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冷子砚今晚想要聊的主题。楚君烈难得地将唇线勾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大方承认。
好久没看冷子砚饮醋了的酸样了,叫楚君烈忍不住怀念。
“其实我和裳裳是……”楚君烈突然起身,神秘兮兮地凑近全身神经紧绷等待着他话尾的冷子砚耳边,用着十分暧昧的口气说——
“比‘一般’普通朋友好点,比真正的‘兄妹’又差点的关系。”
冷子砚眼神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个猛力将楚君烈推翻在沙发上——楚君烈故意吓他!
楚君烈倒下的同时发出朗朗笑声,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经的神色。
“你不会信外人也不信我吧!”
“当然不会。”冷子砚回答得又快又急,掩饰心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早两年是有些人找道上的人故意找过她几次麻烦,我老爹让人暗地里解决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只是有一次比较严重,在她公寓纵火,我赶过去的时候,门口刚好围了很多记者,后来报纸上登了我扶着她从公寓里走出来的照片,流言可能就是那么产生的吧!”
事实上,楚君烈和言裳私底下很少碰面。娱乐版的新闻一向可信度不高,而且清者自清的关系,楚君烈并不打算出来作任何说明,省得越描越黑。
“是这样啊……”松了口气的同时冷子砚若有所思起来。
他从不知道她面临过那么多危险,现在听起来都觉得心惊,幸好她没有出事,否则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那时不在她的身边。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没有告诉冷子砚的是,他老爹楚天域倒是很乐见他将言裳娶回家,那段时间甚至去找冷柏轩密谋过,不过冷柏轩尊重言裳的意见,没有横加干涉,楚天域也就只好作罢。
楚君烈嘴角微翘,但是要是让冷子砚知道这件事的话,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我真应该送你个拳头,我们兄弟是当假的哦!”楚君烈埋怨的口气加埋怨的眼神看着冷子砚。虽然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让自己接受这样的怀疑,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我罚饮!”
冷子砚笑得有些尴尬。自己真是神经搭错线了才会去怀疑这个根本不可能成立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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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冷子砚过得相当忙碌,脑子里充斥了各种专业词汇和商业数据,从一个会议流连到另一个会议,去不同的场地见不同的人……吃饭和睡觉几乎都成了电视台播放连续剧时插播的广告。
但尽管忙得像只转不停的陀螺,冷子砚竟然还能不停分神去苦恼他和言裳之间除了公事交流还是公事交流,想要说上两句私己话都是奢望,往往刚开了个头,不是有人来找他就是有人来找她……
照这样下去,是到下下下个世纪,他都别指望能和她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哎……
贺涟漪看着冷子砚吃个饭也能眉宇深锁,原本就不太安定的心也不由地生出几分忧虑:“子砚,进公司适应得还好吧?会不会太累?”
冷子砚完全没将贺涟漪的问话听进耳,握着筷子的手僵在空中,目光呆滞。
“喂,老妈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啊?”倒是做在身旁的言霓看不过眼,用手肘用力撞了撞他,企图将他的三魂七魄抓归位。
“啊?妈,你刚说什么?”眼瞳里的焦距回拢,冷子砚定了定身看向母亲。
“我说……”贺涟漪清了清嗓子正打算重复她刚才的话,被言霓抢先了发言权。
“老妈刚才说,林伯母刚回国,约了她周末一起喝下午茶,让你陪她去。看你最近太辛苦了,当是公休!”
言霓朝着贺涟漪挤眉弄眼了几下,邀功。她不小心经过书房,“不小心”听到父母亲的对话,“不小心”知道了母亲想要哄冷子砚去变相相亲。
冷子砚现在行情下跌得紧啊,竟然也要沦落到去相亲的地步,言霓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侧头瞟了几眼冷子砚,脸上的笑变得诡异——真是想去看现场直播啊!
贺涟漪先是错愕,很快会过意来,她正愁要怎么开口和冷子砚说这件事呢,没想到言霓为她推波助澜了一把。
比起继承家业,贺涟漪更希望冷子砚快点为冷家开枝散叶,让她可以过过做奶奶的瘾,含饴弄孙,不过前提是,她这个心飘忽不定的儿子先把心给定下来。
自从和齐家退婚后,他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总算是回来了,却好像仍旧是孤身一人。他打小就聪明伶俐、俊俏过人、风度翩翩不知道迷刹了多少女人,但是现在都二十七岁了,却……她可不要他冠上什么“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之类的名号,只想他赶紧找个人好好交往安定下来。不喜欢孝萱的话,还有很多别的选择啊!既然他自己本人不上心,那就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操心好了。
不把这件事落实,她与冷柏轩一起环游世界的计划就得暂时搁置!
“你和林伯母叙旧,让我去做陪衬啊?”冷子砚婉拒母亲的安排。
“你林伯母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见见嘛!殷琪还记得吗?殷伯母的小女儿啊,就是小时候很喜欢来我们家找你教功课的那个圆圆很可爱的小女生,记得吧?”贺涟漪不断提示着,怕冷子砚不记得她想要说的人。
“哦,有点印象。怎么了?”唇角逸出浅笑,冷子砚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大概已经可以看穿母亲的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