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情到浓时被敲门声打断,冷子砚恼怒地吼道:“谁啊!”
“……是、是我。”听声音好像是齐孝萱。
言裳慌忙推开压在身上的冷子砚,将半褪的衣裳一一归位好,同时心里忍不住地哀嚎——老天,她的脑壳是不是坏掉了!?竟然差点就和冷子砚在这里……幸好不是贺涟漪,要不然说不定门早被她推开了。
“等等。”冷子砚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脸上欲求不满的表情却是一点没退。
在看到言裳已经整装完毕,探脚想要走下床时,冷子砚不甘心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再次压回床上。
“子砚——”言裳压低音量惊呼了声,紧张地朝门的方向看去,齐孝萱正等在门外呢,他总是喜欢玩这种危险游戏。
冷子砚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了一句:“别动,让我冷静一下。”
坚硬的肌理、灼热的气息、跳动异常的不知道是心跳还是脉搏,是她的还是他的,总之言裳知道冷子砚是认真的,没有在闹她,他的确需要“冷静”一下。
静拥了她一分钟后,冷子砚才撑起了身体,爬下了床,伸手将她拉起。
“……子砚,你不会说的,对不对?”水润的黑眸中泛溢出几许乞求,熔化掉冷子砚铁下的心。
“嗯,知道了。”
冷子砚再次妥协,在言裳唇边展露笑意时,低头擒住了那朵笑花,报复似的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啃了一下,在她嘤咛痛呼时放开她,转身去开门。
“孝萱,怎么了?”冷子砚拉开房门时,看齐孝萱如有所思地站在门外,眼帘低垂,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迅速昂起头来,给了他一个温婉的微笑。
“贺妈妈切好水果了,让我上来叫你们。文件找到了吗?”
齐孝萱扬起眼眸,好奇地越过冷子砚的肩膀往房内探了探。
“找到了。哥,我先给筱贞姐传真过去,你们先下去吧!”言裳手里抓了几张印满英文的白色A4纸,朝冷子砚扬了扬后,闪出了门外,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冷子砚只将痴迷的目光投注在远离的那抹背影上,所有没有看到身边的齐孝萱凝睇着他逐渐黯淡下来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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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特助,有位叫齐孝萱的小姐说有急事找,不知道您要不要接见?”桌上的电话响了两声后,言裳接起,听到了秘书在电话那头如是汇报。
“快让她进来!”
齐孝萱!她怎么会来公司找她?
“裳裳,我没有打扰到你吧!”门缝开启,从外边探进一颗脑袋,齐孝萱含笑的脸孔嵌在上面。
“没有,快进来。”言裳连忙起身,招呼齐孝萱坐下:“孝萱姐,你怎么来了?”
“贺妈妈让我多出门走走,见见朋友什么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找谁,所以只好来这里了……”齐孝萱的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郁色,像是挥之不去的浓雾。
言裳的侧人之心不觉地泛滥开来,她能体会到齐孝萱的心情,当年她也有过那种无所归依的感觉,只是那时年纪太小,而且还有言霓和她相依为命,所以还不至于太恐惧;而齐孝萱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已,那种彷徨无助,肯定比她当初要严重得多。
伸手覆住齐孝萱的手,言裳用无声的动作给予她安慰的力量。
“我没事。”齐孝萱看进言裳幽深的眼眸,看到了那里面浮荡着的担心和关心,心一暖,脸上的笑意轻泛:“对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那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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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萱指名要去的餐厅是以前高中时期,冷子砚常带他们去的那家,其实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餐馆,只因为那里的黑椒牛柳烩饭好吃得出名,而言裳和齐孝萱都特别爱吃黑椒牛柳。
“好怀念这个味道哦!”齐孝萱大口地嚼下一块牛柳后,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是在细细回味唇齿间的余香。
言裳嘴边噙着一抹浅笑,小口地吃着自己餐盘里的宫保鸡丁。
“对不起哦,害你今天吃不到。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分着吃?”齐孝萱歉意地笑着,然后很诚恳地提议道。
今天她们来晚了,只剩下最后一份黑椒牛柳了,言裳很自然地将它让给了齐孝萱。
“孝萱姐,不用了啦!我常吃啊,你那么久没回来了,当然要让你吃个够!”言裳伸出手去阻挡住齐孝萱将要往她盘里夹肉的举动,笑着摇了摇头。
“裳裳,你还是没有变,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又喜欢让着别人。”齐孝萱放下手里的餐具,不知是无奈还是赞叹地凝睇着言裳,心里有两股力量在做着翻天覆地的斗争。
从认识言裳开始,齐孝萱就发现她是个特别贴心特别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从来不吵不闹,不争不抢,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别人想要的,她就算拿到了也总会拱手相让,问她为什么,她总是笑笑说:“他得不到会难过,我看了也不会开心;如果给他了他就会开心,我要别的也一样开心,大家都开心不是很好吗?”
言裳这种牺牲小我的豁达心态,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胸襟。这一次,她也愿意退吗?
言裳垂下眼帘,低着头搅拨着餐盘的食物,默不作声起来。她并不是一个擅长闲聊的人,而此刻好像聊任何一般的家常话题,都会不小心牵扯到关于齐家夫妇身故的那件意外,勾起齐孝萱的伤心。
“裳裳交男朋友了吗?”齐孝萱目光炯然地盯着言裳,微笑道。
“……呃,还、还没。”因为心慌,所以言裳话都说得不连贯。
“不会吧?!追你的人那么多,一个都没看上?”齐孝萱惊讶地叫道。
“那有喜欢的人了吗?好像我从认识你开始,就没听过你说喜欢谁,倒是霓霓今天说喜欢这个,明天说喜欢那个的。”
言裳摇了摇头,尴尬地笑笑,搅拌了几下杯子里的果汁后,低着头含住吸管啜饮起来。
“那……子砚呢?”齐孝萱终于在绕了几个弯子后,将话题带入了中心。
言裳终于明白了齐孝萱为什么要单独找她出来吃饭,而没让她叫上冷子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