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收回去吧!”言裳将那张旧存折和那把钥匙收下,却把支票推回到王晴心面前。
“这只是我该还给你的。我知道我做错的事,是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的。”事实上,那是王晴心人生中永远不可能抹灭得了的污点,给言裳这些钱,不过把当年拿掉本该不属于自己的钱物归原主,多出的部分是微不足道的补偿,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过一些些。
“其实我们一直过得很好,你不需要再觉得内疚和自责了。真的!”绽放释怀而温暖的笑颜,言裳跳过那段黑色的部分,只将当下的幸福一一展现在王晴心面前。
往事已成追忆,再去追究和计较也于事无补,何苦纠结着不放,让彼此心中都存着一根暗刺。人生那么短暂,幸福时光总显得那么稀罕,所以她现在只想珍惜身边所有,而不会再被过往牵绊追逐幸福的脚步。
两人推来让去,直到后来言裳点头收下支票,王晴心才松下心中的一口气。看报纸她已经知道,两人被冷家收养,没有过过苦日子,而现在言裳又将要和冷氏唯一继承人冷子砚喜结连理。王晴心很感激上天对她们姐妹两的偏爱,没有因为她的自私而让她们人生只能卷入黑暗的漩涡里。
“恭喜你们!”王晴心连连点头,心中溢满了感激,瞥见了言裳右手中指上的闪亮钻戒,道出了心底的祝福。
“谢谢!”看到指上那枚订婚戒指,不由地想起那个为她套上戒指的男人,心中满是喜悦,脸上也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霓霓呢?”王晴心想起另外一个,言裳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不知道言霓又如何。
“她昨天刚飞去纽约。”回来陪了言裳几天,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后,就连夜赶往了纽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八成是赶着去会情郎。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如漆似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言裳对此早有体会。
“过两天我也要走了。以后……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澳门已经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王晴心牵挂的了,连她二十年来的心结都已经得以解开后,澳门之于她来说,将渐渐变成回忆的故土。
“是哦……那你保重!有时间记得和我们联络哦!”本来言裳还想邀请王晴心出席她的婚礼,毕竟她是她亲生母亲仅存的故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出席会让言裳有种母亲能亲眼看到自己获得幸福的感觉。
互道珍重后,两人在咖啡厅分手。
午后的阳光,耀眼得让人眩晕,言裳抬起手来,挡住直射向眼睛的强光,后悔自己忘了带太阳镜和遮阳伞,踱着悠闲的步子往公司的方向走去。走个一公里多的路再转个弯就会到达冷氏的大门,言裳决定还是步行,虽然太阳又点大,晒在身上热辣辣的,但是她觉得最近自己空调房待得太多了,应该适度享受一向阳光。只是那么短的路程不至于会被伤晕晒伤吧!言裳知道自己的体质从来和“娇弱”二字挂不上勾。
“你怎么来了?当言裳敲开他的办公室门时,冷子砚楞了半秒后,一下瞬移到她的面前,审视着她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额上和鬓角处都渗出细密的晶莹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老杨呢?”冷子砚问的是家里的司机,气急败坏的口气。看起来她像是走了一段不算近的路。如果司机将她送到楼下,她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她是独自出门的?
在冷子砚看来,现在身怀六甲的言裳处于高危状态,每走一步都必须有人陪着,如果她落单,他就会担心不已,如果可以,冷子砚绝对会选择做二十四孝老公,每分每秒都陪在她身边。
“我让他先回去了。没事啦,中午与人有约,就在附近的咖啡馆,所以我散了一下步。”言裳安抚着冷子砚不悦的情绪。他知道他的神经兮兮又快要发作了……
果然——
“你与谁有约?怎么可以在那么热的天走路过来!要是晒伤了,晒晕了怎么办?你现在又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看看好了!”冷子砚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搂着言裳就要出门。
“子砚……”言裳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任何的风吹草动在冷子砚看来都是狂风巨浪,她就像一株被养在温室里名贵的花,不能经受一定点风的问候和雨的洗礼。但,她总是无从辩驳地顺着他,因为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呵护,她习惯得越来越自然了。
“走吧!”知道她又会觉得自己是紧张过度,但是冷子砚就是不能忍受她有一丁点会陷入险境或受到伤害的可能。
去到医院后,医生说胎儿一切正常,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注意饮食、休息和适量运动运动就好,还特意叮嘱冷子砚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一定要尽量避免房事,以免伤及胎儿。
冷子砚听罢很是担心,因为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言裳已经怀孕,而重逢后,两人有过一段夜夜笙歌的时间,而且也有过过激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已经伤到他们的孩子。
医生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安慰他说,照现在看来情况一切正常,言裳也没有过不适或者流血的状况,所以让他放心,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这方面多加注意就可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