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尽地告之了言裳,言裳才知道,原来冷子砚并不是小樱的入幕之宾,而是一名雏妓,在因缘巧合之下被冷子砚撞见她被嫖客殴打而出手相救,当时冷子砚并不清楚她从事的职业,只当她是酒吧的服务生,遇到了难缠的客人而已。后来,冷子砚有个警界的朋友刚好正在着手调查小樱所在的那家夜店涉嫌进行黄色交易,为帮助他取得更多的线索,冷子砚便利用自己与小樱的不解之缘套话,接触了好几次后才知道小樱竟是被逼跳入火坑的可怜人,也因此掌握到那间夜店除了小樱以外还有十几二十个雏妓。再后来就是夜店被查封,这些被迫从事特殊职业的少女得以重见天日,冷子砚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小樱和其他的人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小樱竟然会被那些人抓回去,被迫重操旧业,今天她是拼了命逃出来,找冷子砚求救的。
“那些人真是太没有人性了!那你就打算安置好小樱,让他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继续逍遥法外?”言裳激愤地问道。
她现在才知道故事完全是另一个版本,和她脑海里杜撰出来的大相径庭——小樱怀孕了,那些人说要抓她去打胎后继续接客,完全将她的安危置之不顾,只因为她是红牌,能为他们赚进大把大把的钱,他们没有时间和耐性等她身体康复再“开工”。
“怎么会!我已经联络了曹警司,他会安排人将这些漏网的杂碎一网打尽。”
事情已经讲清楚了。言裳知道自己错怪冷子砚了,那是他可以做出的最好的安排。之前澎湃的心湖也终于得以归于平静。
“还痛吗?”言裳这才想起自己还整个人趴在冷子砚身上,也不知道他摔疼了什么地方。
“痛啊。”冷子砚故意皱起了脸,委屈地看着言裳。
“哪里痛?我看看!”言裳慌忙小心翼翼地半撑起身体,慢慢从冷子砚的身上挪移开来。
“头吗?还是背?难道是脚!你别笑啊,快告诉我!”言裳气急败坏似的焦急地看着冷子砚。
“是这里。”冷子砚抓住她的手,将掌心贴在他的左胸口上,靠近心脏的地方:“这里痛。”
言裳愣怔住,心脏?
“你不相信我,所以我痛;你不理我,所以我痛;你哭了,所以我痛……”冷子砚深邃如黑夜的眼眸此刻倾注着忧伤的控诉凝望着言裳。
“别说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言裳哽咽着捂住他的嘴,冷子砚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抽痛一下。他让她哭了,她何尝不是让他伤心了。
“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才让你胡思乱想,是我不好。”冷子砚从地板上直起身子,伸手将言裳圈入怀里,像对她唱着摇篮曲哄她安睡似的柔声安慰着。
只要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会误解他不理他推开他就好,他不要她的自责,他舍不得她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冷子砚,你这个笨蛋!”言裳的手捏成粉拳在他后背上轻轻捶了两下,娇嗔道。明明是她的错,他却将所有的责任揽上身,不让她承受任何的愧疚和歉意。这个男人,真的爱惨她了吧!
“以后有事,你可以揪着我的领子质问,但是不要什么都不说地将我关在门外,好吗?”
“嗯。”她再也不会道听途说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乱安罪名了,一定会审过再下结论。
须臾后,言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怪嗔道:“谁让你做了让人容易误会的事还有说那些让人不得不曲解的话。”
“我做什么了?”冷子砚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无奈地看着言裳寻求正解。
“我看到你给了她支票,又在饭桌上和霓霓有那样的对话……”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他的一言一行让她不得不套入某种狗血的剧情。
“我要是做了坏事,会那么光明正大地让你抓个正着?要是哪天我说话闪烁其词啊、遮遮掩掩啊你才应该担心。”冷子砚失笑,为她的不信任所伤,却有同时为她的在意所感动,真是矛盾的心情呐。
“你才不会呢!”言裳娇羞地回搂住他的脖子反驳。
“很高兴你那么信任我。”冷子砚低头在她脸上烙下一个赞赏的吻。
“我是说,你就算使坏,也不会表现出闪烁其词遮遮掩掩!”冷子砚过往的历史一再证明,他就是个能将一切坏事轻易粉饰太平的人。
人果然不能太素行不良。冷子砚要是想为自己平反,恐怕还要些时日,多费点心机。
“嗯……那倒是。而且啊,我就只想对你使坏,也一定会让你知道。”话音刚落,冷子砚已经邪笑着将一双大掌探入言裳的睡衣内,摸上了那如丝缎般滑嫩的皮肤,惹来言裳的一声娇呼:“啊,色狼!”
以吻封缄,冷子砚将满心的爱恋通过交缠起舞的双舌传递到言裳的心中。相拥的剪影,让紧靠的身躯将体温也同时交换,再一次暖至彼此的心中,燃起冬日的篝火,驱散心中的寒意。
热吻方休,言裳倒在冷子砚的怀里喘着大气,感觉到浑身燥热不已。
“你怎么穿得那么少?连暖气都没打开。竟然连鞋都不穿?!”刚才情正浓时,冷子砚没来得及发现言裳衣装单薄,只是在真丝睡衣外披了一件晨褛,薄薄的布料根本无法御寒;室内虽然铺着厚厚毛绒地毯的,但她裸露在外的玉足他伸手去握却是冰凉入心。
“有你在,我就不觉得冷。”说的是实话,冷子砚一向像个暖炉似的,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气温他的身体都是暖热的。而此刻,言裳偎依着他,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是暖烘烘的。
冷子砚因言裳的一席话,甜得心里不断溢出蜜汁。
霍地将她从地上抱起,冷子砚几个大步将她抱上了床,为她细心地盖上绒被,自己也钻了进去,笑得邪肆:“今晚,也让我温暖你吧!”
“我不要!你快回房去啦……子砚……嗯……不要……”言裳的抗议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了嘤咛和娇吟。
又是一室的春情,完全不被窗外的严寒所侵蚀。
夜正深,情正浓,偷溜进室内的月光也被这激燃的情意烘得不再冰凉,窗外树影摇曳,床上人影交舞……冬日里,谁说只有严寒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