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澳门,言裳忙得人仰马翻,堆积下来要批阅的文件太多,还有大大小小开不完的会议,不得不去拜见或接待的国内外客户……总之,她恨不得自己能掰成两个人用,又或者一天不是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而已。
相较于言裳的苦命和劳碌,某人倒是清闲的想要找苍蝇来拍,只可惜现在还是机械人,动作僵硬而又缓慢,不过总比只能躺着装活死人又好了些,至少他的关节能稍微活动了,不要也要人搀扶着才能慢慢坐上轮椅。
冷子砚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后脑上缝针的地方留着一道明显的疤痕,医生说头发重新长出来以后或者可以掩盖住,实在不行也能做疤痕整容。但他本人倒不担心这个,男人身上有几个伤疤不算什么,尤其这是他与言裳的爱情重获新生的印迹,他还不想抹去呢!就留着老了的时候一起回忆当年的英勇好了!
早晨六点钟,冷子砚就醒了,明媚的阳光铺洒在草地上了花园里,从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园丁在花圃里忙着浇水除草捉虫之类的。那是一大片的蔷薇,花季刚过,只剩下翠绿欲滴的枝叶,水珠在叶尖闪耀着钻石般的晶莹,风微微吹过,片片叶儿翻飞。冷子砚鼻间似乎还闻得到蔷薇的幽香。
这是裳裳最爱的花呢!只可惜他们今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们都无暇欣赏蔷薇花开的美丽,赶回到家时,言裳有此推他到花园晒太阳,还感叹蔷薇花谢得太快,今年她都没怎么看到……
蔷薇花一开过,就意味着言裳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呢!冷子砚突然想到这个。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今年以及以后都不会再错过了,那就想想送她什么礼物好了!
然后,冷子砚总算有事可做了……
除了早上一起吃早餐,晚上道晚安,言裳基本没有什么时间能陪着冷子砚,但她还是发现到了冷子砚的不对劲。
“子砚,你怎么还不睡?”
言裳推开房间门时,看到冷子砚背对着他低头面向窗户,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听到言裳推门的声音后,伸手拉了拉窗帘,把原本拢在墙角的纱幔像中间靠移动。
“嗯,等你呢!”冷子砚吃力地转动了一下轮椅,面向言裳的方向。
言裳走到冷子砚的身前,扶在他的膝盖上,半蹲着与他平视:“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有啊!”冷子砚伸手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心疼地说:“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哦!很累吧?”
“还好。我说了太晚的话,你就不要等我。”言裳站起身来,走到冷子砚的身后,将他推向卧床。
“没有晚安吻睡不着。”不能抱抱,能亲亲也是好的。
手臂搭在言裳的身上,冷子砚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交付给言裳,让她搀扶着躺到床上。这种时刻他恨透了自己行动不便像个废人,尽管可以感受到言裳的关怀备至。
言裳对冷子砚这种近似孩子气的耍赖有些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就像她每晚没看到他入睡,她就没办法安睡一样。
冷子砚要求过同床的,但是言裳怕碰伤他的伤口,加剧病情,还是坚持了分开睡,尤其是有时她是把工作带回家来做,她不想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
在以“尽快痊愈”为借口的前提下,冷子砚当然不会再有任何异议,毕竟,那是他现在的死穴,为了快点抱她娶她,再怎么难忍,他都能忍下。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对了,你要发酵的淘米水做什么?”今天无意中听福嫂叨念,才让言裳察觉到冷子砚有点怪。刚才也是,她明明看到他对着窗外说话,可是却说没有,不过窗外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静静的月色。
“……福嫂那个大嘴巴……”冷子砚不满地呐呐低语了一句话,很快重新对言裳扬起了迷人的笑意:“呃……治白发病,听人说是个有效的偏。”
“给小林用的。”看言裳表情变得狐疑,冷子砚慌忙补充。小林是言裳特意为冷子砚请的专业男看护。
“小林?”他才二十岁出头,就有少年白发的烦恼哦!不过从另一个层面也反映出,冷子砚真的过得太闲,要不然怎么会连这种事都插手管。言裳有些惭愧,她真的忙得都没时间陪他,不过听小林说他伤口复元情况不错,心情每天都很好,她才因此安下心来。
“我困了,想睡了。”冷子砚慌忙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终结掉话题。
“好了,睡吧,晚安!”言裳为冷子砚掖好被子后,倾身在他唇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晚安!你也要早点睡哦!”冷子砚叮嘱了言裳一番后,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最近两人的亲密都是浅尝即止,不是不想深入,而是冷子砚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想要抱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快要冲破控制力的牢笼。所以,只是唇与唇的轻触聊以慰藉骚动不安的心……
哎,禁欲的滋味再不好受,以后真的要好好保持身体健康才是……
想着想着,冷子砚的意识开始朦胧,很快陷入了梦乡,言裳才起悄悄退出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
夜风从未关紧的窗棂中悄悄溜进幽暗的室内,撩起轻薄的窗幔,偷看到角落里的小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