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才被敲了一下,言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请进!”。门已经被打开,门外的人自动自觉地往她的方向走来。
冷子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一进公司,也不顾旁人的侧目,大喇喇地直接敲开了言裳的办公室大门,登堂入室。
“还有五分钟,会谈就要开始了,你不去会议室,来我这干嘛?”言裳惊讶地看着走到她身前,将两手撑扶在办公椅两侧,将她圈在他的双臂和椅子中的男人,狐疑地问道。
“给我五分钟。”冷子砚神色严肃,语气急迫。他必须要为今早她所看到的一切做解释,要不然他没办法安心走进会议室,更别提与人谈判。她比那些开不完的会议重要多了。
言裳昂首以对,笑意盎然,可是看在冷子砚眼中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抹残阳。
“昨晚……”
“我想,五分钟太久了,一分钟就够了。”
言裳当然知道冷子砚的心乱为哪般,解释的话她已经听别人说过了,所以现在她只想把心中的喜悦传递给他,有福要同享不是吗?
在冷子砚错愕的空当,言裳以唇封缄,以吻为誓,对他诉说自己的满腔柔情。
“好了,你去开会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缠吻了一分钟后,在冷子砚还沉迷于激情中久久回不过神来之际,言裳将他推出了她的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言裳抵在门背,回忆起冷子砚木讷的反应,笑得甜蜜。
所以说,她没有误会也没有生气?冷子砚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残留着言裳香气的唇,心花怒放。
阳光明媚,有种雨后放晴的清新感,让人也觉得倍感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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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萱要离开澳门远赴法国的事,给了贺涟漪不小的冲击。在齐孝萱声情并茂的解释后,贺涟漪终于不得不接受冷子砚和齐孝萱没戏的事实,心情由大喜跌落到大悲,但更叫她觉得难过的是齐孝萱的离开。
分别的场面难免会令人产生惆怅,偶尔需要眼泪登场来配合一下气氛。
机场临别时刻,贺涟漪还泪眼模糊地直抓住齐孝萱的手,连连摇头,让她不要走,那样子活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煽情得不得了。
“妈——,你够了哦!大家都在看……”冷子砚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哭哭啼啼的,实在是丢脸,有时候真是不愿意承认他和贺涟漪是母子关系。
“你闭嘴!都是你啦……呜呜呜……要不然孝萱就不用走了……”
冷子砚识时务地往后退了退,退到言裳身边,将自己伪装成不会说话的雕像。
与贺涟漪依依不舍地话别过后,齐孝萱走到了冷子砚和言裳面前,伸手一左一右地轻搂了一下两人的肩,放手之前轻轻地说了一句:“要幸福哦!”
会幸福的!
两人相视一笑后,将齐孝萱团团抱住。
“保重自己,常联络。”
“嗯,我会的。”
“你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女人……”送别了齐孝萱后,言裳感叹。
“不,她自会有懂她的人相伴。而我,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冷子砚握住言裳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抬头时眼里是满满的感激和庆幸。
飞机划破云霄,带走离别的忧伤。聚散两相依,是谁说过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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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孝萱离开没几天后,冷柏轩和贺涟漪再次整装出发,继续他们未完成的环球之旅,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轨迹。
凌晨五点不到,天空也不过还处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宁静,企图惊醒两个还相拥躺在床上做着甜梦的人
冷子砚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后,将手伸出被窝,在床头摸索了几下后,抓到发声物体,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言霓。
那小妮子不是正在纽约快活似神仙吗?这会不会是打电话来“分享”她的喜悦,还专挑这种时间,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吗?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将她的时间观念修正修正才行。
“喂……”不情不愿地按下接听键,冷子砚压低说话的音量,就怕吵醒了怀里的言裳。
电话那头静谧了三秒后,爆出一阵超出常人分贝的女高音:“冷子砚——!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显然言霓没有忘记中国和美国之间存在着时差。而这个时间点,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接听电话,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们睡在一起,其他的可能都会成为意外。
在冷子砚还疑惑言霓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时,他才发现他接的是言裳的手机。
低咒了一声后,再次将听筒靠近耳边:“哦……公事讨论到太晚,不小心睡着了。”
“我们在书房。”虽然最后的补充听起来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但是反正言霓也不可能亲自跑回来看现场,地点和事件随他瞎掰也无妨。
“是这样吗?”怀疑的口气里已经加进了显而易见的威胁,似乎在警告冷子砚最好别被她抓获任何可疑的线索。
“还是你要与我**,以证明我的清白?”虽然早得到言裳的特赦令,但是如果现在对言霓说实话,免不了是一番没完没了的盘问,而他更珍惜睡眠时间,尤其是与言裳一起。
“那倒不必。”
冷子砚轻笑,在怀中的人儿不安分地挪动了几下后,他知道要尽快结束这通电话:“她很累,还在睡,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转告她。”
“这样啊……好吧,那等她睡醒让她立刻给我回个电话。就这样,拜!”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冷子砚甚至来不及说再见。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言霓并不打算让他知道。算了,可能是不适合男人介入的女人话题。冷子砚收起了好奇心,专心地拥着怀里的人入眠。
“我吵到你了吗?”
横在他腰上的手指动了动,枕靠在他肩窝的美丽螓首微微磨蹭了几下,冷子砚知道他极力控制的小幅度动作和抑制住的声响还是将敏感的言裳弄醒了。
“谁打来的电话?”
甫睡醒的声音里夹杂着慵懒和沙哑,一如她的睡颜一般迷糊却娇媚。让冷子砚情不自禁地攫住她的唇,印上缠绵的吻。
“没有,打错了。你再睡会。”撒了一个善意的小谎,是不忍因她急于回电而导致睡眠不足精神不振。他不喜欢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尽管很多时候他才是那个最该检讨的罪魁祸首。
“嗯……”贪恋他怀抱的温暖和舒适,言裳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