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怔忡沉思道:“冥谷向来势力极大,野心不小,此次这样为何咱们虽不知,但不少武林中人受难,盟主所言先发制人倒不如是说不能任人宰割了!”叶景轩只想说:“不,不是这样的。”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来。
只听叶浩道:“嗯,不管怎样先打听一下这些人藏身何处罢。”叶景轩心想:“我若能找到他们,先与夏前辈说清楚,再带他向武林中人澄清冥谷与生死门完全决裂,他们已然不是魔教中人,那时请武林正道的朋友不再为难他们想来也非难事。”当即接道:“爹,那这打听的事便交由我来办好了。”
叶浩道:“你有此心也好,那就带着洛水派的弟子去探听一下消息。”叶景轩道了声,“是!”叶浩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将洛水派的安顿好了,有时间便回家看看你娘,自你上次不告而别,她心中甚是担忧。”叶景轩道:“是,孩儿知道。”
说着叶景轩同风怔忡送叶浩出来,见他下的山离开,二人这才回到厅中,众人只从见叶景轩轻描淡写几剑便将枯松这般高手打败,心中自对他多了几分敬佩叹服之情,等他回来纷纷举杯庆贺他成为这洛水派的掌门。
叶景轩心中却隐隐烦忧,与众人同饮几杯,正想回去,却见席间走来一人,举杯到面前道:“掌门,不知可还记得在下?”叶景轩神色一喜,道:“柴大哥!”柴焯道:“掌门还记得起我来,那可真是……”叶景轩道:“我怎么能忘了大哥呢,我一来洛水派便想去见大哥,苦于众人都在忙碌,实则不敢打扰了,这才一直没去看大哥你。”
他心中确有过此念头,但经陆申喝斥之后,心情一直郁郁,这便在屋中专心修行内功,他对这洛水派除了风怔忡与柴焯之外便再无认识的人来,心中正觉孤独,见到柴焯自是欢喜不尽。
柴焯道:“掌门,弟子敬你一杯,恭喜你成为本派的掌门人。”叶景轩听他叫来这掌门甚是不舒服,再见他恭敬有礼的神色,感到拘谨怪异,不禁道:“柴大哥,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罢,这掌门叫来我浑身不自在。”
柴焯忙道:“掌门,这可使不得,该有礼数可不能少!”叶景轩无奈道:“好吧,那没有旁人在时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罢。”柴焯道:“承掌门看得起,自当从命了。”叶景轩举起酒杯嘻嘻笑道:“大哥,那这杯小弟先干为敬。”说着喝了酒杯中的酒来。
二人心中欢喜,叶景轩也不理旁人,独与柴焯喝了几杯,便离去回到自己屋中。他心中忆及冷若霜不觉更感忧心,一夜无眠,待到第二日,找了风怔忡道:“风大哥,我爹让咱们探听生死门中人藏身何处,我想去下山看看。”
风怔忡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罢?”叶景轩心中实也不知该往何处去,便道:“不用了,我随便走走,看看有甚传言,再决定去什么地方寻去。”当即安顿风怔忡如同以往一般处理洛水派中的大小事务,一人骑马下山来。
但见天地茫茫,不由又朝着生死门主峰走去,心下却一片茫然。来到生死门前的山峰下,向着白雾中走去,怔怔瞧了一会儿深谷下的升腾的白雾,蓦地纵身跃下,上了铁索来,提了一口气,行至铁索尽头,跃下来,奔进柳林中。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到这生死门来,一人奔进柳林,但见景物依旧,花飞草长,空谷寂静,进了庄院中桌椅倒地,一片狼藉,不过徒增伤感罢了。随即一人走出来,折返回林中。倚在树下喃喃道:“江湖之大,到底何处才能寻到你啊?”心中一片愁苦,一人茫然对天。
半晌不动,才寻思道:“离开生死门,他们究竟还能去哪呢?”脑中全力去想那几人逃出谷时的情景。正自苦思冥想之际,天色暗淡,已近夜间,叶景轩不知该身往何处,也不起身出谷。等月出东方索性倚树闭目睡去。
正道是:善恶正邪本自分,却为正邪两迷茫。
睡梦中恍惚听到一声叹息,他虽闭目想要睡去,但实际却清醒的很。猛地听到这声似有千般哀怨,万般忧愁的叹息来,似幻似真睁开眼环顾四周,冷月寒光遍地,淡雾轻笼,没有半分人影,跳动着的一颗心顷刻间便冷了下去,颓然靠在树侧。
正值此刻,身边一阵清风,薄雾升腾,一个白影轻轻从旁走来,叶景轩心中不敢相信眼前的看到的,瞪着眼睛瞧这个白影。
忽听这白影惊呼一声,颤声道:“叶……叶景轩……”叶景轩脑中“嗡”的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见月色淡淡的照在眼前这个女子绝色的脸上,既是惊喜又是骇然。颤声道:“冷若霜,真的是你!我,我不敢相信,老天……老天待我真好……我……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见到你……”
只听冷若霜冷笑一声,美眸中却不含半分喜色,叶景轩心下一凉,道:“那日我不是有意离开的,我……”冷若霜冷声道:“咱们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也没什么。”叶景轩怎么也想不到冷若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满心的欢喜便想被冻结了一般,良久不知该说什么。
冷若霜问道:“你到这干什么?”叶景轩心中失落万分,本来是想说“找你”的,话到嘴边却说做“不知道”,冷若霜道:“这就我一人,生死门的其他人不在这……”叶景轩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不禁问道:“什么?”冷若霜道:“你是洛水派的掌门人,这……”叶景轩不及她说完便气道:“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人?”
半晌冷若霜才叹了口气,叶景轩心中凄凉,仰天大笑,凄声道:“哈哈哈……你我枉自相识一场……冷若霜你看不透我,我也不明白你,道不同,哈哈哈……不相为谋……”说着提起长剑便向外奔去。
一口气奔到铁索另一头,坐倒在石梁上,觉到胸口一热,眼中便掉下泪来。一时间再也忍不住来,纵声朝着铁索的另一头长啸,眼中的泪水不住滴下来,直待全身无力,这才掠身上了崖顶,牵过马来信步朝山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