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戈记述他曾嫉妒欧阳明......【1/】
称戈自述:我上初中的时候爱上一个女生。她比我大得多,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她显然已经工作了。她穿着没有领章的军装,我想也许她和军队有些什么关系。我无法肯定她是美丽的,但她让我怦然心动。
她住在我们家附近,我们早上经常会坐同一班公交车。我每天上学根本不用家长催,就提前到车站,我只是为了等她,和她一起上车,站在尽量离她近的地方,度过一个小时。有的时候我上学会迟到,就是为了等她。如果她没有来,我就再等一辆车,如果还不来,我就再等一辆。
我上车之后完全需要控制自己不看她,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捕捉她的动作、姿态,她偶尔咳嗽或者似乎扫向我的眼风都让我如受雷击。她那时候会穿一件军大衣,我特别希望能把手伸到她的大衣兜里去,这是我一个可怜的奢求。有一天我真的这么做了,我非常幸运地被挤到她的旁边,我努力把半只手放进她的兜里。大衣很厚,她根本感觉不出来。我现在还记得那种轰然而至的温暖,像水一样包围过来。
现在回头想想,我似乎在做一件危险的事。如果被人发现,我就是一个可耻的小偷。但在当时,就算会把我丢到油锅里我也要这么干。
后来她经常和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一起坐车,我想那也许是她的男友。又过了半年,我发现她肚子渐渐大起来,我替她算着日子,那段时间我看了所有我能找到的如何照顾孕妇的书。再之后,她就不见了,可能回家待产去了。
之后的一年多里,我依然很早到车站,依然等到马上要迟到才上车。我想见她,等着她,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做。我以我的方式陪伴她,看着她从单身到结婚到怀孕。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称戈对林鹏有了感觉......二人亲热,二人关系崩溃......
称戈日记: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便慢慢不怎么理会刘磊了,好几次刘磊叫我一起吃饭或者散步,我都拒绝了。慢慢的,他也给我发少的消息了。
顺便说下,张寒这个女孩子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性格真的很善良。即便有时候我心头会想起过刘磊,我也是试图让自己忘记。我应该明白清楚的知道,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才是能和我有未来的
去年的日记,才到了十月末,便戛然而止了,后面再无一笔字迹。于雷想起来,那正是陈可伤病连连,俗务缠身,兼之父亲突遭大病的时候,怕是没有心思写了,可那之后不就遇上了自己向他表白的事么?这竟让他一点感想也没有?
于雷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他几乎就已经成为这本日记的男主角了。若是不知情的,又读不出这文字间的尖酸刻薄,定会以为是哪个女孩写下的暗恋手札。
他已下定决心要翘一天的课,便不顾这天已过了三更,拿起了他当时在图书馆看到的本子。
称戈参加晚会表演,想引起林鹏注意
决赛一共十个选手,我是第六个,不前不后,真是最好的位置,我估计这也是那帮人安排的,真是得天独厚的一堆靠山。我看着其余高一高二的孩子们紧张又兴奋地表情,我无比地想告诉他们,其实社会是黑暗地~~~
决赛评委是我们学校的资深老师和领导,还请了据说是著名音乐家的某某(没听过的人……著名这词都泛滥了==)
第一场比赛淘汰了三个,第二场淘汰了两个,第三场淘汰了两个。
最后的决赛就剩我和另两个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我们仨正好高一高二高三。
为了显示谦让精神高三的我先唱,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往台下看,人很多,荧光棒闪动着,我朝着那个早就计算好的方向望过去,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就在那个地方周围,他正在台下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
小笛,台下这么多人,我想看到的只有你,你知道吗?
我拿着话筒,眼睛只看着那个地方,看着他会在的那个地方,柔缓的音乐声回荡在耳边,我朝那个我深爱的人笑了笑,我知道你看不清,我也看不见你在哪里,但这首歌,我是唱给你的,只唱给你一个人的,小笛,你听得懂吗?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小笛,我好想你,看到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会忍不住想你,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你一面。那一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不论是认识你的夏天,还是吻过你的冬天,都是我这一生会珍藏在心底的回忆,你知道吗?
小笛,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你怎么舍得我这么难过呢?
我轻声唱着,我看到台下听着我唱歌的他们都是笑着的,没有人会知道我心底真正想着什么,唱着什么,表达着什么。他们因为我疯狂,我却在我活着的十七年间只为一个人疯狂过,那个人,现在就在台下看着我,可是,我的小笛啊,你看懂了么?
音乐结束的时候,忽然台下响起一片整齐的喊声,“王若飞,我们爱你!!!”是我们班的所有同学,还有篮球队的所有人,我看着这些给我惊喜的将近八九十个人,忽然感动得想哭。
谢谢,我的朋友们。
比赛结束我拿了二等奖,得一等奖的是高一的一个小男生,那孩子长得有模有样的,唱歌真是太棒了,简直专业,我自叹弗如。
比赛结束后所有七班同学照了张合影,把我圈在中间,我傻傻地举着奖杯和奖状还被人强制戴了个皇冠造型的帽子,我无语……那张照片照的我奇蠢无比,想想就头痛==
然后又和篮球队的和学生会的朋友们照了半天,最后和一帮铁哥们儿还有宝宝出去搓了一顿,玩儿到很晚。
等到终于回到宿舍,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渐渐流淌过一阵阵酸楚,那些胶卷里,没有我和他的合影,那些祝福的话里,没有他的声音,那个庆祝的宴会里没有他,而我唱的歌,思念最深的人,还是那个从头至尾没有出现的人。
真是讽刺,但我已经习惯了。
这一本又是从1月1日开始的。于雷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搜索着他所想要的答案。
1月1日,酷寒,冰风如怒
新年
便又是一年了。这世间原有着种种快乐,只是如天上流云,地上流水,终究散灭。
上次动笔还是在几个月前,这其间发生了种种的事,让我没有了做任何事的兴趣,久了,也就怠惰而不想接着记录了。但昨夜,在百讲的广场上,看见他身旁的钟被敲了十二下,突然真切地明白:明天虽不一定会更好,但一定会来到。
于是,今天便趁着一个“新”的由头,把日记重新开始了吧。
如昨日一般,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去年除夕的每一个细节,记得晚餐的食物,记得电影院里的座位,记得那天的跨年晚会——多敲了一下钟。然而今朝梦醒,皆作烟雾状,消散在了太虚幻境。
我难过地哭了,没有人会来安慰。
从小就是这样,我没有过朋友。等他们热情不再,便要嫌弃我了,我便也嫌弃他们。既然不想挽回,也就没有必要去追究谁的对错,更谈不上改正。也正因为此,才有了我今日的悔不当初。
我真的没法再那样心如止水地离开,不想离开,不愿离开,可我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挽回,挽回我对他的伤害,挽回他给我的幸福。
我真是个愚懦的笨蛋,根本不应该被赋予思考的权利。什么是喜欢,怎么喜欢,为什么喜欢,我他妈的想这些没用的鸟事!
什么都答应,什么都乐意,若是为了待在他身边,我还有什么值得迟疑的呢?非要用失去来证明失去的痛苦,这种恶俗的命题居然还需要我亲身去体会!
而且在这之前和之后我还伤害了他,让他难受……我何曾有过一点点这样的心!我什么时候想要给他一点点不快乐!天底下最可恨的不是坏人,而是笨人,就是像我这样的傻子,几乎就是该杀!
今天用美工刀裁信笺和封条,没看见放在床上,直接就摁了下去,血就冒出来了。就看着红红的一道道往下流,我都不知道疼了,都木了,反倒有点高兴,我怕是要变态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办法可以惩罚自己。
于雷,我真想跟你道歉,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用什么形式都行,只要你高兴。但我也真不会说,也没法再说了。呵呵,也许是遂了你的愿吧,我真得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待上一阵子了。如果说这算是一种自我流放,你会多原谅我一点么?但我不会让你一直恨我的,我受不了这样。至于要怎么做,让我慢慢地想吧——这次不是托言了,我真的有了充分的时间。
多少荷萍相倚恨,回首已是背西风。我都看不清东西了,就此打住,结束。
称戈交女友,用以证明自己性取向......
006年李安的《断背山》两个男人的爱情感动了所有的人,X第一次觉得男人间的爱情故事也可以这样美好。
在这里再解释一下性取向和是否直男的问题。一森说过,他的性取向基本是指向女人的,爱看A片(G片看过,没多大冲动);没女朋友而且又憋不住的时候去桑拿房找过小姐;最喜欢看的是古天乐版本的《神雕侠侣》,骨子里盼望找到一个心动的女人终老。就是和徐定的孽缘结束后对几个女生都真正的心动心痛并且真心的投入过。
当然了,和林鹏的孽缘使得他懂得如何欣赏男人。他现在的直觉很敏锐,只要他和一个男人说几句话开一个玩笑,他就能敏锐的判断这个男人是直是G还是双。他现在得出一个规律,长相较好的男人的断臂倾向比普通男人强烈得多,什么原因呢?可能是自恋激发了他欣赏其他男人的兴趣,而欣赏往往会不知不觉的带着感情进去了。
外婆去世(前面重复,称戈的心理放此处)
艺园正对着家园餐厅,两条不成形状的路从它身边经过,在十字路口形成了一块开阔的荒坡;公共浴室和它拉成一条对角线,斜分着路口;与它隔着一条马路的是学五食堂,再过去就是校医院。这一带是生活区和学习区交接的地方,往各个宿舍去的学生都会经过此地。
陈可就这么坐着,看人来人往,看着他们或有说有笑,或面无表情,或阴沉沮丧地从自己身边经过。这间学校有这么多人啊,每一秒钟都有两个人在某处擦肩而过。可有谁曾经真正地认识过谁,了解过谁?不过擦肩而过罢了。纵使略有停留,也不过是为尽欢而散埋一个露骨的伏笔,最后还不是在争名夺利的硝烟当中各奔东西?不堪一击的友情啊,不要也罢,至少我还有我自己
陈可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影子,那是头顶的灯光留下的印记。他真渴望那个人能走过来,做到他身旁,轻轻地搂住他
陈可在来往的人群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形,他并不在里面。
为什么会想到他呢?他和其他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不同?陈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得越清楚,陷得越久,伤害得越深。就这样吧,这样挺好。
感情是抽象的,也是具体的
他的生活习惯二十年来没有改变过。当年那个穷当兵的即使到了腰缠万贯、可以放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不加考虑地在任何一家高档商场里挥霍的今天,也从不曾想着为自己添置一样东西。
是的,是的,金钱不能买来被他疏远了的感情。那些被牺牲掉的与他的儿子相处的时间,要怎么去估价呢?
可是,可是谁说金钱本身就不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呢?
就说那个人吧。除了送他礼物,我甚至都没有胆量在机场说一句:哥,我也会想你的。可我对他的珍视,难道会因为只能用物化的形式表现出来而有一丝一毫的减轻么?不会的,不会……
陈可在湖边的石椅上坐下,抱着头。
人要怎么样才能认清自己的感情呢?
如果,他的父亲,就在这么一次冠心病的大发作里永远地离开了他,那当他到了天国的时候,记忆里(如果还存在的话),惟有的,就是那个始终冷漠,恨他,疏远他的儿子。
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他可以理解他,可以原谅他,可以……爱他了。
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认清自己的感情呢?陈可设想着这样的后果,哭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他带了几件换洗衣服,直接去了机场。上午去青岛的班机只剩下公务舱的票了,他掏出信用卡的副卡,递给了航空公司的服务员,手有些颤抖,那张主卡的主人,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白色的病床上,命若悬丝。
离登机还有一刻钟,乘客们开始排队了。陈可站了起来,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腿直打哆嗦。他拿着公务舱的机票,绕开长长的队伍,直接进了机闸,穿过空桥,上了飞机。
在旅途中,他尝试着想要睡一会儿,让胀得生疼的眼睛休息一下。争奈,他父亲当时的笑容,和那一脸灿烂的胡渣,每每都会惊扰他的混乱的思绪,迫使他从梦魇中醒来。
林鹏把手搭在称戈肩膀上,称戈感觉安全
张韩不知怎的,一晚上都显得特别兴奋,笑也笑得特别开心,而且不管在跟谁说话,都不停地往陈可这边儿看。临走的时候张韩问陈可要不要一块去散散步,再把几个乐句研究一下。
“不了,我想在这待一会儿。咱们明天再约时间一块出来练练,我们院里的条件不错。”陈可说。
张韩显然觉得陈可是在敷衍自己,有些沮丧,但仍然愉快地笑着,和他道了再见。
陈可却并非在敷衍张韩。今天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又是那种时而涌起的感觉。
是孤独?是悲伤?是被拥挤?是被排斥?陈可说不上来,但他确确地知道那个感觉就在自己心里,堵着自己,刺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他在无比烦躁中坐了下来,呆呆地听着风声树响,直到看见了他。
在那一刻,陈可觉得他就是被上帝派来解救自己的,来为自己抗起压在肩头沉沉的十字架。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到了陈可的身旁,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好象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就好象他没有任何其它的去处,在潜意识的引导下,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天晚上,陈可第一次期待并且享受了别人触碰自己的感觉。他那样紧紧地环抱着他,嘴里说着些俏皮话,陈可愿意为这一刻而付出十年的寿命。
紧一些,再紧一些!不要放开!不要离去!
可他的手臂渐渐地松了下来,放了下来,陈可感到全身的力量都随着他的手臂离开了自己。
尽管如此,他的轻声细语依然给了陈可极大的安慰,陈可感到安全、放松和难得的无忧无虑。
陈可躺在于雷的臂弯里。秋风就象外婆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他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倦意,想要就这样睡去。
啊……对了!明天还和张树他们约好了要出去玩!这个念头让陈可从伊甸园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和宿舍里几个哥们约好了要去颐和园。”
于雷理解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陪着陈可往宿舍走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住在京城的刘海斌回了家,大家又约好周日再去。
星期天一早,陈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
是张树。
“快起床了,小懒蛋。跟哥哥们到颐和园玩去。”
林鹏称戈回复兄弟情,称戈感受,此处去掉感受)
两个小时以后,陈可和于雷便置身在的白塔倒影之下了。陈可慢腾腾地蹬着船,仰着头,闭着眼睛。于雷负责掌舵,时不时地往左右打个几度。
一会儿,陈可觉着唇上有冰冰凉凉的物体贴了上来,知道是于雷,便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个。
“我小时候啊,”他睁开眼,“常跟我外婆去一个小公园划船,手划船,特别特别小的一个湖……现在看着这么大的水面,觉着也不过就是如此。”
“你家里不是北方人吧,那边大多不说外婆。”
“我妈是苏南的,当兵么,什么地方的都有。”
“难怪把你生得这么水灵。”于雷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蛋。
陈可把头靠在于雷的肩上,又合上了眼。
外婆早已往生,幼时稀罕的快乐也具已随烟。那些小小的幸福,过去了那么些年,回忆起来,却比此时此刻的感受更为真实。
于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或是因为现在的幸福过于庞大了吧,超过了我原本孤单狭小的世界,因而一旦闭上眼睛,便显得那样不真实。哎,若只是浮云掠影,也让它们停留得再久一些吧。
久一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