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做的只能那么多。”在滑梯绕回到情感的部分时,冷子砚强调了自己在这方面能付出的程度。在他知悉了齐孝萱的心意后,以着一个兄长的身份给与她关怀和溺爱。或者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永远不同,尤其是她“心怀不轨”的情况下,男人的一点点示好,都会被她看成是机会的暗示。
齐孝萱怎么会不明白,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他不爱她,虽然她可以靠近他,可以挽他的手臂甚至可以抱住他,但是他从来不会吻她,更不会有其他。他的眼睛明明白白地让她看清,那里面没有欲望的火花,永远是温和,或者比看别的女人多一些什么,但是离爱情总有一段太远的距离。
冷子砚只有在看向言裳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有澎湃的浪花。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她那么好,所以你才没有爱上我?”心中纠结的依旧是为什么她明明来的最早,占尽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明明胜券在握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在最后落败。她承认言裳是长得比她漂亮,能力也比她强,可是除却这些,她并不输她不是吗?她甚至比言裳爱冷子砚要多多了,是不是付出得多的那一方就注定要处于劣势?
她?
听齐孝萱话里比较的意味,冷子砚的眼眸泛起几分怀疑,他确信没有人告诉过齐孝萱他爱的人是谁,就连当年去日本说别离,他也只是让她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却始终没有透露那个女人的身份。她现在会这样作比较,是因为她坚信他心里住的人一直没有变过吧!
“我还以为你会好奇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冷子砚笑了笑。除了楚君烈那一对和钟荏,所有人大概都以为他是在过单身生活吧!
齐孝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她听见冷子砚告解式的独白——
“好的定义是什么?出色的外表?高雅的内涵?显赫的身世?如果要这样比较,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比她好的对象。不,我爱她就因为她是她,独一无二,无从比较。”
世上的花种类何其多,娇艳的、高洁的、烂漫的……每一种都有其独特的美丽和魅力,散发着别种无法比拟的芬芳,各花入各眼,因喜好的不同得出美或不美,好或不好的主观意识罢了。
“那你喜欢她什么?”她会输给言裳,如果不是因为美貌才能家世背景这些外在的条件,肯定是因为言裳身上有着某种她所欠缺的特质,她很好奇那种特质是什么。
“那你喜欢我什么?”
齐孝萱被冷子砚的反问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喜欢他什么呢?
“答不出来?”冷子砚轻笑,淡淡的笑声在静谧的空气中蔓延开来,有种嘲弄的意味,让齐孝萱有丝气恼。
“是我先问你的!而且,我喜欢你是件让你觉得好笑的事吗?”
“不,孝萱。有人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任何真挚的心意都值得被尊重。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是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冷子砚说得诚恳,话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继而继续先前的话题:“其实,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能看到她,看到她对我笑,我的心就会狂跳不止;看不到她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因为思念而在下一秒死掉。我不知道我爱她什么,但她身上就是有那种魔力,让我觉得拥住她的时候就像拥有了全世界。那种满溢的幸福,只有在她身上我才找得到。”
齐孝萱开始反思,打从她有意识开始,冷子砚就是她所追求的世界,她的目光只停伫在他的身上,她的心只让他一个人进驻;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他对她微笑会让她开心一整天,只要能每天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她能体会他现在所说的那种患得患失,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过幸福满溢的感觉,心上始终像是空了一个洞。
“孝萱,难道你都不想体会一下那种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后醉生梦死的感觉吗?”冷子砚像是陷入某种奇幻美妙的梦境中不愿醒来似的闭上了眼睛,用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语调对齐孝萱说。
月光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跃上了冷子砚的侧脸,在上面闪耀着绚丽的银彩。
齐孝萱被冷子砚的话语和表情打动了,悸动的心湖渐渐泛起了涟漪。
“但是,如果你只将感情倾注在我的身上,那么你将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我说的那些。”冷子砚转过脸来,给予肯定的忠告,黑色在她的眼前聚拢,与他身后的银白月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不爱她,以后也不会爱上。所以如果她执意要对他付出,那么她心上那个洞,将会永远保持空缺,她也不会有机会体验两个人心跳频率一致时的美妙,体验就算在下一秒死掉也不会有遗憾的幸福。
她还要对他继续坚持吗?不,她不要!
“孝萱,你只是一生下就被催眠今后将要与我相伴一生,我们的形影不离使得你早就习惯了将目光只放在我身上,所以让你没能好好地去看看四周,使得你忽略或者说错过了很多本该属于你的风景。现在,试着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你会发现,原来周围的世界比我更精彩……”
不用冷子砚再敲击,齐孝萱已经有了苏醒的自觉。
“子砚,谢谢你。这个梦,我做了二十几年,是时候该醒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