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反手将剑收在身后,她身上紫色的战服裙裾飘逸,黑色的发丝掠过她眉间,那嚣张的神纹越发清晰,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冥土湮没的青烟之间,一个宽袖华袍的人影渐渐浮现,他手里的折扇翻转着,扇去了呛人的烟雾,幽蓝色的冥灯在云端一盏接一盏亮起,那人妖媚一笑,以扇掩面。
“哎呀哎呀,真是个性子烈的小姑娘,利刃寒冷,你小心些别割伤了自己。”
那人一双流波桃花眼,黑色的扇面上用金箔贴着红粉骷髅,冥灯明灭间,那扇面上不断变化着美人儿的面孔,或妩媚或清纯,但在圆子眼里,那上面就是一具白骨,这样的把戏还迷惑不了她。
“小爷我是嚣张圆,你这二太监又是何人?”
打架总该知道名字,她可不想杀一个无名鼠辈,刚刚剑身上已经沾满了太多的老鼠血,不差这一点儿了。更何况——圆子微微一笑,竟比敌人手里那魅人的红粉骷髅还要倾国倾城,她伸出手指,坏笑着点了点那人的裤裆,耸耸肩,“哎呀,小爷可不和没把儿的人对战,你确定你有吗?”
圆子话音未落,那人就大笑起来,故作吃惊,“哦呀哦呀,没礼貌的小家伙,本君有没有,可要给你看看。”说着,那人就撩起衣摆,作势要给圆子看他的“大兄弟”,谁料圆子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认认真真地盯着他,就怕他不脱裤子,还故意催了一句,“快点脱,难道你裤腰带拴得太紧了吗?”
这女人戏谑无比,反而要调戏他,黄泉国主葬邪真君被圆子的反应逗乐了,他合起扇子,笑得更加开心,“哈,小宝贝,你确定真的要看?”千百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不知羞的女孩儿,竟然敢和男人比说荤话,真是太好玩了。
比流氓更加可怕的是嚣张,可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让嚣张也毫无办法,那就是——变态,此法专治各种不服,让人笑不起来,气得三魂出窍。
“啊,你果然是没把儿的,小爷不和太监打。”圆子笑得灿烂,背后仿佛开了大片的向日葵,很是欠扁。
葬邪真君看着圆子,终于有了一丝丝认真,“本座乃黄泉国主葬邪真君,你可以叫我好叔叔,小宝贝。”说着,他不知为何仰头大笑,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世界里回荡着,荼毒人的耳朵,“本君今天得了小宝贝,诸君难道不为本君高兴么?”
他说完,只见青黑色的世界里瞬间亮起了更多的灯火,白色的骷髅嘎嘎地怪笑着,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围着圆子欢呼。
圆子扫过眼前的骷髅,竟然还有兽族的骸骨,她恶作剧的心态突然被点燃了,要是这些骸骨死而复生,那会是神马鬼样子呢,她还没试过自己的治愈之力,在这个没有束缚的世界里,究竟能达到如何不可思议的地步呢。
“葬邪,这名字我不喜欢,我喜欢生邪诞魔,你明明是个色鬼,却要起个正义的名字,名不副实,不合适。”圆子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灵光涌现,她抬头看先葬邪真君,笑得十分‘无害’。
“叫蘑菇君好啦,多可爱!”
话音未落,‘唰’得一声,一根白骨直直射向故意挑衅的圆子,葬邪真君终于被圆子激怒了,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他手里拿着一块人胯骨,上面缀满了细碎的丁香铃铛,黄铜闪闪,成了这黄泉世界唯一温暖的光源。
圆子偏头一躲,伸手弹开那坚硬的白骨,然后更加戏谑,“哎呀,你生气了呀,真是坏脾气的蘑菇,你再这样,我也要动手了呢。”
她拔剑而起,直指葬邪真君下三路,来了一招“圆子砍桃儿”,葬邪真君就看着圆子砍过来,不动如山。眼看着天君剑那锋利的尖端就要刺进衣摆,电光火石之间,葬邪伸出食指戳住了圆子。
他冰冷纤细的手指戳在圆子脑门儿上,顶得她动弹不得,再不能前进一步,坏圆子火大了,凤眼一瞪,作势要开口骂娘。葬邪真君眯了眼,有些愠怒,“从未见过你这样嚣张的死人,既踏上本君的黄泉路,就乖乖认命吧,说不定本君大发慈悲,收你做帐下红鸾。”
“死人?”圆子一愣,似乎难以相信,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然后颇为无知的问葬邪,“走上黄泉路就死了吗,我咋没瞧见勾魂的使者?”她突然间懵懵懂懂起来,呆呼呼的脸蛋气鼓鼓的,似乎在嗔怪葬邪吓唬她一样。
嚣张圆是个天然黑,极品天然黑,当然,葬邪是不知道的,他见圆子恍若呆萌的小猫猫一样,便伸出手指挑起圆子的下巴,低低地笑了,“乖宝贝,好叔叔会疼你的,不会让你变成白骨。”
葬邪真君生前花下死,死后也风流,他没注意到下面和骷髅对峙的白狐狸突然间耷拉了耳朵逃走,只顾着调戏眼前的佳人。
圆子见白狐狸走开了,也没了顾忌,“好叔叔么?好叔叔,黄泉今天归我了。”她魅惑地笑着,然后毫无预兆地‘吭哧’一口死死咬住了葬邪真君的手指,尖利的虎牙如刀般锋利,咔嚓一声,葬邪真君右手的食指就被圆子生生咬了下去。
她突袭,下口狠准快,葬邪真君大惊,瞬间撤出三步远。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从第二个关节悉数被咬断,鲜血淋漓,更令人震惊的这女人竟然没有死,口中的生人气息在侵蚀着他的伤口,盘剥着里面的真气。
这女人不仅仅活着,还是个邪佞的主儿,搞不好又是一个魔族。葬邪真君瞪着圆子,终于认真起来,“你是魔,是来故意捣乱的魔族!”他前生葬送在魔族手里,同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葬邪葬邪,他要让天下的邪佞魔族都葬送在自己手上才罢休!
“呸——”圆子吐出了葬邪真君的那截手指,皓齿被鲜血染红,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儿,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恶心,原来你真的是个第三条发达的色鬼,这血气甚是淫当。”
嚣张圆,一如既往的嚣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