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齐孝萱静待冷子砚的回答。在等待的时间里,空气显得特别沉闷,
心上的弦被绷得紧紧的,多害怕他会说出肯定的答案,更害怕他会沉默以对做无声的拒绝。
幸好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怎么会呢!”冷子砚侧过头来,看着齐孝萱略显苍白的脸色,局促不安的表情,想起贺涟漪之前和他提过的事,心中泛起几丝疼惜,脸色也随之变得柔和,唇角也挂上了微笑。
“别胡思乱想,就当在自己家里,安心住下来吧!”话说得有些牵强,却没让齐孝萱看出自己暗藏的心事。
“嗯。”冷子砚的话就像是给齐孝萱打了一记强心针。
“好了,你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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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裳没有理由看不出贺涟漪在故意撮合冷子砚和齐孝萱。
晚餐准备好了之后,贺涟漪上楼敲开了言裳和冷子砚的门后,却拖着言裳先下楼,吩咐冷子砚去叫醒齐孝萱;餐桌上,将冷子砚和齐孝萱安排坐在一起,又一直让他给她夹菜;晚饭后,“建议”冷子砚带齐孝萱去花园散散步……
贺涟漪完全过滤掉冷子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忽略掉齐孝萱脸上浮现出的不自然的窘迫,
“妈,我有话想说。”冷子砚猛地一把推开椅子,对于母亲的一头热表示出再也忍无可忍了。
本来去接机的时候他就打算要说的,可是因为突见齐孝萱,又惊获她的父母因飞机失事已在一个月前身故的噩耗,实在不宜在那种情况下说出他和言裳的事。但是,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他只会成为母亲一意孤行的牺牲品,他已经为他们当年的自作主张牺牲过一次,这次,他顾不了那么多!
他可以接受齐孝萱从此住在冷家的事实,愿意以兄长的身份给予关心和照顾,但是他绝对不会同意出卖自己的感情去抚平齐孝萱痛失双亲的伤口。
“……呃,你、你说。”
贺涟漪有点被冷子砚的态度给吓到,不知所措地仰头看着他。连冷柏轩和齐孝萱都被冷子砚的贸然动作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他。
看着冷子砚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后,言裳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上,在他的视线精准无误地转投向她时,她知道了冷子砚将要说的是什么话。
言裳下意识地将手机按响,佯装忙碌地接起了电话:“筱贞姐吗?……哦?是吗!……好,你别急,他在呢,我问问看……好……等会我再给你回电话。嗯……好,再见!”
“哥,昨天我放你桌上让你签署的那份文件,你是不是忘了交给你的秘书了?”言裳站起身来,焦急地看着冷子砚问道。
“文件?什么文件?”冷子砚被言裳突然的问话弄得神经一下没反应过来。
“哎呀,你肯定是忙昏头忘记了,你快回房找找,你是不是夹进公文包带回家来了,筱贞姐说赶着要。”言裳绕过餐桌的一角,抓住冷子砚的一只胳膊往房间方向拖去:“有什么话,你一会再说,先帮我把文件找出来再说……”
被留下来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才将房门关上,言裳就放开冷子砚的手臂,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冷子砚在被言裳拖离现场时,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文件,不过是她阻止他开口的借口而已。
“你认为现在是公布的好时机吗?”贺涟漪也已经和言裳打过招呼了,告诉了她关于齐孝萱遭遇不幸的事。且不管齐孝萱现在对冷子砚是否还有情,但是在这种时刻,没有谁会真的有心情去接受这个事实并且给予祝福。
“难道你想要看妈把我和她硬凑成一对?”什么好时机坏时机,他才不要考虑这些,他只知道如果他再隐瞒真相,只会让两人陷入更艰难的困境,而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言裳不可能看不出贺涟漪的用意。
“当然不是!”言裳连忙否定。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贺涟漪跟她打电话时,打探到冷子砚还是单身时会显得那么高兴,因为她期盼着冷子砚和齐孝萱能再续前缘。
她的心好乱——一方面她不想让贺涟漪失望,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冷子砚为难,但她真的好害怕要是冷子砚就那么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后,会不会又造成新一波的冲击,现在适合让场面变得更混乱吗?她真的不能确定……她害怕一切超出掌控的事情,害怕因为她而再次掀起一场一如两年多前那样的轩然大波。
“那就不要再阻止我。”
“子砚,你听我说……”看着冷子砚越过她往门边走去,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看得言裳心惊胆跳。
“我不想听。”冷子砚的手已经触及门把,将门拉开了一条缝,言裳想也不想地冲过去,从身后死死地抱着冷子砚,不让他出门。
“子砚,你冷静点!”
“放手。”冷子砚用少有的冷冽口气对言裳说道,表明他不会再妥协让步的决心。
无计可施下,言裳窜到他的身前,搂下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的唇……身体相互磨蹭着,唇瓣辗转厮磨着,言裳以自己为饵,挑逗出冷子砚体内的热情,在他开始深切回应时,才停止了所有撩拨的动作。
当窄裙被向上拨至腰间时,言裳按住了冷子砚欲要进一步深探的手,在沉浮的情波中喊了声停。
“你点燃火的你负责灭。”想要这样转移他的注意力,却又不想付出代价,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冷子砚饱含情欲的沙哑嗓音低魅得犹如咒语,蛊惑着言裳的心智,让她本能地随着他的脚步,一同舞向柔软的大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