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银灰色的眼瞳里已经烈焰焚烧,下一刻他可能就会想伸手掐断眼前这个女人的脖子,她是在挑战他的耐性吗?
“再说一百遍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短暂的分开,简单的朋友关系都令你如此不安,那么我们一辈子的时间要怎么走下去?”打一个巴掌赏颗糖,言裳看到了哲尔眼中的狼狈,忍住唇角想要上扬的弧度。
言裳打赌,像哲尔.特洛斯这样能呼风唤雨的天子骄子,不会允许别人怀疑他的自傲和自负,再加上他现在也不过是个陷入爱情的男人,“一辈子”是个多么诱人的字眼。
看到哲尔眼中倏而退下去的强烈眸光,言裳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给我几天时间,我将一切安顿好了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好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再强悍的男人都经受不住女人的柔情攻势,尤其是盈盈眼波中饱含着祈盼,娇柔的嗓音里尽是楚楚动人。
哲尔终于丢盔弃甲:“三天,我在纽约的公寓等你。你该知道天涯海角都不会有你藏身的地方。”
这已经是这个男人最大的让步,言裳知道自己能争取到三天的时间,她要在此间先和言霓取得联系了解整件事的始末,并探讨出解决的办法。
不管了,反正只要现在能将哲尔.特洛斯弄离这里就好。她自己的问题已经够叫人头疼的了,现在她没有再多的心力去应付这个有可能成为她姐夫的男人,去成就一段可能会走向美满的姻缘。
在哲尔再次俯首想要索吻时,被言裳灵巧的避开:“把你的热情积攒三天,我想知道世界会不会因次而被你熔化。”
开玩笑,她怎么可以被这个男人吻到,就算言霓不在意,她也接受不了冷子砚以外的男人吻她。
他的小野猫又开始和他玩游戏了……不过他喜欢这种玩法。
“我想,我得先为你准备好一个模具,我不保证能把熔掉的你还原。”哲尔扯唇,优雅的微笑在唇边逸动。
这个男人的自制力极高,在这种被刻意挑逗撩拨的情况下还能冷静以对,言裳为此心生敬佩。
“拭目以待。”言裳轻笑。
“三天。”哲尔转身前再一次提醒。
“我想我的时间观念还不错。纽约见,亲爱的。”言裳对哲尔抛了一记飞吻,巧笑倩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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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他们……”言裳刚跨进玄关的门,方怀恩就冲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双臂上下打量,末了还谨慎地探头往外看了看。
“没事。他们走了。”言裳拉下方怀恩抓扶住他两臂的手,往饭厅的方向走去,口吻轻松地说:“我饿了,我们吃早餐吧!让我看看你今天煮了什么……”
言裳轻描淡写地告诉方怀恩那是言霓的朋友,认错人找错了门而已,方怀恩才大大松了口气,但片刻后又忍不住担心地问:“那个男人……缠上霓霓了?”从今天的情况看来,那个男人极像是要来绑人的,虽然看起来是很有身份和地位,非富则贵,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他们是恋人。”不想再深究这个话题,言裳直接丢给方怀恩一个自己有大半把握的答案。会让言霓想要逃的男人,他是第一个。或者冷子砚当初的想法是对的,现在看言霓一副踢到铁板的模样,她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早餐结束后,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联系上那个逃之夭夭的言霓,让她坦白从宽。
“恋人!”方怀恩轻轻倒抽一口气,关系剑拔弩张的恋人吗?言霓谈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恋爱……她和他小时候印象中的那个胆怯的小女孩的形象真是相去甚远。
看言裳已经低头开始专心的吃早餐,方怀恩知道所有的好奇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过幸好他是个并没有太大好奇心的人。或许每对恋人相处的方式都不尽相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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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裳和方怀恩单独相处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处于各自发呆的状态,这似乎成为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她不知道他神游去何处,他不知道她心荡至何方。但是似乎两人都没有为彼此间近似没有话题的疏远感而做些努力的自觉,仿佛他们的关系生来就是那样,偶尔抬头看向对方时,只需要给予心领神会的一笑就够了。
既然方怀恩安于现状,言裳觉得自己没理由花心思在两人该如何相处这件事上,一切就这样吧,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坐上的这只渡船要驶向什么方向。是他提出要与她在一起再续前缘的,所以她没有任何异议地将所有主动权都交予了方怀恩。
午餐过后,言裳有些困倦,便回房午睡,方怀恩说下午没有课,收拾好碗筷后就转而走进了书房。
“……对,你说的那个男人离开了……她还在我身边……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会放人?……让我和她说话!……”
朦胧中,言裳听到了方怀恩似乎在隔壁的书房与人吵架。她翻了个身,揉开惺忪的睡眼,下了床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方怀恩的确在与人争论着什么,因为言裳虽然听不清内容,却透过门缝,看到了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过的青筋暴起和面红耳赤。
和方怀恩讲电话的人是谁?为什么能把一向温吞的他逼得如此气急败坏,风度尽失?
言裳好奇得紧,脚步不受控地轻轻往前探去,伸手将未关紧的门推开,朝方怀恩靠近,试图听清对话的内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