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怔忡与天鹰看的都不禁为之心动,不多时他与枯松不分高低又拆了数百招,叶景轩渐渐觉察到,枯松有意看自己的剑招,一时间倒不欲马上将他杀死,只是他精妙的招式总不能绵绵不绝的使出,就算是他剑招没有使完,内力虚耗不小,时间一长使出来也便只成为普通的花招,没什么威力,那时只怕是自己与风怔忡在劫难逃。
他心中想到自己也许就这十几日的好活了,命丧何处也是一死,此时为风怔忡出头也不算死的无谓,只是冥谷那边终须一个交代,若他真要身死此处,也只能是让风怔忡说明情由。他脑中想着助风怔忡脱身之计,手中长剑如雨点般穿刺挥斩,枯松的一柄拂尘伸缩翻卷始终不能如愿卷到长剑,叶景轩心中“哎呀”一声,暗道:“真是糊涂,他的兵刃是至柔之物,我却要以刚至柔,我的刚劲不及他柔力,自难抵挡,我若换做柔劲定叫他大吃一惊,再攻他个出其不意,那时趁他惊讶之时纵趁机让风大哥逃走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主意一打定,剑尖轻颤,臂挥无力刺出一剑,枯松见他剑势突转柔软,一剑刺来,剑身轻轻拂过如同柳枝随风轻摆,与他的拂尘相碰竟然柔柔弱弱的就拂开了,吃惊下不觉轻轻“咦”的一声。
叶景轩听到心中大喜,剑招轻柔缓来,嘴上又开始道:“风大哥,你既不回去睡觉又不回去喝酒吃饭,留在这又没人陪你玩,无聊的紧……”几句话说来二人又是交过十几招,叶景轩虽使得怪招能在招式上胜一时半会儿,但也及属不易。
风怔忡听到他如此急迫的情况还出言戏耍,暗暗叹道:“这孩子虽机智过人,武功高强,但怎么这个时候不力敌对手,还顾得来胡言,真是胡闹。”情不自禁道:“叶兄弟,你全力与他过招,不要分神了。”
叶景轩剑光隐隐跟着拂尘飘动,道:“风大哥,道长要和我再打个千百万招,你闲着无事就快去冥谷告诉冥谷谷主,说他的女儿叶景轩一时半会儿是娶不了了,叫苏姑娘也别等着了。”这话出口在旁的三人都是一怔,风怔忡更是惊讶不解,又问道:“你说什么?”
叶景轩暗骂一声:“呆子!”长剑顺着枯松卷来的拂尘缠绕上去,枯松见此面露微笑,就要撤过剑来,叶景轩冷笑一声,用力扯剑,呼道:“风大哥,快走,记得我教你做的。”风怔忡呆在当下,枯松阴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运气到手臂,只见他拿着拂尘的手臂袖袍鼓起就像鼓足劲风的风帆,叶景轩气运丹田,力透臂上抵制。心中却暗暗叫好,他本就想枯松与自己拼起内力,那时枯松不会顾及风怔忡,风怔忡好脱身,喝道:“还不走等什么?”
叶景轩这一喝,不怒自威,自有一种叫人臣服听命于他的感觉,风怔忡不由动身闪出,天鹰见状挥掌扑上,风怔忡手中只剩半截剑,只得纵力朝天鹰抛出,这一招倒真阻了天鹰冲近,风怔忡也是情急发剑,此时见他停顿,身影一闪,脚下疾奔,转眼间几人便远了。
叶景轩见他逃远,天鹰想要追去,回手扯剑,退在天鹰前,笑道:“道长好内力,小子怎是对手!”枯松怒喝一声,扑上来,叶景轩一个“鱼跃龙门”翻身出去,纵出几步,回头对二人笑道:“不玩了!”就要逃开。
天鹰虚空朝他劈来俩掌,叶景轩只得趋避闪开,就这一顿的时间,枯松上来,拂尘一挥,朝他头顶落下,叶景轩见机甚快,侧头避开,天鹰欺近身来,右掌一拿,抓了他肩头,叶景轩肩头吃痛,血流出来,知道天鹰的利爪抓到,当下站立不动。
风怔忡一路狂奔,走至另一个山峰这才停下,向下望去只见三人站在地上,叶景轩与枯松也不再争斗,枯松站在叶景轩的一侧,天鹰站在叶景轩的另一侧,遥遥望去叶景轩被二人夹在中间,已无逃脱的可能,心中懊恼,不断自责道:“我怎么能弃他不顾,一个人逃了出来!”
他远远望着三人,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救出叶景轩,一个人来来回回的徘徊走动,不住看着三人的动静。暗道:“我就这样胡乱走动有什么用?还不如冲下山与他们决一死战,就算救不了叶兄弟,也不能做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般想来,便决定要回去与枯松、天鹰二人决一死战,但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念一想,暗道:“我这样回去岂不是叫叶兄弟白白搭上性命救了一个废人?不行,不行!”转看三人见他们仍站在当地,见叶景轩暂无大碍,缓了口气,自言道:“叶兄弟机智过人,巧舌如簧,一时还不会出什么事,这样还叫人安心些。”
他心下觉得叶景轩不会有什么大危险,觉得安心几分,便想到要回去洛水派找师兄弟或弟子前来相助,展开轻功彺洛水派要去,跃出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哎呀,不行,我这一去怎么还能知道他们几人是否还在此处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样想来一时间又成为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他本也是武林中豪杰,所经历的事情要比叶景轩多得多,此时想来更加应该镇定自若,但他见识过叶景轩功夫不弱又用计制服天鹰,对他不禁生出佩服之感。今日又受他舍命相救,视他为救命恩人,怎样都不能叫他身陷囹圄。
枯松见天鹰利爪抓了叶景轩肩头,叶景轩不敢轻举妄动,回掌袭来,叶景轩受制不能随意走动,只能身子一矮侧头来避,枯松见他反应迅捷,有心再试试他,挥了拂尘连连朝他送来,叶景轩苦于行动不便,此时枯松站在他前面,天鹰站在他后面,将他夹在中间使得退不得进不前来,只能右脚一翻,踢向天鹰膝弯侧的阳关穴,天鹰觉到腿骨劲风袭来,忙退过一步,手上也松开来。叶景轩感到肩头的手拿开了去,忙双手推掌向枯松,一只手劈掌向他面门,另一只却使了分经错骨手回手拿他手腕。
枯松叫道:“好小子,手段不赖啊!”叶景轩百忙之中不忘叫道:“道长手段狠辣,那才是高明呢,小子这又算什么!”枯松听了这几句赞扬的话心底暗自得意,手上的招式越发的变幻多端,叶景轩心中想到:“这老道若是被我哄得高兴了,大意些,我便来个金蝉脱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