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九十九章求爱被拒,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求我
“我看你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这瓶退热的药丸你拿着,再发热的时候记得服用一粒就行了,我真的走了,回去太晚天都要亮了。”沈之月她起身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苏凛尚带着凉意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是妖孽,难道不害怕我把你活活烧死吗?”
沈之月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下来,声音不轻不重地传回来,“真要死了,那也就彻底地解脱了,活着真的好累,我也想解脱。”
苏凛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竟然招架不住她,这样的姑娘油盐不进,真是难对付。
她和赵明珞之间,也是想要挣银子才救的他吗?这样想着,苏凛尚心里平衡了很多。
沈之月回家去以后,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起床了,继续捣鼓着药材,将苏凛尚一行人需要的解药尽快地弄出来。
县城里,杨同庆和杨彩云将从京城带来的侍卫几乎要将整座城都翻遍了,沿着河流和那几座山也都翻来覆去地搜寻了几遍,依然没有找到苏凛尚等人的身影,到最后他们都绝望了。
“哥,我要替苏哥哥报仇,我要将赵明珞千刀万剐。”杨彩云心痛如刀割,带着血海深仇对杨同庆说道。
杨同庆心情沉重得跌落谷底,不过他更加理智,也更加能面对现实,拦住了妹妹,“云儿,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我们这就先写信回去,请苏大人派人过来寻找阿凛的下落。阿凛他不会死的,肯定是躲在哪里了。”
“我怎么能冷静下来?哥,我恨死赵明珞了,苏哥哥就是被他害的,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等着?不然你去把沈之月抓起来,把她给弄死,以发泄我的心头之恨。她肯定和赵明珞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杀了她,赵明珞肯定会伤心欲绝的,哥,这件事情和沈之月那个贱人脱不了关系。”
杨彩云眼睛通红,蚀骨的恨意在她的心底蔓延着,“他们不让苏哥哥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杨同庆难过又烦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嫉妒别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阿凛他们找到,不然敏国公和苏贵妃那里,我们怎么交代?云儿,赵明珞他不是省油的灯,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没有必要上去送死,再留下来恐怕连我们都有性命危险。不然我们先回京城去?”
“不找到苏哥哥,我绝对不会回去的。哥,你胆小怕死那是你的事情,请你不要带上我,我就是要在这里等着苏哥哥,直到看见他平安归来。”杨彩云她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杨同庆又气又急,忍不住吼了起来,“你要是死了,再想嫁给阿凛那才是痴人说梦呢。你留下来做什么,给阿凛添乱吗?你看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听我的话,我们立刻回京城去。”
杨彩云倔强地说道,“要我回京城去也可以,我要狠狠地教训沈之月一通才肯离开,不然说什么我都不走。赵明珞肯定是为了救沈之月才设下埋伏谋害苏哥哥的,你愿意当缩头乌龟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愿意!”
“我看你是想送死,那沈姑娘也是阿凛需要的人,你要真的杀了她,阿凛会恨你一辈子的。云儿你做事情能不能长点脑子,非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场才开心吗?皇上服用丹药吐了好多血,差点连性命都丢了,对苏贵妃和苏家都有些冷淡,不像之前那样受宠了。”
“沈姑娘她要是能炼出效果很好的丹药出来,苏贵妃得宠了,我们才能讨到好处。云儿,我们和苏家是同一派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懂吗?哥求你了,这时候你就不要添乱了行不行?难道你想阿凛以后恨死你,一点都不想娶你吗?”
杨同庆苦口婆心地劝妹妹,生怕妹妹做出傻事来,让全家人跟着遭殃。
杨彩云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所有的嫉妒和恨意咽进了肚子里,“既然哥这么说,那我就暂时放过她。但愿她只是苏哥哥手中一枚稳固势力的棋子,她要是敢不自量力地勾引苏哥哥,跟我抢男人,我绝对不会让她活着!”
她对赵明珞没有办法,捏死沈之月这么一个低贱的村姑,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赶紧让人收拾东西,我们一个时辰以后就离开,在这里拖得太久,我担心赵明珞会将我们置之于死地。”杨同庆催促着妹妹。
杨彩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先跟着哥哥回到京城去了。
县城的郑家,孙姨娘思考了一整夜,终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先跟老夫人说。
清晨她就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先是对着老夫人一同阿谀奉承,将老夫人夸得身心舒畅,笑容满面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提起了正事。
“娘,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谁了吗?”
郑老夫人看着她,“娇娇,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或者说想要娘帮你做什么?”
孙姨娘撒娇地靠在老夫人的肩膀上,声音里多了些许惊慌和害怕,“娘,我昨天看到大少爷了,我听到他和那位沈姑娘告白,想要娶沈姑娘为妻。但是我和沈姑娘之间闹了那么多不愉快,他怎么也不想想,把人娶回来,以后我真的要被他们折磨死的呀。”
“胡闹!郑澜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沈姑娘就是个泼妇,她怎么能嫁到我们家来?他们还嫌害你害得不够吗?难道还想让人一辈子欺负你?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娇娇,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那沈姑娘绝对不能嫁到我们家来。”
郑老夫人脸色阴沉,之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我会跟勇儿说的,你放心。”
“娘,我觉得那沈之月要是嫁到我们家来也是不错的,但是她不过是乡下丫头,怎么能嫁给大少爷做当家少奶奶呢?她还不不配。我倒是觉得,沈之月和麟儿挺配的。麟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是时候娶媳妇了。娘你也知道城里那些有钱人家都看不起我,不愿意将嫡女许给麟儿做妻子。”
“不然我们就退热求其次,让麟儿娶了沈之月,她手里不是有胭脂水粉的秘方吗?等她嫁过来,让她把秘方交出来,我们再开家铺子,肯定能挣得盆满钵满。再说了,我要是她婆婆,就能够随意地磋磨她了,把之前在她那里受的气全部都讨回来。”
孙姨娘将她的计划说了出来,“娘,你觉得我这样想有没有点道理?”
郑老夫人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侄女了,“娇娇,你不是恨死了那位沈姑娘吗?还愿意让你儿子娶她,这是为什么啊?你以前可是一点气都受不了的。”
孙姨娘眼眶都红了,“娘,我这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嘛,不然谁愿意娶那样的泼妇过门呢?我知道,娘很疼爱我,连带着麟儿,琦儿,萱儿,笙儿,都很受疼爱。”
“但是夫君他心里最爱的还是夫人,最看重的儿子是大少爷,以后郑家的绝大部分财产肯定是落到大少爷的手里的。夫人性情刚硬强势,以后娘渐渐老了,不管事了,他们掌家了,我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娘我必须要为儿子考虑。”
“那沈之月的确脾气很厉害,但是她的确会挣银子啊,娘不是查过她了,明悦楼的那些好吃的熟食,都是她做出来的。要是麟儿能娶到这么能干的媳妇,我就不害怕等到郑澜当家以后,我们会流落街头了。”
郑老夫人听了侄女的真正想法,也忍不住心疼得不行,“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娇娇,你是我最疼爱的侄女,整个郑家的家产都会给你们。那容雨晨和郑澜,休想掌家,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每年给他们几千两银子已经算是我优待他们了。”
“但是老爷很爱夫人和大少爷,娘,大事情上我们说了又不算。我要替麟儿考虑将来的事情了,我想让麟儿娶沈之月。”
老夫人想了想,终于叹了一口气,妥协地说道,“你要真想让那沈姑娘做你的儿媳妇,那就去提亲吧。麟儿身体健康,比起那病秧子要强很多,赢的面应该大一些。不过那沈姑娘是个脾气刚烈的人,以前你们的梁子结得那么深,她愿意嫁过来吗?”
孙娇娇拿着帕子擦了一下眼泪,终于又笑了,“所以我要先跟娘提前说这件事情啊,现在贸然去提亲,那沈姑娘绝对不会愿意嫁过来的,我想用点谋略,让她就算不想嫁,也要嫁过来。可能手段会有点卑鄙,但是会很有用。”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娇娇,娘不喜欢那种性格刚烈的姑娘,她可以嫁过来,但是绝对不能给麟儿生孩子,想办法给她灌绝子汤,永绝后患。等过几年,她的那些秘方我们拿到手以后,就寻找个由头把她给休了。那个女人害得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害得郑家丢了那么大的脸,我不想永远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老夫人眸子里涌过阴狠的光芒,算计起人来,就连孙娇娇都觉得头皮发麻。
“娘,我记住了。”
从老夫人这里回去以后,孙娇娇直接把儿子郑麟叫了过来,满脸凝重地对她说道,“麟儿,娘给你看中了一位精明能干的姑娘,需要谋划一下,让她嫁过来,她能给你挣很多的银子。”
郑麟不怎么上心,“是怎样的姑娘,丑的胖的矮的我都不要,我就想娶皮肤白容貌美,稍微瘦又高的姑娘,最好要识文断字的那种,不然多没脑子啊。”
孙姨娘神秘一笑,“那姑娘是郑澜看上的女人,做梦都想要娶回家的,你说漂不漂亮吧?麟儿,就算让郑澜痛苦难过一辈子,也要将他喜欢的女人抢过来。要是郑澜发疯欺负人,我们趁机解决了他,要是把郑澜弄死了,郑家的所有财产都是我们的了。”
郑麟和郑澜从小时候就不对付,对对方恨之入骨,听到娘亲说的话,眼睛里迸射出兴奋又激动的光芒来,“真的吗?娘,郑澜看上的女人肯定不会差的,那我肯定要娶。就算我不爱,恶心郑澜也是不错的事情。谁让爹那么疼爱他,不就是个煞神加病秧子嘛,还说要将绝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他。我也是爹的儿子好不好?”
看到儿子的反应,孙姨娘心里总算舒坦了些,她将沈之月的画像摊开在郑麟的面前,“这就是郑澜心爱的姑娘,医术很厉害,手里掌握各种胭脂水粉的秘方,还给明悦楼送很多的熟食。你之前爱吃的肉脯和猪肉丸和糖醋排骨那些,都是她供货给明悦楼的掌柜的。”
“你娶了她,就等于娶了生意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和生意最火爆的酒楼,怎么样,想不想将这样的美人弄到手?”孙娇娇带着蛊惑地对儿子说道。
郑麟看到沈之月的画像时,眼睛都直了,就差垂涎三尺了,“的确很漂亮,郑澜果然会挑女人。不过娘,这样的女人没有人到她家去提亲吗?你是让我带媒人去提亲?”
“她还在孝期,当然没有人提亲啊。等到她出了孝期,求亲的人肯定将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这姑娘是个厉害的角色,正常提亲她肯定不会嫁给你的,所以你要用些手段才行。生米煮成熟饭,虽然有些下作,却是最有效的办法。麟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你可不要让娘失望。”
郑麟咽了咽口水,眸光舍不得从画像上移开,“娘,那我想办法把她弄到手,让她成为我的女人,顺便让郑澜伤心欲绝好不好?”
“那姑娘不好惹,擅长用毒,你先派人把她给拿下,让她不能有反抗的力气,再对她动手,一定不能轻敌大意明白吗?郑澜真是难得会爱上一个女人,他本来就身中剧毒,霉运缠身,要是你娶了沈之月,把他活活气死就更好了。娘提醒你的事情要记住了,在沈之月彻底地被放倒之前,你不要上前去,那姑娘厉害狡猾着呢。”
郑麟已经想到了和美人婚后的甜蜜时光了,他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会让沈之月彻底变成我的女人,还要抱着她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她必须要嫁给我。这样的美人,嫁给郑澜那个短命鬼不是太可惜了吗?”
孙姨娘对于儿子的反应很满意,“麟儿,能不能争到郑家的财产就靠你了,你一定要给我争气些,把沈之月弄到手。”
远在沈家村的沈之月连着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她摇了摇头,觉得背后肯定有人在骂她,自然是那个害怕被她抢走男人的杨彩云。
她不以为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制作解药上面,每天午后将做好的饭菜送给苏凛尚一行人。
刘彩萍对于她这段时间的反常提心吊胆的,后来看她真的没有不满,回来的时候还采了不少花瓣和药材回来,渐渐地也就把心放下来了。
经过漫长的十天,她终于将解药做出来了,想到很快就要能够逃脱苏凛尚的掌控,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又是夜深人静时分,沈之月用迷烟放倒了家人以后,再次出门了。
再次来到山洞的时候,苏凛尚等人都没有睡觉,倒是挺方便她说话了。
“解药我已经制作出来了,苏公子,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承诺,把解药给我。”她对于苏凛尚说话直来直去,不想说任何废话。
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我先服下解药,确保我们解了毒,我自然会兑现承诺。不然沈姑娘要是拿假的解药来糊弄我,我上哪儿说理去?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局势可是很被动的。”
沈之月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你这人怎么那么多疑不讲道理呢?我给你的解药自然不会有问题,我又不像你们满肚子算计和阴谋诡计。”
苏凛尚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语出惊人,“我发现你哭的时候也挺漂亮的,比你笑的时候还要好看。”
沈之月忍着委屈,将药瓶塞到了他的手里,“服用下去吧,两个时辰就能见效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还有,我才没有哭,我这是被你气得眼睛都红了,谁要为你们掉眼泪。”
苏凛尚将三颗药倒出来,给两位好友一人一颗,直接扔到嘴里咽了下去。
“明天午后你到这里来,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我也不会食言,你亲人的性命能够保得住,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好了。”
沈之月心情这才好了一些,“那我明天再过来拿。”
她提着灯笼就要往回走,苏凛尚叫住了她,“沈姑娘,你隔三差五地深夜出来,就不害怕吗?尤其是这荒郊野外,很容易闹鬼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她的脾气性格也摸清了一些,这姑娘性情冷淡,除了她在乎的亲人,对谁都不放在心上,对谁都淡淡的,只认银子。
“怕什么?很多时候人比鬼可怕多了。苏公子,毒解了你们就快点离开吧,外面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你们的人头。请你们离开之前不要告诉别人,是我救了你们,我可不想被你们招来杀身之祸。”沈之月很真诚地建议道。
苏凛尚愉悦地笑了起来,放她离开了。
秦安烈等她离开以后,有些担忧地对好友说道,“阿凛,你说她拿到了解药,会不会转头就把我们的行踪卖给了赵明珞,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中。赵明珞和她好像走得挺进的,还不惜把她给放回来了。”
苏凛尚眼前浮现少女清冷的面容,唇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会,她没有那么愚蠢。”
他们既然知道她家在这里,要是她敢算计,她一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做,更不会告密。
秦安烈捕捉到了好友眼眸里的温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阿凛,你竟然也有这一天,你对那位沈姑娘心生爱慕了?”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个心如铁石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农家姑娘。
苏凛尚想到发高热的那个晚上,她细心照顾他的情形,胸膛被她撞的那一下,也撞开了冰封的心,露出了一条裂缝,有异样的情愫涌了上来,渐渐地,这几天每次看到她,他的心情都变得很好。
“她容貌漂亮,性情虽然冷淡,照顾人却无微不至,这段时间对我们也很温柔,被褥床单都拿来给我们了。拥有这么多美好品质的姑娘,难道不值得我心悦吗?”
雷鸣宇也怀疑自己看错了听错了,“阿凛,但是你不是心如寒冰,凉薄渗透到骨子里了吗?京城多少温柔貌美家世又好的女人对你献媚,你却无动于衷。这位沈姑娘,她究竟哪里打动你了,让你动了心,我实在想不明白。好吧虽然我觉得沈姑娘的确是漂亮,还会点医术,但这两点应该不能打动你吧。”
阿凛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么多的名门贵女不想要,反而对一个村姑上了心,要是传出去,京城那些贵女岂不是恨得捶胸顿足,羡慕嫉妒恨吗?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贪婪没有算计,更没有恨意,更不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任何好处,这点,那些京城贵女能做得到吗?她对我不卑微,不谄媚,就是以自然的语气跟我说话,她活得很真实很自我,还有她不怨天尤人的性格,我很欣赏,这还不够吗?”
苏凛尚看了一眼两位好友,“我想要的姑娘,是能够让我相处得很舒服自在的人。”
秦安烈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忍住内心的震撼,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意思,回京城的时候会带她回去咯?你要娶她,还是要让她做你的宠妾?不过我觉得她的身份也太卑微了吧,贸然把她的带回去真的好吗?”
“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还不一定呢,又不是每个姑娘都贪慕权势,想要荣华富贵的。你看她除了要诊金那段,跟我们提过无理要求吗?”苏凛尚想到沈之月伸手跟他要银子,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心情柔软得一塌糊涂。
秦安烈小声地嘀咕道,“那我看她跟我们要诊金时,可没有口下留情。你是喜欢她了,所以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好,你没救了。”
“那是她应该得到的诊金,不是吗?这段时间我们吃的米和肉,糕点和干粮,还有这些被褥,她细心地准备好了。有件事情你们恐怕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落脚的第二个晚上,差点发高热死在这里,是她准备了退热的药丸,将你们给救了回来,不然你们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雷明宇和秦安烈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之前没说啊,我还以为是我们自己熬过来的呢。”
“既然是你心悦的姑娘,我也不好再插嘴什么。不过你爹娘,肯定不会接受她的,你既然喜欢她,就要想办法护着她,省得到最后伤人伤己,你自己也很难过。”雷明宇从实际角度出发,真诚地建议道。
苏凛尚拿着装解药的瓶子在手里漫无目的地转着,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要想个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还要让爹娘接受她,不会欺负她伤害她才行。
挟持她的大佬竟然对她动了心这件事情,沈之月毫不知情,她只想着快点拿到解药,快点送走那三个瘟神,让她的日子恢复以前的平静,每天只要想办法挣银子,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这个晚上她失眠了,害怕苏凛尚不把解药给她,让她的亲人有性命危险,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晚上。
难熬的一天过去了,午后她再次拿起背篓,打算去送最后一顿饭。
这次让她很意外,苏凛尚竟然在离山洞还有一里路的地方等着她,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很久了,看见她的时候,冰山脸上竟然流露出了璀璨的笑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冰山男还主动把她的背篓接了过去,背在自己的背上,着实把沈之月吓得不轻。
“苏公子,你昨天是不是摔坏了脑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我没在你的解药里动手脚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沈之月心惊胆战地问道。
苏凛尚原本想对她温柔体贴一些,好改变她对他的印象,听到她的问话,他气得脸都黑了,瞪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我身上的毒解了,心情高兴不行啊?你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让人生气呢。”
沈之月脸上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是我误会了,苏公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不应该煞风景的。”
她停顿了一下,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公子,那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了?”
苏凛尚冷声说道,“你着什么急?等我吃了饭再给你也不迟,这些碗筷你不是还要带回家去的吗?”
沈之月:……
行吧,谁让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呢,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没有资格提条件。
三个男人聚在一块吃饭,然而她却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平常她都是在山洞外面等他们吃完了再进去收碗筷的。今天也不知道苏凛尚抽的哪门子风,非要让她看着他们吃。
单是这样也就算了,不光苏凛尚时不时地用一种很复杂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就连另外两人也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背后的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
当苏凛尚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越来越频繁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将用来防身的匕首和毒药都拿了出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杀我灭口吧?我奉劝你们不要乱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公子,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很损阴德的,你们要想清楚。我的命是不值钱,不过你们三人的性命很值钱啊。”
她吓得快要哭了,又想要拿到解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别提多吓人了。
苏凛尚快被她给气死了,“谁要杀你了?沈之月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们的眼神告诉我的,难道不是吗?苏公子,解药给我,我这就离开,你们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赵公子的,我就当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她忍着害怕说道,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苏凛尚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将解药从山洞的某块石头后面拿了出来,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是你需要的解药,服用一颗就解了毒。你没有泄露我们的秘密,我也没有食言,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要是想杀你,昨天晚上就把你给杀了,用得着到现在吗?”
沈之月满脸尴尬,她将药瓶的盖子打开,将药丸倒出来,轻轻地闻了一下,确定是她需要的解药,并且没有问题,紧张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在这里谢过苏公子了,也祝几位顺利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找她的麻烦了,这些阎王爷她一个都惹不起。
她干脆利落地将碗筷收进她的竹篓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凛尚抢先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拦住她,沈之月的脚步来不及收,头直直地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再次让她疼得脸皱成一团。
“对不住啊,是我走得太快了,苏公子我没有撞疼你吧?”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道歉的态度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沈姑娘,你先别急着回去,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苏凛尚比她高出半个头,顺着他的目光正好能看见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小巧挺立的鼻子,还有她线条清晰的嘴唇。
他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她漂亮又耐看,他心里的喜欢就更多一些。
沈之月愕然地看着他,“苏公子,毒已经解了,也不会有后遗症,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的眸光清澈,波光潋滟,像是一汪清泉,漂亮得让苏凛尚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他缓了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京城里去,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少女瞬间惊呆了,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给我想要的生活?”
秦安烈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就是阿凛心悦于你,想要你以后陪着在他的身边,沈姑娘,你看起来挺聪明的啊,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出来?”
沈之月心跳如雷,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就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你你……喜欢……我?苏公子,你开……开……什么玩……玩笑?”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不过是给这位大佬解了毒,这位冰山大佬就要上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戏码吗?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银子,还是店铺还有土地房子,甚至家里的丫鬟仆人,都能给你安排,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地做买卖,行医救人养活你的家人了。”
苏凛尚一直看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虽然是平稳的,然而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有多紧张,掌心里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身体也是紧绷着,就害怕被她拒绝了。
沈之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苏公子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给你解毒是收了诊金的,不存在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太客气了,也太委屈你自己了,没必要啊。”
秦安烈和雷明宇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阿凛会爱上这姑娘了,她说话真的太好玩了。
阿凛因为救命之恩对她以身相许,沈姑娘的脑子构造和别人不太一样呢,她怎么会想到这方面上去。
苏凛尚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脸也黑了,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她的脑子究竟是怎么做成的,分明是他最温柔的告白,怎么到她这里气氛就变了呢?
“我爱慕你,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你到底愿不愿意?沈之月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想把我给气死吗?”
沈之月流露出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来,她尴尬地说道,“苏公子还是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值得你的爱慕。既然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你如果担心你的家人,我后面会派人来接他们到京城去,给他们安顿好,让他们有想要的生活,不知道这个条件足够让你动心吗?”苏凛尚很清楚她最在乎的是什么,直接抛出了诱饵来。
“我能给你哥哥安排个官职,送你弟弟上学堂,让他们以后过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不用再受人欺负。你娘也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再被沈家村的人骑到头顶上去。”
苏凛尚是真的很想她到京城去,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越是被她身上的优点所吸引。
“然后呢,到了京城做你的小妾,或者是外室?你高兴了就来看我两眼,忙碌起来了,不高兴了,就被我晾在一边不闻不问?苏公子,你觉得我像是为了银子折腰的人吗?我在乎我的家人不假,但是我也不愿意搭上我的一生?我只当苏公子今晚上脑子不清醒,喝醉了在胡言乱语,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好,不符合你京城贵公子的气质。”
沈之月仰头看着苏凛尚,将她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想要做正妻了?沈姑娘,你的家世卑微,不管是嫁到京城怎样的官宦人家里,你都做不了正妻,只能做妾。你还是认清楚现实一些吧,做那些虚无缥缈的梦不好。我苏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之家,就算给我做妾也不丢人。有我护着你,也没人敢欺负到你和你家人的头上去。”
苏凛尚有些气急,觉得这沈之月也太不知好歹了,她还想怎么样。
“我对现实看得很清楚,我身份卑微不假,不想做妾也不假,所以我不敢对苏公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是公子对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当然也要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表明清楚。”她眼神清冷,竟然有一种不容侵犯的意味。
苏凛尚愕然地看着她,心里一阵烦闷,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之月已经离开了山洞,毫不留恋地朝着沈家村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山洞里看戏的雷明宇和秦安烈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多少京城贵女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的苏公子,在这荒郊野外,被一个乡野村姑给拒绝得干脆又彻底。
苏凛尚看起来很失落很难过的样子,反而是那沈姑娘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看到好友情场失意,雷明宇和秦安烈同情之余,竟然在心里有些幸灾乐祸,“阿凛,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没了沈姑娘,还有刘姑娘,李姑娘,别难过了。”
啧啧,没想到这沈姑娘竟然这么经得起诱惑,阿凛把她家人的生活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她还不心动,的确厉害。
苏凛尚平复心痛,“我们走吧,直接从这里回京城,赵明珞肯定还在沿途追杀我们,我们想办法乔装打扮一下,能绕道就绕道。”
雷明宇指了指沈之月离开的方向,试探地问道,“那沈姑娘,你决定就这么放弃了吗?阿凛,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她想要正妻之位,我给不起,既然如此,何必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也不甜。”苏凛尚心里其实是憋着一股气的,沈之月她不想做妾,只想当正妻,等到她被现实打压以后,她自然会想到他,甚至跪下来求他。
他恨恨地想着,沈之月,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好的机会!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求做我的妾,到那时候我还不一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