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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四象入府

祟祟平安 逗娘 2506 2024-11-19 04:07

  白阳自觉带路,众人跟着他走入林中,东拐西绕,躲避着阵法。

  他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只是得到了情报,更像是曾经来过,熟门熟路。

  不过黑市贩子的神通谁也说不清,沉重压抑的气氛也没有提问的余地,众人都和他一样小心翼翼的,不敢用身法或法术乱闯,速度和常人无异。

  眼见着周围林木越来越稀疏,山脊的余波蔓延到脚下,凛冽的石块也多了起来,很显然这不是山坳中奚家的所在,众人都料想这区域的主阵眼和传送法阵就在附近。

  果然,白阳走到一块巨石面前,停住了。他用手在石头上抹了一把,又掏出个小小的黑色方块法器,放在掌心喃喃念着什么。

  巨石上缓缓亮起一团繁复成面的符文,白阳用小小的法器在石面上一划,石面上的文字便像蚂蚁一般颤动爬行,往那一线汇聚,在石上溶噬出个扭曲不齐的裂口。

  感受到不同的灵气密度从裂口中传出,钟季礼等人赶紧上前。

  白阳见状,疾走一步跃进了裂口,扭头说了句:“回见了您呐!”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重新合拢的符文之中。

  “呃……”

  现场尴尬地沉默了几秒。

  “大意了……”钟季礼无奈地叹息了一句,“看他刚刚挺老实的……”

  晁成山赶紧打圆场:“算了,都已经到这儿了,白阳不想掺和这事儿就由他吧,本来他也算不上自己人。”

  “杂种就是杂种……”钟季礼低声骂了一句,示意四凶上前查看法阵。

  晁成山道:“道家的阵法,还是让我们来吧。”

  三个晁家孩子立刻凑到巨石面前,还没来得及动作,巨石上就突然传出一股庞大的灵气流,卷动周遭空气,带出一阵狂风。

  “隐蔽。”钟季礼急急说了一句。

  看来白阳刚刚一举已经惊动了奚家的防卫系统,对手是四大家族之首,分秒间便赶了过来,着实不容小觑。

  四凶各自看了下自己身边的地形,四面八方的情况便统统了若指掌。他们分别占了一处树顶,借土系灵子隐了身形,位置刚好可以掌控全局。

  另外七人动作就要慢上许多了,他们到这时还没散开,一个苍老的男声却已经在石中传出:

  “各位不用躲避,老朽没有恶意,只是来打个招呼。”

  紧接着,石头上的符文便融化成一片金光,一个一身白色唐装的老人从光中走出,银白的须发也被涟漪般扩散开的光晕映衬成金色,显得庄严又慈祥。

  虽说眼见如此,晁千神却隐隐觉得这人绵里藏针不像善类,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与。

  钟季礼不认识来者,晁成海倒知道他是谁,连忙扯了一把钟季礼,示意还没隐蔽的众人也停下动作。

  他恭恭敬敬地朝老人行了个礼:“任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见钟季礼不明就里,那老人朗声一笑,自我介绍道:“老朽是任家现任族长,任清安。”

  “原来是任族长,失敬了。”钟季礼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对方不姓奚却也是四大家族的人,他不知晁成山为什么这么客气,只能静待对方发难。

  任清安道:“钟族长不用那么戒备,我来这里,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钟季礼眉头一挑,语气不善。

  “奚家那孩子今夜就要降生。”

  钟季礼冷笑一声,心底却已经暗自打鼓。

  任清安继续道:“四大家族这几百年来貌合神离,我们任家是另外三家排挤的对象,这事情不知灵辖家族有没有听闻?”

  就算知道,钟季礼也摇了摇头。

  “为了保住正道,我们只能寻找其他门派势力结交,相互支持,不知不觉之间眼界反倒较固守本分的另三家开阔了些。”

  钟季礼不满地瞥了晁成山一眼,想来任家和晁家因为这个有所接触了。

  钟季礼对灵辖的血脉看得甚是清高,对后天修者则万分鄙夷,就算晁家在接受灵辖法脉之前本就是道家修者,他也不认为他们还应该和道家天师多有接触。

  “虽说我们没有灵辖一脉的听神之术,却遇到一位读神之人。”任清安的话让钟季礼表情更加不好看,“几年前,我等有幸得了吴遗前辈一卦,可卦还未解,吴老先生就脸色大变,要毁去杯,幸被老朽拦下。

  “吴老先生念及任家门风正派,送了四句卦辞,就此离去,再无踪迹。钟族长可知这四句卦辞是什么?”

  钟季礼淡淡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任族长。”语罢,他看了看无神组的一众年轻人。

  任清安点头应和:“确实。既然在这日子真的遇到了各位,想必天机无误,吴遗先生读神之能实在了得。”

  神算无遗之名在里世界几乎可以代表着真相,钟季礼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能力,只怀疑眼前的任清安所言是否属实,便借题问道:“不知吴老先生可曾提到如何破解?”

  “和钟族长所说一样,‘天机不可泄露’。”

  “那任族长有什么打算?”

  任清安笑道:“正一盟威道到如今已有近两千年,从建成之日起,本派就以苍生黎民的安危为己任。”

  “这么说,任族长要助我等一臂之力?”

  任清安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说:“是,也不是。”

  “任族长,有话请直说,时间恐怕不太多了。”

  “各位也不知道到底何时才是真正的‘开始’,对吧?”

  钟季礼冷哼了一声:“知与不知只在一念,知与不知也必躬行。”

  “既然钟族长势在必行,可否听老朽一句?”

  “请讲。”

  任清安走进几步,俯首在钟季礼耳边低声说道:“钟族长今天请回吧。”

  “呵,为什么?”

  “不可杀。”

  这句话几乎是气声,若不是提前隐蔽的四凶之一离他们极近,没被任清安发觉,恐怕除了钟季礼就没人能听到了。

  “何为不可杀?”

  任清安的手轻轻指了指上方,然后把自己赤红如血的掌心袒露给钟季礼。

  “老朽以命试天,已遭果报,钟族长,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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