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遗落的失物,尤其是在几十万年的时间线上寻找,是一件极其浩大的工程。
天柱山在回环时空里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元博陡然间发现,自己原来从没注意过这山的变化,以至于他差点认不出几十万年前自己的老家。
记忆是很容易生锈和被遗忘的,元博就忘了很多。最起码,在这个即将开始的失落时光追寻之旅中,他就忘记了开头。看着熟悉的画面,元博惊觉自己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他竟有些很难适应了。
“就当是看别人的故事,就当是一本新的故事书好了。”元博悄悄地隐匿了自己的踪迹,淡然地站在了时间线之前,看着从前的故事开始……
从前,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时间线上标准注明:七十四万九千年。那是混沌第一代的开始,精纯力量凝缩到极致之后又开始扩张。
其实凝缩到极致的第一个结果并不是立马扩张,而是产生了意志集合,诞育了三位最初的意志代表——也就是后来的三相神。
刚刚出生的三相神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彼时,他们也就是三个光屁股的小孩儿罢了。男子与女子差异巨大,昊止见了圆子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
他的本性是毁灭,而她的本性是守护,极端对立,也极端互补,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最好的伙伴,彼此放在心上,就连睡觉也必须牵着小胖手才可以。
澜泗是具有最高理智的神,他中立于世界,负责创造。如果说圆子和昊止共同构成了生死循环,制造了支撑混沌运动的动力,那么澜泗就是控制混沌扩张收缩节奏的调节者。
他应当是一个超理性的存在,本该是凌驾于三相神之上的。
可惜,因为混沌意志的关系,圆子和昊止本能地抗拒控制,比起理性的澜泗,他们两个可算得上是“不友善”且“邪恶”的小孩子了。
昊止还好,因为性别关系,和澜泗也能玩耍在一起,但圆子不行,她是个无害的守护者,本性让她排斥新创造所带来的不稳定,所以在小小圆子眼里,澜泗是个破坏者,比昊止还要厉害的破坏者。
“你这个坏人,赔我的娃娃!娃娃都跑掉了!”圆子指着地上活奔乱跳的小泥人们,很生澜泗的气,都怪他,把她的泥娃娃都弄得奇怪了。
“你捏的真好,地上多一些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不也很热闹吗?”澜泗淡淡地笑着,无视了圆子的泫然欲泣,他理智她感性,两人就是从此刻开始,算是彻底分道扬镳了。
碍于澜泗虎虎生风的拳头,以及他万年不变的表情,圆子哭着跑开了,她一边跑一边骂:“我捏的自己,你管个什么劲儿,我有小老虎小青凤陪着,才不需要一个泥巴的自己。”
会动的“泥人”,是澜泗强加给圆子的“热闹”,她其实根本不需要。见圆子跑远了,澜泗歪着头不能理解她,好好的又哭了,有新的存在不该开心吗?
几番思量,理智的澜泗还是没能明白圆子为何哭,他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手将圆子仿着其他物种捏出来的“新存在”都点化成活的,并且一一创造新字并命名:和他们三个神一样的,就叫做人,因为那些泥巴跃动起来,就是“人”这个姿势;和狼犬类一样的,就叫做狗……
混沌让澜泗成为理智的创造神,却忘记了给他该有的情商。
他创造之神路上踏出的第一步,就是强加规则,一步错——后面便是步步错。
日子久了,圆子和澜泗便越发不对头了,但好在这是第一代,圆子还打不过澜泗,所以除了圆子胡乱叫骂,澜泗偶尔‘教训’她之外,两人倒也没什么大冲突。
某天,圆子骑着凤鸟从东方归来,她乐滋滋地摆弄自己的新衣服,比划着剪裁重新缝制装饰物,衣服新奇,她无暇分心,就放任饥渴凤鸟在旁边找东西吃。
就在圆子打算换上新衣服的时候,澜泗踏云而来,他的眼里冰寒一片,对圆子的果体表现出极大的不适,嫌恶地夺走了圆子的衣物,转手就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刚刚看到这家伙果着在天上乱飞,真是差点气死。
“男女有别,我说过多少遍,你在飞跃天空大地之时,能把该遮的都遮住吗!”澜泗大声呵斥着圆子,将她骂得眼泪汪汪的,圆子一边抹泪一边抗议:“男的女的是有区别,难道遮住身子区别就没了吗?”
澜泗一噎,转而就更加恼怒,他捏着圆子的胖胳膊,故意扭着肉转了一圈,疼得后者哇呀呀乱叫,“你不讲理!道理是你定的,可你自己都不遵守!”圆子的抗议越发触到澜泗短处,澜泗火大,忍不住将圆子扛上肩头,往自己的住处去,“穿上衣服是改变不了区别,但我告诉你,不穿衣服是要受苦的!”
他将她丢在了石床上,然后不顾圆子的凄惨的尖叫,强行进入。
“你不穿衣服,以后就要受这样苦!”澜泗挺动着强劲的腰肢,将圆子弄得死去活来,以此教育她不穿衣服的下场。圆子哭着哭着,不知怎的,声音渐渐柔软了下来,犹如一支梨花春带雨,婉转娇弱,惹人怜爱。
欢愉的感觉开始袭来,圆子抗拒不了,同样的,澜泗也无法抵挡。在他心里严肃又有教育意义的一课,突然间变得奇怪了起来,澜泗无法理解自己的理智去了哪里,他以自己为耻,也连带着将********推定为恶。
神之间,原本是没有彼此羞耻观念的,但这一次,澜泗有史以来第一次完全摒弃了理智,他羞愤,然后便给世界认知定下了铁则:性,是一种惩罚异性的手段,是隐秘的,是羞耻的。
这是第二个错误,混沌中原本没有善恶,是创造神自己做了恶,然后开创了世界善恶标准。
可笑的是,他没有亲手创造善,只要是恶的对立面,就是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