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没有追究过去的无厘头事件,她知道自己追不到头,心底里也不愿意看澜泗欺负自己的画面。
对于她来说,现在,自己只想哭。
屋子里静悄悄的,自知做错了事情的覆息乖乖地离开了,他聪明地察觉到了屋里子的圆火山正在酝酿情绪,于是不敢刷什么存在感,识相地躲了起来。
圆子很想要无理取闹一下,她委屈,委屈死了,原以为自己和澜泗君一直都是那么美好,谁知道两个人竟然吵过架,澜泗君还杀了她一次,动辄拿着原壳儿要挟她!可是澜泗不在她眼跟前儿,她连个撒气的对象都找不到。
“失忆真好,失忆原来也是种幸福。”
温凉的泪水落在枕头上,湿哒哒地很快就变得冰冷,圆子想着澜泗说的话,心口像是被谁拿锯条拉了几下,闷疼非常,“以前原来都是哄我的,当我是个小傻子,又好骗又好养。”
失恋的女孩儿原来都是一样的,她以为自己很牛X了,不会像是凡间的女子那样孤单徘徊,也不会像无双那样独自暗伤,谁知道,真的遇到这种事,全部都一样,什么潇洒非凡全都见了鬼,她也变成蠢货了。
就好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是澜泗君骗了她,自己却不能干脆骂他一声:渣渣,滚开!
圆子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挺没骨气的,而且骨子里确确实实是个花心大萝卜,谁给她一点儿阳光,她就能跟人家走。只要有个人对她好,她的矜持和自尊立马全都被吃进肚子,屁都变不出一个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是傻,还能叫做什么呢?
“你个没用的萝卜,以后不喜欢别人不就好了,自己爱自己才最保险了。”
对啊,世界上,只有自己对自己最好……
困倦再次袭来,圆子顶着红红的桃子眼沉沉睡去,白狐狸听覆息讲了前后缘由,不由地心惊胆战,而虾皮的担心比他更甚。
白狐狸想的是,“这可怎么办,我家圆哥是个很单纯的人,我们必须找点事情让她分心才好,否则她现在冲去那边,一定会被吊打的。”
虾皮更加担心,“不止如此,那个坏男人手里握着圆子的原壳,没有那个东西,圆子一辈子就是萝卜头了,根本挣不开封印锁链,没法达到全盛时期。”
小黄鸡的考虑很合覆息心意,他打量着眼前桌子上的黄毛生物,觉得很新奇,你说一个大鸡蛋为什么只孵出这么小一只鸡?再者说,什么生物会下那么大一颗毛鸡蛋?
打量了半天,覆息也没想到虾皮是何等生物体进化而来,他摸着虾皮,喜欢的厉害,这思想完全不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小黄鸡,而是一只顶级的呆毛鸡,切开一定是黝黑黝黑的。
“虾皮说的对,本君不担心娘会被欺负,阿娘聪明的很,最近也学会了隐忍,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澜泗,他和娘是死敌,捏着娘的命脉,我们必须要防着他。”
关于圆子的感情问题,覆息比她清楚百倍,综合观察下来,他觉得澜泗甚至不如墨菲,墨菲就是脑子不好使,被昊止算计,被澜泗算计,虽然墨菲真的爱娘亲,但是那智商还是算了,太蠢的配不上娘亲。
最好的当然就是父亲了,足够痴情,绝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以后阿娘绝不会受委屈,可是,阿娘似乎对父亲不太感兴趣……
想到这个曲折又无奈的事实,覆息不由地抬头瞪了孚荒一眼,脸是足够帅了,虽然比不得昊止之流,但好歹也是天上地下有名的美男子,只是脑壳空空,时不时暴露其没文化的本质,就算是打发他去做风花雪月逗娘开心,也会立马露馅儿。
哎,头疼死了,怎么就能让娘花心一下,移情别恋呢?
覆息哀叹着,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孚荒在旁边抱着白狐狸给他梳毛,见覆息屡次叹气,就安慰道,“儿子,别发愁,你阿娘的事情多着呢,找灵元,还要给你找冰龙窝,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干预圆子的人生,我就从来不说三道四,她想做什么都好。”
孚荒看得很开,他心平气和地劝了大家,惹得所有人都为之侧目,覆息忍不住想要摸摸孚荒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怎得突然变豁达了?孚荒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他给雪团子白狐狸梳好了毛发,将他轻轻放在地上,仔细吩咐道,“谁都不要刻意干预圆子的想法,她才是主神,我的老婆大人才不会那么脆弱呢。”
殿内的烛火明灭几次,风吹帘动,夜明珠和蜡烛互不相容,孚荒却固执地非要一直在大殿里点蜡烛,因为圆子曾经告诉他,自然之道最好,橙光烛火跃动,也别有一番滋味——灯花微动,烛光里便会有你思念之人的影子。
这就是他的浪漫和现实。
所以这一次,顺其自然也最好,因为,他一直相信圆子,无条件地相信。
爱,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第二天一早,孚荒笑眯眯地端了爱心早餐给圆子吃。就是很普通的烤鸡,圆子一拿,却发现除了鸡腿儿,整只鸡都被剔去了骨头,吃起来特别痛快,而且外皮酥脆得不像话,她看孚荒的眼睛终于有了几分惊喜,整个人瞬间就明亮了,再不是被情所伤那副灰突突的失落模样。
“太好吃了!”圆子扒着鸡翅膀,一口塞一个,觉得爽呆了。
“我就知道你最讨厌麻烦了,所以备了二十只无骨烤鸡,一夜的时间太短,只能准备这么多,你吃完了回来再拿。”
孚荒暖暖地,仿佛是天上的太阳,圆子咬着烤鸡,在刹那间仿佛看到了万神之神!他散发着圣光,让人无比崇拜,居然能做出这么美味的烤鸡,她简直要泪目了。
覆息在门外看着,不禁感慨,言情小说原来真的有用啊,做饭就能让女孩儿刮目相看,女人的世界观还真的是单纯到可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