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是来上班的？”第一天上班，就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浮动，让言裳有种无力感，她的确不该对他抱太高的期望，他根本是来招蜂引蝶的嘛！

　　“我是啊！”对再次借故路过和他打招呼的女员工点头微笑，冷子砚收回了视线，大言不惭地回应言裳的质问。

　　不是想认真工作的话，他就不会一上午走访了所有的办公室，慰问过所有的员工，现在甚至拉她一起下员工餐厅用餐，就为了验证部分员工投诉说员工餐厅伙食有待改进的真伪。

　　“米饭煮得太硬，蔬菜不够新鲜……嗯，是该改进……”冷子砚一边吃一边发表着自己的实践见解，同时不忘对向他打着招呼的员工一一点头微笑示意。

　　“如果今天冷氏发生流血事件，你绝对难辞其咎。”当看到两个迎面相向走着的女员工因贪看她这桌的风景而发生身体大碰撞，制造出碗碟落地的碎裂噪音，并引发餐厅其他员工的高度注意后，言裳忍不住地开口轻斥。

　　“我怎么了？”瞥到了那方的大动静，对言裳的指责，冷子砚却摆出极其无辜的表情。他一向是亲民派的啊，难道这样也有错？难道做总裁就非得像他老爹一样顶着一张严肃的扑克脸？大家和乐融融地相处工作起来不是更有干劲更有效率吗？

　　“没事，吃完了赶紧回办公室吧！下午还有两场会议，会议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就放在你的……”

　　“吃饭的时候不要谈公事，不然容易消化不良。”冷子砚往言裳的嘴里塞过去一块牛肉，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将嘴里的肉片咀嚼咽下，言裳觉得有些气闷地低下头来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从早上到现在，那些议论声惊艳声就不绝于耳，早就料到会这样，他总是去到哪就会招蜂引蝶到哪，偏偏本人还不自知地到处卖弄风骚，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正常运作，如果今天她看到的文件资料有出错的话，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冷子砚托着腮看着埋头吃饭的言裳生闷气的样子，一抹诡异的微笑至唇边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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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连钟荏也要调走？”将两手撑在冷子砚的办公桌前，言裳漂亮的杏眼里闪烁着不一般的火花。

　　临下班的时候，言裳无意地从人事部那收到风说，钟荏将会出任国际开发部经理一职，那原来是言裳兼任的职位。不是可惜了那个职位，而是钟荏和她已经有了合作默契，她不想也没有心力再去重新培养一个得力助手，如果说冷子砚将马筱贞重新任命为自己的专用秘书是理所当然，因为那原本就是马筱贞该坐的职位，也没有谁能比她更胜任，那么没有理由同时将钟荏也调走。

　　缺了马筱贞这只左臂，再没了钟荏这只右臂，那她以后都要孤军奋战？虽然她现在要正式回归“总裁特别助理”这条轨道，但是公司还有很多事务是需要她亲自出面去处理，而她仍然需要一些坚强的后盾，例如钟荏这样的适合主外的人适时出来帮她挡挡风解解围分分忧。言裳在公事上的无往不利，不小一部分也归功于她知人善用，懂得什么时候该让什么样的人上场。

　　冷子砚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平时那副随性慵懒也被收了起来，眼神投射出几丝罕见的凌厉：“言特助，你现在是以下属的身份质疑你的上司的决定吗？”

　　“我……”言裳一时口窒，对冷子砚这种严肃认真的口气有瞬间的怔忪。端起上司架势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好有气势……她以前怎么会认为他没有正经的时候？

　　“裳裳，钟荏的能力足以胜任那个职位，还是你自私地想限制他的发展空间，只留在你身边为你一个人打杂，做牛做马？”

　　“我没有那个意思……”言裳惊呼，他怎么会这么想她！她只是觉得眼下将她和钟荏“拆散”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她当然不会质疑钟荏的能力，也没有自私地想要“独享”钟荏。

　　“知人善用，物尽其用。据我所知，钟荏当年可以直接升任市场部经理，却因为你的‘赏识’而被‘降职’屈就一个小小的助理职位，现在我不过是将他的位置摆正。以后有什么问题，你我联袂解决就是了。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信我？”冷子砚交叠起双腿，单脚点地轻转着身下的真皮转椅，好整以暇地看着言裳的反应。

　　一个看到言裳在开会时略显疲态就嘘寒问暖，看她轻咳两声就送上蜂蜜橘子润喉茶的男人，他冷子砚怎么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任由他继续不安分地呆在她的身边？

　　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吗？他对言裳说的理由可不是他调走那个叫钟荏的男人的借口，事实上，那个男人的确应该有别的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不是围着他的女人瞎打转。

　　该清理的及早清理的好，省得以后自己太忙会应接不暇。

　　“没有，我知道了。”言裳收回手，站直了身。冷子砚说得没错，当年钟荏的确可以升调更好的职位，却因为她在冷柏轩面前的几句夸赞，而最终被安排跟在她的身边，任她差遣。钟荏为此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钟荏会不会因此生怨，想来她是有那么点自私。

　　“哦，对了，你的办公桌下午刚送来的，你看看满不满意。”冷子砚指了指房间右边的一隅。

　　言裳转头，顺着冷子砚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是会客区的沙发和茶几都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一套新的白色办公桌椅。

　　“为什么？”她要和他共用一间办公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层楼还有两件丢空的房间，随便一间她都可以用。

　　“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搭档。为了更快地进入状况，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等待和传见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冷子砚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凝眸看着言裳，像是在享受着她脸上所变换着的表情。

　　他说得很有道理，有什么比直接抬头就能发问更能节省人力和物力的呢？

　　“知道了。”垮着肩膀，言裳走向自己的新办公桌。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身心疲惫过，她这一整天都在高度集中精神，打着一场连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的仗。事情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快进入到角色，这算不算是今天最值得庆幸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