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被言裳亲过,还留着她的香气和柔软触觉的唇瓣,冷子砚绽放出幸福的微笑,如果可以,真希望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与她绑在一起。
踱回办公桌时,看到桌面上那只手机,冷子砚不觉地泛出一丝宠溺的笑——她忘了把手机带走了。
按下通话键,正拨出分机的第二个号码,言裳的手机便在桌上轻震滑动,随即飘出一串优美的和弦铃声。
冷子砚拿过手机一看,脸色瞬变——钟荏!
看着屏幕上闪耀的那两个字,以及名字下方显示的那串号码,冷子砚唇线抿成一条紧绷的弧度。
他竟然还在澳门没有走!
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钟荏紧张的声音:“喂,言特助吗?”
“我是冷子砚。”冷子砚淡漠地回应,很好奇钟荏打这通电话的用意。
“冷、冷总?”钟荏措手不及地结巴道,言裳的电话怎么会是冷子砚接,难道是自己打错了?钟荏错愕得一时间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找她有事?”冷子砚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规律而沉闷,显露出他的不耐烦。
“没事了……她不方便接的话,我回头再打给她。”早该动身飞往威尼斯了,一直拖着行程是因为他想要见言裳一面再走,本来今天想约她一起晚餐的,没想到电话竟然不是她本人接的。
“钟荏,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冷子砚突然一改冷淡,热络地邀约,并不容拒绝地擅自定下了时间和餐厅。
挂掉了电话,钟荏愣得像遭了雷劈——冷子砚要亲自请他吃饭?只怕是暗里还藏了什么玄机吧!钟荏心里已经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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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出来吃饭?”最近都处于浑水摸鱼的状态,冷子砚在逐渐减少她的工作量,以往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够用的时间最近空闲了不少,让言裳工作两年多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正常上下班。(基于夫唱妇随的原因,冷子砚没能走,言裳当然也会自动找加班的理由留下来等他。)
但是冷子砚却并不似她现在这般的清闲,那么忙碌的情况下居然翘班带她出来吃饭,让言裳不得不暗忖,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说外面味精多,你不喜欢吃吗?”被冷子砚半推半抱地拉进包厢,言裳还是没有停止心里的疑问。
“犒劳你最近的辛苦。”冷子砚进入宝箱后,直接低头用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最近言裳真的是不辞辛劳地服侍着他,伺候完他刁钻的胃之后,又要伺候他狂恣的欲望。
一语双关,让言裳霎时羞红了脸,用力推开他在自己唇上肆虐的嘴,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那你让我休假。”
“休想!”冷子砚嬉皮笑脸地在她身边坐下,把玩起她如玉的纤长手指。
服务生敲门而入,有礼地将菜谱递了过去,冷子砚接过后点了几样凉菜,便吩咐他先下去有需要会再叫他。
“还有人要来吗?”看冷子砚没有要点主菜的意思,言裳疑惑道。
“可能有,可能没有。”冷子砚卖了个关子,抬手看了眼腕表上指示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点的几道开胃的前菜端上来后,冷子砚看到了门外正在推门而入的身影,来了!
“看你,吃得脸都花了。”冷子砚突然扳过言裳的脸,勾起长指拭擦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把蘸了酱汁的手直接搁进了自己嘴里吮了吮,动作亲密至极。
言裳正想说什么,冷子砚却再次攫住她的脸蛋,盯着她嫣红的樱唇:“呀,擦不干净……”
话音刚落,唇已经覆盖了上去,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嘴角上轻舔了两下,像是被小动物舔到似的,软软的痒痒的……
“好了,干净了!”冷子砚侧首离开时,用和低魅的声音对言裳说道,含笑的眼神显得特别的妖冶。
“讨厌!你故意占人家便宜……”言裳娇笑着抡起粉拳,佯装生气地轻轻捶了两下冷子砚的胸口,惹来冷子砚的一阵朗笑声。
这调情的一幕完全落入了正要推门而进的人的眼里,踌躇的脚步最后还是往后退了退,拉上了包厢的门。
“你点菜吧,我去一下洗手间。”看着门外的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冷子砚拍了拍言裳的手背,站起身走出了包厢。
“怎么不进去?”钟荏才往回走了十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男音,低醇好听的嗓音中带着明知故问的意味。
钟荏转身,看到冷子砚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后,神情淡然而慵懒。
“我……不方便打扰。”刚才钟荏所看到的画面,如果还不足以证明他心里的猜想的话,那么冷子砚现在嚣张的示威更是进一步说明了某些问题。
从调职开始,到出差机会被临时取代,再到现在被外派威尼斯,都是冷子砚一手精心策划的局,目的是拉大他和言裳之间的距离。本来钟荏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那天在停车场他所看到的那个拥抱就已经是冷子砚给他的暗示,今天的饭局更是冷子砚的刻意安排,要让他认清一件事,那就是言裳是他冷子砚的女人!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他们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情侣?
晴天霹雳,直接劈击中钟荏的心。
“哦?看来钟经理是聪明人。“冷子砚也不再继续惺惺作态,他缓步走至钟荏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肃然地说:“如果要谈公事,你要找的对象应该是我;如果要谈私事,我想她应该没什么可和你谈的。”
再明白不过的意思,钟荏怎么会听不懂——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再找言裳。
“我知道了。再见!”钟荏垂眸,伤痛从斯文清隽的脸上一闪而过,凛步往前走去。
他愿意放手,不是因为被冷子砚捷足先登的关系,如果可以公平竞争,他绝不会因为对手是冷子砚而怯场;他愿意放手,是因为他深知言裳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赢得她芳心的机会,至少现在是不可能了——他从来没看过言裳对哪个男人露出过如此娇媚的神情,冷子砚是第一个。
“威尼斯是个不错的城市。一路顺风!”冷子砚在钟荏身后扬声说道,知道自己这仗赢得并不光彩,但是只要能清除掉一切隐埋于他和言裳情路上的地雷,他并不介意手段有多卑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