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动了多少的武林高手,才将那文风真正的捕获了。
文风自然没想到自己竟会输在一个女娃子手中,且是输得彻底而惨烈。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牢中,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依旧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他的下场他已经知晓了,不仅仅是自己,整个文家也会被葬送掉。
忽而,一华丽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大牢中,缓缓走向文风。
文风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见到了盛装打扮的文凤。
他没想到她还会来,毕竟是他设计除了二皇子司空承志,一个始终相信自己舅舅的可悲外甥。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文凤,好似生命中最后一次见面。看到她安然,他就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在外人眼中,她是不知情的。当然,除了杀司空承志时没有与她商讨,其它的她都知晓。
文凤命人打开牢门,守卫望望已被几把大锁牢牢锁住的失去功夫的文风,又望望陪着文淑妃一同前来的紫贝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做。紫贝点了点头,守卫才开了牢门,等文淑妃进去后,才又关上。在紫贝姑娘的示意下,守卫们都退下了。偌大的牢中只剩下文风与文凤两人。
半晌,文风才道,“你没事就好!只要你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一切,你会没事的!”
文凤看着他缓缓而道,“你没听到传闻吗?”
“什么传闻?”莫不是对凤儿有害?
“淑妃文氏产下死婴,却以一野种替之,此乃二皇子即太子司空承志。”
“什么?”文风极为震惊,不是因这真相,而是知晓此事的没有几人,那丫头怎么会知道?
文凤好似知晓文风震惊的缘由,幽幽而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连我也是刚刚知晓自己的儿子早就死了,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你呢,在我知晓真相后,就立即弄死了他。尽管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养了那么多年,那份亲情还是在的。你可知我有多难受!”
文风低下了头,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对不起她。可是他这么做,有何错?
“你为何要这么晚告诉我,当初孩子诞生之时,为何没有立刻告知?”
“我怕你会伤心,所以才隐瞒了,没想到还会有霆儿,所以我才动了手,为霆儿除去障碍。可当初,所有的知情人,我都一并解决了,怎么会泄露出去?难道文府中有细作?”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到处在别人身边安插细作,其实自己身边早就有了别人的细作。
“还不止如何,现在那病秧子已经知晓是你设计害死了太子,也知道了霆儿……是我们两人的孩子。”文凤流下了悲戚的眼泪,自己真的什么都没了,文风活不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快没了,而自己自然不可能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文风再一次震惊了,这些个秘密竟然都被人知晓了,果然是藏得极深啊!这些年,只要可能会危及到太子地位的皇子,他都除得光光的,没想到竟毁在一个病秧子手上,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也是,八岁竟能手刃刺客的人哪是简单而普通的人。
“风,我带来了美酒。”然后她将身后的托盘移到他面前,打开酒壶盖子,从袖中取出一药包。缓缓而颤抖地打开了纸包,然后全部放入了酒中。盖上盖子,用尽全力摇匀,再倒入小酒杯中。由于手抖得厉害,许多酒汁滴落在杯子外面。
“我来吧。”一只大手接过了文凤手中的酒壶。他看见两个杯子时,顿了一顿,“凤儿,你愿意陪着我?”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
文风本想说她或许可以活下来,但一想到那样屈辱地活着,她是不会愿意的。何况她曾经多次伤害了蓝皇后,那病秧子一身的孱弱也是因文凤而起。可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酒盛满了两个小小的杯子,“凤儿,你可原谅了我?”
文凤明白他指的是承志一事,抑或是过往的一切。她苦涩地一笑,“想必即使不是你杀了他,那病秧子也不会放过他。或许你做得对,毕竟霆儿才是我们的亲儿子。我曾经还为此犹豫彷徨,到底要帮谁。毕竟那时的我以为他是我与容芷的孩子,而我憎恨容芷。”后又继续说道,“事到如今,什么也不重要了,能够跟你一起死也不错。”
“凤儿。”文风紧紧地抱着她,“曾经以为可以一生相守,但还是分离了;那时的我孤独痛苦,每每看见你的身影,越发的思念,总会怀疑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了。后来,我们可以在一起,即使偷偷摸摸的,却也令我感到快乐无比。没想到,我们最后竟以这种方式……”
说罢,一口饮尽了酒水,用着最后的时光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
文凤见此,笑着拿起了酒杯,闭目将酒水送入了腹中。
两人相拥着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一起等着生命的离去。
人总会在死的时候回忆这辈子走过的路。她的一生,有过最得意的时刻,最寂寞无助的时候,怨意横生的时光岁月。有的东西得到了,然后又没了。想来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她真正地拥有着,至死还在!
若是有下一辈子,她只想与他简单地活着,权势虽好,但不会长久,也不会填补心中的孤独寂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