猛地收紧,急忙问道:“愚印哪里去了?”

  陆云一眼里没了愚印,正自焦急,颤巍巍便要站起来,宁海筝扶着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陆云一刚刚站稳,便感觉有异,眼前宁海筝美眸之中竟然映出点点火光,回头望去,猛地一惊。

  他眼前,一群官兵正毫无声息举着火把站在那大石后边,目无表情的看着二人。陆云一顿时心底犯寒:“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心神大乱,周身冰冷,胸腔内气血难平,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顿时不醒人事。

  官军中走出一人,帮着宁海筝接住软倒的陆云一,道:“船主,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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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一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床之上。床身上下摇曳,又隐约听到海声,勉强支起头,周遭陈设似乎是间船舱,回忆前事,只记得那晚自己在那河边吐血晕倒,此时又怎么会在船上。

  舱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大汉走进,见陆云一睁大了眼睛已经醒来,过去摸了摸他额头,又抓住他手腕,探了探脉,眉头微皱,转身对这舱外道:“快去告诉船主,那个武夷派的小子醒了。再叫厨房送碗粥过来。”接着又狠狠的看了陆云一一眼,神色很是不善。

  陆云一听得他说道“船主“,心中疑惑:“船主?不该是官军么。怎么会是船主,难道是海龙团?”心中一急,欲要坐起,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心中无奈:“昏倒前尚能行走,此时连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毒性深入一份,身体便虚弱一分。如此下去,不知这命还剩下多久。”

  不一会儿,宁海筝闪进舱来,快步走到陆云一床前,那大汉赶紧让开位置,态度极是恭谨。

  宁海筝也去摸了摸陆云一额头,道:“还好,不发烧了,他现在怎么样?”

  那大汉道:“热度虽然退下,但是脉象乱得很,是内息的问题。可又不是内伤,定是受了药物的作用,只要能把那药力拔出,内息就能恢复正常。”

  宁海筝俏脸一冷,道:“说了等于没说。我是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治?”

  那大汉一阵嗫嚅,道:“如果能知道那药物的配方,倒还可以试一下……”

  宁海筝没好气道:“问药物配方?你还不如直接问洛阳孟家要解药,更是方便快捷。算了,先下去吧。”那大汉刚刚默默点头,躬身退出房去,同时厨房的粥就送了过来。

  宁海筝接过粥来,见陆云一开口刚要说话,就把他截住,道:“我知道你现在奇怪的紧,有好多话要问,不过你要先把东西吃了,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你自己能行么?还是……”想起那晚喂他喝水,突然有些异样感觉,便住嘴不再往下说。

  陆云一看出她尴尬,微微点头,道:“我自己来。”他昏迷两天,连发高烧,用了猛药,才把热力压住,两天来只能被人掰开嘴灌些米浆,维持性命。这会儿转醒,腹中饿意强烈,闻到粥香,也不再多说。被宁海筝扶着坐起,自己端了碗吃粥。

  宁海筝把舱门关上,坐在一边看着他吃。那粥显然早已备好,吃起来毫不烫嘴,却又热乎乎的甚是舒服。里边混了肉沫菜沫,还有些滋补之物,香喷喷味道不错,陆云一又是饿得很了,吃的甚是香甜。起初还是用汤匙一点点往嘴里送,后来索性用嘴就着碗直接往嘴里扒。吃的太急,一不小心呛进气管,连连咳嗽。

  宁海筝起身给他拍了拍脊背,笑道:“没出息的家伙,吃那么急做什么,有没人跟你抢。”

  不一会儿一碗粥便被吃了个干净,陆云一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碗,却又不好开口。宁海筝看出他渴望的眼神,微微笑道:“不是不给你吃,是你身子太弱,怕一次吃的太多,身体受不了。”陆云一微微丧气,躺了回去,宁海筝便跟他讲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他此时正在海龙团的船上,这点陆云一也已经猜到。自从冯天宇被关虎打火车上拉下、宁海筝被陆云一挟持走后,海龙团便调集了一切力量寻找。海龙团虽然嚣张,可深入台湾岛内,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而陆云一他们那晚在山中遭遇的搜山官军,便是海龙团扮成官军掩人耳目,沿着铁路排查的一路人马。

  宁海筝虽然是海龙团的头领,却不见的每个人都认得,那晚远远的望见自己的手下穿着官军衣服在山中搜寻,她先入为主,只想到郑千城的人会进山搜索,一时之间又怎么能够认出。直到后来她折返引开追兵之时,才发现追击自己之人,正是自己团中兄弟,只是假扮成了官兵而已。之后,才有了陆云一在河边见到“官军”吐血晕倒的一幕。

  陆云一恍然大悟,心想事情也真是凑巧,幸好没有落到郑千城那奸贼手里。心中又不住叫苦,刚脱狼穴,又入虎口,如今自己在海龙团手中,宁海筝说过要用自己要挟关虎,又将是怎样的毒计?张嘴欲问愚印的下落,可突然一阵敲门之声,打断谈话。

  宁海筝道了声进来,一人闪入舱中,道:“船主……”看了眼床上的陆云一,便又住口。显然是事关海龙团机密,有着外人在场,不能直言。

  宁海筝自然会意,起身随那人外出,走到了门边,回身对陆云一道:“你好生静养,我待会儿再来。”关门而去。

  陆云一叹了口气,闭目养神。念头此起彼伏,天地会、东宗、愚印、彭和尚,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时而叹息,时而担心。不一会儿,那“千里辟尸香”毒性发作,周身痛楚,忽冷忽热,陆云一不禁暗骂:“我还担心别人会如何,只怕自己能不能活着就是第一大悬念。”

  正难受间,突然肩头被人推了一推,陆云一睁眼一望,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小孩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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