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插曲,差点让言裳误了班机。她第一次发现,冷子砚的确很有黏人的本事,总有办法让她弃甲投降,乖乖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你让我跟你去嘛好不好……”将言裳抱在怀里,说着恋恋不舍的情话,他们在一起还不满一天,就要忍受好几天的分离,都是言霓的错,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等救命的事,非得言裳单独飞纽约一趟。
冷子砚此刻抱着言裳不愿放手、想要和她黏在一起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油嘴滑舌,别闹了啦!”嘴上虽然是怪嗔,心里却像是被灌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就是爱听甜言蜜语,现在言裳也深深体会到了男人花言巧语的魔力,很受用。
“就算是,我的对象也只有你而已。”冷子砚放开圈住言裳腰身的手臂,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用不舍的口吻说:“进去吧,再不进去,我怕我会忍不住要劫机。”
言裳进入登机口前再次回头看了看冷子砚,看他对自己微笑着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对他摆了摆手,才转过身往里走去。
这就是恋爱了吧!才分开,她也同样的已经开始想念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最好彼此能融为一体两不分离。
载着两个人剪不断的绵长情丝,飞机划破宁谧穿进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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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言裳到达纽约肯尼迪机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给冷子砚拨了通电话。
“嗯,早点回来,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冷子砚磁性的声音,像是轻盈的羽毛拨弄着言裳内心深处的那一缕缕情丝,满涨的喜悦在胸腔里不断地翻涌着。
“知道了。我也……想你。”虽然不像冷子砚说得那么自然,不过言裳还是羞怯地将自己的眷恋透过话筒传达给冷子砚。
缠缠绵绵地说了一阵情话,快要走出乘客通道时,言裳看到了人群里向她挥手示意的熟悉脸孔。
“看到霓霓了,我挂了哦!”电话那头不知道冷子砚说了什么,惹来言裳脸上一阵红云飘飞。
收起手机往言霓的方向大步走去,言裳脸上的笑意灿如明夏。
言霓接到言裳后,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脸上挂着那抹有意无意的笑意,让她看起来要多傻有多傻。
“你是在飞机上撞到头吗?”言霓最后终于忍不住地敲了一下言裳的脑袋,狐疑地凝眸看她。
“什么?”言裳摸了摸被敲痛的脑门,皱了皱柳眉看向言霓,不能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要不然你干嘛一直傻笑?”言霓递过去一块化妆镜,让言裳看自己脸上傻兮兮的笑容。
赧色掠过言裳的脸,她忙闪烁其词地掩饰:“哪有,我这不是高兴你找到了新线索嘛!”
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言裳从甜蜜中抽离,陷入了另一个恐慌的境地——怀恩,如果她再见到他,如果他还记得她和他们的约定,她该怎么办?
言裳托腮茫然出神地想着——那些她所坚持着的信念已经全数瓦解,她的心已经给了冷子砚,要不回来了,她不想再抱着回忆过活,她不想辜负冷子砚对她的情意,她只能,对怀恩说抱歉了……
位于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卡纳尔西”公墓,四周林立着郁郁葱葱的水松,华盖长青,守护着这片安息之地。
树木一度是人们崇拜的对象。潺潺溪水、飒飒风声、青青树木都是生命的象征。这些枝叶繁茂的绿松正是寄予了逝者永存的信念吧!
大小高低一致的墓碑,像是排列整齐的多米诺骨牌,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萧萧而立。
言霓领着言裳越过排排墓碑,最后再东边的某一处停住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这是一块特别的墓碑,不同于公墓的其他碑面,这上面刻的是中文——“慈母汪浣菱之墓”在墓碑的正上方还有一帧黑白人像照,那上面笑容温婉的人正是她们年少记忆中那个慈祥的义工阿姨,也就是方怀恩的母亲。
可是在墓碑的左侧小字,立碑人的署名却是“孝儿关岳海”,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
墓碑前有烧剩的香枝白烛,还有一把已经萎蔫的白菊,看得出来有人来拜祭,只是间隔有一段时日了。
“我打听到,这个叫关岳海的人每年的十一月九号都会来这里祭拜,那么今天他应该也会出现。
墓碑上立碑的时间是二OO六年十一月九日,看来那天是汪浣菱辞世的日子,那么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言裳接过言霓已经点燃的香枝,合手低头弯腰拜了三下,然后闭上眼睛默哀了一分钟,才蹲下身去将香枝插在了墓碑前。
言霓也依照言裳的方式祭拜了一遍,并把新带来的一把白色百合轻放于碑前。
“你们是谁?”生硬带着异族口音的中文自身后传来,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发问声。
当言霓和言裳双双回头时,看到了她们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人是金发碧眼,男人却是黑发黑眸,东方人的脸孔。
“你们……认识我母亲?”男人开口,惊讶中带着试探,说的是纯正的中文。
他就是关岳海?
言霓和言裳对视了一眼后,才异口同声地说:“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