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国王宫
一曲潺潺秋水从指尖发出,仿佛是在向秋风诉説心中的孤寂和思念,谁都不会想到這样缠绵婉转的曲调会出自一位男子之手,还是一位掌天下之舵的君王,谁道自古帝王无情。还是那个女人够绝情,就這么走了。
“啪。”稍稍一用力,情弦断裂,琴声嘎然而止,轻拂着断弦,不是説好不再伤害她,要是這根琴弦是她。
他突然想到這里,感觉這种想法太可怕,不会再有下一次,他待到心神慢慢平静,才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止柔,叫人尽快把琴弦修好。”
“奴婢遵命。”止柔领命,她从小是皇上身边的侍女,自从皇上从那场与明国的战役回来后,就修建了這座清幽华丽的寝宫,這座宫殿却没有主子,有人説這是给新皇后的,可皇后的人选不是还没定。
皇上经常来這里,时儿弹琴,时儿坐着发呆,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大家都在传言,皇上看上了总兵府的一个歌女。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皇上如此牵挂。
“淑妃娘娘,這是皇后寝宫,你不能进去。”這一声打断了止柔的思绪。
“皇后,君国的皇后还没立,哪来的皇后。”止柔偷偷打量了一下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来淑妃娘娘今天要遭秧了。活该,谁叫她平时那么嚣张。仗着自己是郡主,又是皇上的表妹,就无法无天了。
“住口。”這一声威严实足,还带着怒气,整个寝宫门口跪了一地。
君无痕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身影,看来平时真是太纵容她了,若雨若进宫,没有强大的家世做后盾,她还不爬到若雨头上,他冷声对她説:“淑妃,君国有没有皇后是你説了算,还是朕説了算。”
地上的女子知道這次真的是惹怒了君王,平时的傲气再也没有了,反被他的气势压迫得説不出话来:“臣妾,臣妾不是這个意思……”
“明冲,日后无论是谁擅闯這里,杀无赦。”留下這句话,君无痕再也没看一眼跪了一地的人。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秋风夹杂着杨柳花香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若雨,你会喜欢這里的,這是我为你建的,世间一切最美的,我都会为你移到這里,今生只为你一个人。
三年,你要走,好,朕给你三年的自由,這是朕和莫萁修的约定,三年之后,无论用什么方法,朕都要接你回来。既然留不住你的心,朕就换一种方法来留住你。
叶亲王府
窗外的阳光透过门逢挤进室内,在宣誓生命的力量。又是阳光璀璨的一天,万物正在萌发,可室内年轻的生命正在枯萎。
女子庸懒地靠在床沿上,双手抱膝绻缩成一团,散乱的青丝随意披在肩头,掩盖了半边绝美的脸,垂下的像瀑布一般一直倾泻到床沿,室内的两个人就這样静静沉默着。
“秦枫,告诉我,萁修去哪里了。”女子没有抬头,静闭着双眼,头侧靠在膝盖上。
“他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秦疯永远都吝啬自己的话。
“走了,你知道吗?萁修曾今对我説过,他是不会比我先死的,何况我病了,他不会丢下我的。”秦枫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這怎么可能。
女子仍静闭双眼,没有等待他的回答接着説:“我把过自己的脉,和一个正常人无异,可是身体是我的,每天的昏昏欲睡和频繁的掉头发這决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
未老先衰,平凡的大喜大悲,让我的病提前发作了,女子张开晶莹的双眸看着男子,“告诉我,萁修是不是为了我,才不得不离开。”
“不是,他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没有办法再面对你。”秦枫回答得很肯定也很平静,只是还是骗不了我。
“那就一定是了,以你的个性,你从来都不跟别人解释,這句话是萁修教你説的吧。”你连你从前为什么会那么恨我,都不愿多説一句,何况去为别人解释,秦枫,我太了解你了。
“愣小子,还是告诉丫头吧。”胡子站在门边,阳光拉长了他沧桑的身影。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我和胡子竟有同样的病。我的体质比他差多了,才刚开始,反应就那么强烈。
怎么会這样,我又什么时候睡着了,听着听着就睡了。
我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要不是秦枫的萧声,我好怕我就這样睡过去,以前不是不怕死吗,现在這是怎么了,我怕就這样走了,太对不起身边的人为我所做的付出的。
萁修竟然为给我三年的治病时间,去做君无痕征服天下的先锋,为何不把我直接交给君无痕,如果這样做,你担心我会恨你吗,傻瓜,你是太了解我,还是太不了解我。
我披上衣物,推开门,午夜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阴冷。为什么风不再吹得大一点,来得更猛烈一些,三年,萁修在刀光剑影的战场要为我杀多少人,冒多少次险。
好,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蓝蔚,我是司空若雨,既然命运安排我替代你的一切,我不再逃避,身边有太多的人,太多的责任,我已经逃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