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哲尔.特洛斯的俊美男人,在赌桌交手那一次就知道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威而不严的迫人气势,轻易就会让被他目光攫住的人不寒而栗,就像此刻,他只是定定站在离言裳几米远的地方,用一种探索地目光巡遍她的全身,让她瞬间产生一种无法动弹的束缚感。
一个可畏的男人——言裳很快下了结论。
在两人静静对峙的时刻,言裳也很快地在头脑里整理出清晰的思路:这个男人和言霓关系密切,对她的感情已经放到了非卿不娶的阶段,但是言霓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思想共鸣,要不然她不会不顾一切地逃跑。她爱自由更甚于爱这个男人?又或者是只是这个男人的一厢情愿,她不过是迫于无奈的配合?不管是哪一种,言裳都知道——没有结婚。就算他们真的已经名正言顺了,但是言霓不接受那样的结果,而现在,她要为她解决这个麻烦。
她早就警告过言霓这个男人并不好对付,犯不着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印章搅进这窝混水里。看吧,不听劝的结果就是惹祸烧身,自己倒是聪明地跑掉了……再次在心中哀怨地低叹几声后,言裳做好了面对一切拦路虎的准备。
“你来这里找我,不会只是想要讨论我有没有戴着戒指这个问题吧?”言裳朝哲尔的方向靠近,事实上去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这不是个适合谈话和解决问题的地方,她没忘记方怀恩的存在。
“去哪里?”在言裳走近哲尔,让他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拥抱或者亲吻时,却忽而发现她只是要越过他往前走,他霍地将一只长臂伸出,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牢牢禁锢住,俯视她的眼神里始终保持着迫人的威慑力。
“一定要这样才能宣告你的所有权吗?很抱歉,我并不喜欢当众表演的方式。”言裳躲开哲尔凑近她的脸孔,让他本欲落在她唇上的吻扑了个空,亲上了她侧脸的发丝。
偏转头的动作让言裳看到了落地窗外站着一队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是的,一队,十几号人。保镖吗?排场还真大……又或者是为了抓人而做的特殊准备——试过空手抓泥鳅吗?言霓有时就会表现得像条滑溜溜的泥鳅,轻易地从他人的指缝中溜走。
头向后微仰,拉开些两人脸部的差距,言裳眼角的余光一角瞄到了沏好茶的方怀恩迈出厨房朝客厅迈进的身影,她在哲尔的怀里奋力打了个转,退离开他的圈制,快步往玄关走去:
“早晨的空气很好,我们去海滩走走怎么样?”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哲尔这次没有再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双手插进裤袋,跟在言裳身后往外走去。
“怀恩——,我出去一小会就回来……”在关上大门前,言裳探头扬声往屋里喊了一句,下一秒,就被哲尔整个人拽出了屋外。
等方怀恩追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屋子有一段距离了,而被哲尔特意留下来的随扈也阻止了方怀恩不放心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早晨的海滩人烟稀无,只有两人深深浅浅的脚印印在粉金色的沙滩上。
“我以为绅士是不会对淑女动粗的。”言裳边走边揉了揉被哲尔捏痛的手腕,侧眸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对言霓也是这么粗暴的吗?怪不得言霓会想逃,至少言裳知道她并不欣赏大男人主义加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前提是你表现得像个淑女。”哲尔不以为然地瞥视言裳一眼后,看向她的手腕,不觉地让眉宇微颦。他弄痛她了吗?比起他隐忍的怒意,他已经算对她很怜惜了。
“说说你来的目的。”单刀直入地提出疑问,言裳再次用力想要挣脱钳住她的手腕的那只大掌,未果,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任由哲尔牵着,只希望他不要再对她做更逾越的动作,因为她不保证她会不会忍不住要对他动粗。
哲尔突然站定,挑高左边的眉宇,眼睛里的火苗又窜高了几寸。
他来这里做什么?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不是她失约逃走,他犯得着丢下几十亿的生意不管,而亲自来这里“接”她回去吗?而她竟然还敢用这样理所当然的口气问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先是‘至交好友’纪辰扬,接着是‘姐姐的旧情人’方怀恩,下一个男人又是什么身份,而你又打算用哪种借口逃跑,嗯?”哲尔攫起言裳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的。她是他的人,这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以前或以后有什么男人出现,她都休想从他身边逃开。
纪辰扬也出现了吗?那个跟言霓孟不离焦了好几年后来突然离开的俊逸男人。言裳记得言霓和他交情颇深,是当年言霓“唯一钟情”过却没有得手的男人。而现在又多了个方怀恩,她和她正玩着身份对调……情况真是复杂,怪不得哲尔.特洛斯会是现在这样一幅样子。言霓,总是有本事弄得关系一团糟。
“你是我的,这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察觉出言裳的恍神,哲尔霸道地宣誓。
事实上,言裳也和言霓一样,对崇尚沙文主义的男人并无好感,这样的霸气在有情人的眼中会不会是种甜蜜的表现她不知道,不过她开始同情哲尔,如果他想要得到言霓的心,势必要费更多的功夫——因为他显然不了解,言霓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没有想要逃走。”言裳拨开哲尔的手,不让他加大的手劲肆虐她的下巴,眼睛却也很坦诚地直视着他,没有回避地解释:“出了些意外,我想我以后可以跟你解释。方怀恩和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而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
“你是说你要继续呆在这里,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哲尔的语气已经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是。”言裳不怕死地回答,在看到已经撩拨出他更上一层楼的火气时,火上浇油道:“你在害怕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